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仙道第一的糟糠妻(42)
那是一种逼命的寒意。
南鹊倏地被惊醒,只听一道格外嘶哑的声音说道:“别紧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性命无虞。”
果然,他还是被盯上了。
南鹊眼睫毛轻轻抖动:“你想知道什么?”
“上道。”
那个嘶哑声说,“我问你,无尘之心在哪儿?”
“无尘之心……的确在我身上。”
南鹊说出这句话,明显感觉到嘶哑声有些激动之色,落在他身上的禁锢也跟着抖了抖。
“接着说——”
“但是,现下已被苏兀卿取走。”
南鹊的语速有些慢,像是因为害怕,本就偏白的肤色看上去更没血色。
嘶哑声激动的神色消逝,像是在沉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
他陡然变卦,“听说无尘之心若入他体,须得杀死那人方可得,如此说来,我便只能……”
可就在这时,南鹊的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物。
因着南鹊醒来后惜命又态度配合,或者这突然出现的嘶哑声人太过自信,笃定南鹊毫无反抗之力,根本没过多留意南鹊的动作。
“什么玩意儿?”
等看清那张画着红色字迹的符纸后,嘶哑声惊讶的表情陡然变得古怪。
“你是在羞辱我?”
这种程度的定身符也敢挥舞到他脸上,简直把人看轻了使人分外生气。
嘶哑声怒不可遏,五指成爪,朝着少年纤细的脖颈而来。
忽地,一道绿影从眼前飞速腾起,缠住他的利爪,使得其未曾沾染少年分毫。
养藤一日,用在一时。
南鹊也适时从屋内飞快跑出。
此刻也顾不上下没下雨了,保命要紧。
不远处,暗自注视着这一幕的道袍身影阴冷道:“真是没用,连个外门弟子都对付不了。”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道:“不如让我去……”
“不必。”
道袍身影冷寒道,“你且在这里静观其变,若有任何响动,及时想法子通知我们。”
说罢,道袍身影原地消失不见。
南鹊正往前跑,他虽住得偏,但附近也不是没有羽阙仙阁的弟子,毕竟此处靠近内门,外门处和内门处皆有人巡逻,只要跑到内门分界处就行。
但有人比他更快。
道袍身影一个闪身,就到了南鹊的前方。
“哪里逃?”
是张南鹊未曾见过的面孔,眼底划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暗光。
他一出手,南鹊根本没有反应之力。
比之方才的有着一口嘶哑声的人影,修为更高。
南鹊便没了再跑的打算,只道:“我说过了,无尘之心不在我身上。”
“哼,那你也休想离开。”
他尚不能确认南鹊所说是否真实,更何况,少年已经看清了他的脸,绝不能留。
霎时,一股浓重威压朝着南鹊发起,压得他几乎难以动弹。
然而,就在道袍身影夺命招式袭来之际,竟像是遇到了一道浑厚的仙力,将他阻碍一般。
“这是……”
他瞪大了眼,看到南鹊拿在手上的东西。
是仙鹤的羽毛。
赠于南鹊的时候,仙鹤便提过一句:它的羽毛有抵抗攻击之效,关键时刻能救命。
道袍身影自然也感应得出来,那是来自何处的力量。
他眼露歹意:“如此,更加留你不得!”
接下来的招式,南鹊再不能闪避。
仙鹤羽毛余下的仙力,只能勉强护住他的要害,并且每挡一次,力量也会随之减弱。
最后一次,仙鹤的羽毛也从他手中掉落,变得黯淡无光。
南鹊胸口剧烈起伏,眼睁睁看着道袍身影抬起手,眼睫忍不住地颤动,他还不想死。
就在这时,忽来另一道雄厚灵力将其击退数丈之外。
“天陇长老,你为何深夜来此处,又因何故追杀一名外门弟子?”
掌门涂孤洵威然现身。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天陇长老的名号无所遁形,脸色登时大变。
就在这时,与他同谋的嘶哑声和另一名下属,也被其他两位长老一并擒来。
“你们……”
天陇长老脸色变幻,终是挤出一丝笑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对这少年加以审问,迫不得已才动了几下手,何谈追杀?”
涂孤洵无动于衷:“有什么话,去刑罚堂说罢。”
天陇长老并不想束手就擒,灵识迅速扫去,发现除了涂孤洵,还有两位长老,而且,还有一股最让他憎恨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现在若是动手,脱身不了,就更加坐实他的不轨之心了。
南鹊从一开始终于见到羽阙仙阁中人的放松,到后来发现是掌门涂孤洵的怔然,再是现在,手指陷进雨水里,感觉泛起明显的潮湿。
他怎么也看出来了,这是羽阙仙阁为抓内奸而设下的一个局。
而他,便是这个局中的诱饵。
那做局之人呢?
掌门涂孤洵肃然而立,视线全在天陇长老的身上。
另外两位长老各占一方,呈现包夹之势。
忽地,周围气流产生些许波动,一道天水色身影霎时现于眼前。
南鹊想,难怪当时苏兀卿会同意他走。
第16章
天陇长老有没有抵抗,南鹊记不太清了,或者说他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留意。
隔着一层朦胧的雨幕,南鹊眼前看不真切,视线又有些晃,只依稀辨清那是苏兀卿的模样。
对方似是方才赶来,神色不清,只是似乎,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而后,南鹊便彻底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