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央殇痕曲(23)+番外
他让我们依次展露展露手脚。
原先我就会些武术搏击的东西,这一年多来,又是内攻又是掌法刀剑的练著,再加上早先南洛输给了我几年的内力,轻功也还学的不错,我原先有行动的时候,步子轻,手脚细微,如今有了轻功,更是有几分神出鬼没的味道。
但论真功夫,在这一群人中,实在只能算是中庸,原以为没有什麽机会,没想到却是有了转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来找管事,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後就走向我,叫我跟他走。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劲装,我脑间一闪,猜到那就是刚才看到的人。
耐不住性子,我还是问出了口,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那人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没说,又别过了头。
装神秘,有什麽不好说的。
我瞥瞥嘴,压下不满。
带著我走入内府大堂,那人就一下子消失了。
还真是爱装神秘。
这堂内华丽高雅的布置装潢,价值连城的摆设装饰,哪一样不该是牢牢的抓住我的注意力。
可这视线偏偏不由自主的被那大堂中央的华服男子所吸去。
懒散的靠坐在上座,层叠著的锦衣华服宽松的披在身上,容貌自是俊美无暇,微微吟笑,眉宇眼角,满是说不尽的风流高雅。
合上扇子,加深了笑意,他站了身,边是缓缓向我走来,边是开口道,
“从今儿起,你就是我身边的护卫了。”
论武功,我绝非他的对手,
论智谋,我更是不能与纵横官场多年的他相比。
为何偏偏选中我。
“为什麽是我?”
明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他象是早猜到了我有此反映,挑眉一笑,
“早在子夜的时候,就见过你一面,明知南宫家在那儿可说是一方霸主,还胆敢捉弄挑衅,那时我就觉著你有意思,跟我以前也很象。”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漆黑的双眸直视著我,清澈明亮间,叫我不由心弦一动。
“找个护卫跟在自己身边,整日朝夕相处的,当然是要挑个中意的。”
如此草率随性,看来这因为行刺一事而加强防备,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本来,以纪琛的武功,连如今的我都是敌不过的,又怎麽会放著胆子去行刺这一看就知武功深厚内敛的人呢。
见我不作声,他挑挑眉,似是不悦的问道,
“你,不会忘了见过我的事儿吧?”
我心中暗想,
怎麽可能忘呢。
如此风华绝代,俊美风流的人,只望了这麽一眼,恐怕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的。
带著皇族的雍容和华贵,看似清高冷傲,却也不让人生厌,反倒觉得有趣可爱。
有趣可爱?
用这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人,让人晓得了恐怕会大跌眼镜吧。
不过这古代,也没眼镜可以跌。
我安下心神,摇头坦然道,
“当日巫云楼上,坐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就将一切尽受眼底的人,我怎会忘呢?肃亲王,封烬寒。”
他先是一愣,随即竟是大笑起来。
“小子,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可知道,朝中大臣,就算背地里再怎麽瞧不起我,表面上还不对我恭恭敬敬的,你这一寻常百姓,倒是如此大胆。”
我干吗不能直呼你名字,名字取来难道不是给人叫的吗?
再说了,纪琛的事,还指不定是笔什麽帐呢。
到时候弄清了事情的始末,我还有的跟你算呢。
无视他坦然的笑声,我别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
他却是更来了兴致,好不容易缓和了笑意,又调笑道,
“小子,你还真是率性的可以,我很是欢喜。放心的留在这儿吧,工钱少不了你的。”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什麽小子,我有名有姓,我叫凌烈。”
他微微挑眉,饶有意味的凝笑著,口中念道,
“哦?凌烈是麽。”
二十六
之前封烬寒说他从前的时候性子有些象我,几日下来,我可算是知道,这绝对是谦虚话,哪是什麽从前啊,他现在的性子还不是随性的可以。
不过这倒也好,待在他身边,说话做事,不用拐弯抹角。
本来我也不过是个幌子,他也不把我当下人。在府里,可说是没大没小,没主没仆的。
我也耐不住性子问他,朝中大臣皇亲国戚的,不该是整日弄得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吗?
他微微一笑,凝著我,坦言道,
是啊,可这回到家里头,总得放松下来吧,何况,对著你,我总不由的松下心房。
目光中倒无半分虚假,只不过,我何时变的那麽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了?
是我一看起来就象是没有心计的样子,还是些其他的什麽原因,我无心去猜。
心中挂念著的,是怎样才能打听到纪琛的消息。
这府里的人,口风紧的很,或者说,是他们对与主子很是忠实。
清楚什麽是能议论的,什麽是不能议论的,
关於之前行刺一事,一个字都不嚼舌头。
如今只得再过些日子,看看有什麽消息。
毕竟只要留在这儿,至少有什麽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知晓一二。
吃过了晚饭,原该是去休息的,走过院子,却瞧见封烬寒坐在亭子里,独自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