穿来梦去+一起生活吧+Heart's Desire(13)+番外
程熵走过来将请帖双手奉来,我伸过脑袋过去看,信封上署名是“吕夷简缄”。
吕夷简……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异常。
“少爷,您的嘴唇怎么了?”雁泽替我整理衣领的时候注意到了我嘴上的伤,伸出手指去碰,结果让陷入沉思状的我被猝不及防的疼得直往后缩。
抬头看到程熵颇为尴尬的表情,我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昨晚喝醉了在哪磕的吧。”
“那我去吩咐厨房撤了浓油赤酱的换成清淡的吧。”雁泽说完,端着水盆挟着换洗衣物出去了。
“程熵,还有事?”
“江老板说他的船队五日后启程往开封府,问我们如不嫌弃他的船小舱陋可以同船队一起回京。”
“呵,这江老板可真会开玩笑,他那艘船富丽堂皇甚是夸张居然说船小舱陋,索性去弄艘画舫来得了。”我一边拆信,一边答他,“也好,人多不怕闷,小船我也晕怕了。程熵你替我先向江老板道一声谢。”
“那属下先告退。”说着躬身一揖,转身出门。
“哎!程熵!”我出声叫住了他,他止步回身,脸上表情是“还有什么事您请吩咐?”
我踌躇了一下言辞,然后问他,下次如有时间,能否再陪我吟诗舞剑?
听闻,程熵悠然一笑,“少主若有此兴,程熵定执剑相陪。”我辗然以对。
程熵退出去后,我展开了信笺。
“程少主鉴,鄙人久慕少主鸿才,今冒昧致书,恳请少主至寒舍小坐,品茶赏花迂谈阔论,望勿推辞,鄙人恭候。夷简敬上。”
西溪盐监……品茶赏花……
然后我眼前一亮,难道是他!
我冲着门口朝外喊道,“雁泽!吩咐备车,早膳后我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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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马车里,忖度着吕夷简这番邀请为的哪般。
凭史书上记载,这北宋三相之一任职时多次奏书朝廷提出对农征农税改革的建议,为民谋福倒也不失为一良臣,不过作为当地盐监理应和统管各区的盐帮有一定往来,但对于盐帮的势力又不得不忌讳,不知他是摆鸿门宴还是欲使奖赏计……
这官场原比商场复杂的多。我决定不论哪边决计不参一脚,只作壁上观。
一声吁,车夫回头,“公子,到了。”起身下车,然后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找个地儿自己休息,大约傍晚时分来接我即可。
打量了下这屋舍,和盐帮驿馆比起来何止一个寒碜可以形容。
西溪百姓喜种牡丹,每年春天各色牡丹齐齐绽放,犹如肆意徜徉于花海芳馥,也是一极为难睹的盛景。只是这初春乍暖还寒的,却不是真要赏花吧。我整整了衣容,伸手叩门。
吱嘎一声,门开,我不禁讶异,这个开门的文俊青年不正是那天会堂上领头奉劝我继任的书生?此时他一身素袍葛衣,却多了几分儒雅亲和。
“你……”
那青年行了一揖,“在下吕夷简。”我一听连忙伸手把他扶正,然后自己恭恭敬敬还礼,“子曦不知是吕大人,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未来宰相这一拜岂不是折杀我?!
吕夷简将我引入院中凉亭,落座后一边斟茶一边道,“程公子不必拘礼,在下仰慕公子鸿才,真心结交,程公子若不嫌弃直呼在下名号即可。”
“子曦恭敬不如从命。”我拱手,“听说夷简兄喜值牡丹栽有名品一株,每春花开数百可谓盛事,不知子曦能否有幸一睹。”
吕夷简叹了一气,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程公子客气,只是现在花期未到,只怕是只有枝干数百可谓凄凉。”
说完,彼此相视一笑,瞬间气氛轻松了很多。又闲扯了几句,我将手里的茶盅放下,直接切入主题。
“子曦说话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夷简兄身为西溪盐监,下帖邀请定是有要事相告而且绝有可能是和江淮盐帮有所关系。不知子曦是否说中。”
吕夷简垂眉思忖了下,而后抬头,“那件事还是在公子失踪前,又是只有你我一起商议,现在程公子失忆想来是印象全无了。”
我一脸愿闻其详看向他,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刚接任的时候,发现盐帮中有人不仅私下运输兜售私盐还以私充官牟取暴利。于是你来找我商量,希望假官府之力彻查此事,我觉得此事确有蹊跷也答应了下来,只是不久之后你就音讯全无。这一年多来,我派了不少人暗中访查,发现那伙人不仅组织严谨行动有序,而且从作坊到兜售一应俱全,谁担何职分工明确,不是一般般的私盐贩子。前几日有人来报,说那伙人准备借盐帮此次派盐为幌堂而皇之的运一批私盐出去。”
我低头思忖,盐帮表面上明禁私盐买卖,其实各家都是心照不宣,若是只靠这官府配盐任傻子都知道是只赔不赚的生意,更何况我还要他们手下留情。今日开始各商会就会按照行程远近、货物舱重选择日子启程,混淆其中确实很容易掩人耳目。我抬起头问道,“夷简兄还有听到其他消息么?”
吕夷简正了正神色,“有人来报,这些人当日装货当日启程,就定在今天。”
“那为什么不派人去搜查?”我不解道。
“程公子不晓,夷简虽为盐监但只管辖何垛、丁溪、草堰、白驹、刘庄等场盐务,无权干辖其他盐场。而且货物一旦上了盐帮的船,夷简就没有权利多加干涉了。”
我拍案而起,“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码头!”
14.
我和吕夷简两人到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