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今朝(32)
幽幽间,惊着他的耳,深入他的心,忽然,他眼前一黑,身子失去了力气,刹那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宁墨身处于一个空无的房间,四周间一片漆黑,惟有那案台上留有一烛灯火。
案台边,坐着一个紫衣华服的女子,她原是略皱着眉,见得宁墨醒来,却是一笑,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你在茶里下了毒?”
澜吟盈盈一笑,默不作声。
宁墨轻挑秀眉道,
“从三年前,就开始下毒了吧。”
澜吟站起身,见得宁墨的身子仍是无力,便也放下了心。
“可不是吗,你有凤朝的力量,若非如此,光是要逮着你,可就得花费不少力气。”
此言一处,宁墨心里自然明白她的目的并不在自己,
“你逮我的时候凤朝已昏睡,你怎知他会发现我被你所抓。”
澜吟轻扬朱唇,笑得满是得意之色。
“你说,这出自凤朝之手的温玉,他是否认得清楚?”
宁墨一愣,摸向腰间,那玉佩果然已失去了踪影。
“我把那东西放在了地上,想来他一醒,便是能明白了一切。”
宁墨默不做声,刚是舒缓的眉头又隐约皱起。
澜吟见状,笑意更浓道,
“这玉可是天界天神独有的东西,一人也不过一块,他倒是给你了,当初怜雅,也未得到过。”
说到这儿,她神色略是黯然,宁墨却是释然一笑道,
“你是冥界的人,来找凤朝报仇的?”
澜吟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你既然要称他病时行动,为何不干脆趁他昏睡时下手呢?”
见宁墨神色间透着些许讽刺之意,澜吟轻哼一声道,
“你以为谁都可以如你那般在他睡时靠近他的身子,神主的警惕可非常人能比。”
宁墨略是一惊,心中泛起说不清的意味,好一会儿,他才松开紧咬的嘴唇,无奈道,
“你,怎知他一定会来,可别忘了,他,病了。”
澜吟却满是信心,轻扬唇角道,
“若非有这把握,我怎会早在三年前,就在你身上下手呢。”
外头的月色越发昏暗,这气候也越来越冷,许是没了玉佩的关系,宁墨不由倦缩起了身子。
澜吟仍是这么坐在案台边,皎洁的月色打在她脸上,清丽间却有是染上几分哀愁。
她唇间凝着淡淡的笑,神情中似是怀念着什么,在沉静了许久后,她忽然喃喃开口道。
“冥界中,连这月色也是见不得的,到处是一片黑暗,象是没有尽头一样。”
望了宁墨一眼,眸子里无了之前的得意之色,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悠悠道,
“不过每天人间中秋的时候,主子便会带我们去人世赏月,在山上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还有皎洁的明月,那时候,大家还都在。”
“我们嬉戏打闹,没大没小,主子从不责备我们什么,反倒是跟我们玩闹在一起,倒是怜雅他不一样,他向来好静,只这么安然的坐在一边,时而弹个琴吹个笛什么的,每每如此,我们便都会安静下来仔细听着。”
“那是无人能及的仙乐,我的琴,也是他教的。”
宁墨轻闭双眼,唇间不由扬起一抹苦笑,
所以……所以凤朝他许你伴他身边那么多年,
所以他,如此执着于你的琴音,因为那里头,有怜雅的味道。
“百年前的今天,他们便是死在了这里,死在了天界的土地上,最终,还未能回到冥界。”
说话间,澜吟紧握起了手掌,眸子里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和悲凉。
忽然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清冷傲然的声音,
“所以,你便选了这么一天,这么一个机会,来向我报仇。”
明明那门没有锁,刹那间,却是被一声力道而震开,站在外头的,果然是凤朝。
依旧是苍白疲倦的神色,身子也似是无多少力气,但那神情间的高傲霸气却是刺着人心。
凤朝,你为何要来呢。
宁墨心中叹气道,他睁开眼,却见得凤朝一手间紧揣着那块玉佩,心头如重击般,涌起纠结着的疼。
凤朝,你应该早知……
凤朝直视着盈盈而笑的澜吟,换上一贯的懒散冷傲的神色,轻哼一声,嘲讽道,
“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杀的了我?”
澜吟恰是一笑道,
“凤朝,你可别忘了,你的风寒受得不轻呢。”
说罢,她手间凝起紫色弦状长箭,吟吟一笑,朝着凤朝袭去。
见得宁墨似是受到澜吟法术的控制,四肢皆是无力,凤朝脑中一片空白,只觉愤怒和闹意,他把力量凝聚在袖间,边是一挥衣袖阻挡迎面而来的弦箭,边使得藏于袖间的凝结体向澜吟击去。
“你也别忘了,我是域界之神,凤朝。”
速度快得竟非肉眼所能看见,澜吟反应过来时,那冰寒的力量已袭入她的身子,身体如撕裂一般,鲜血四溅,刹那间,竟燃烧成一片灰烬,渐渐的,却是连灰烬,也化为了乌有。
宁墨忽然感到身子有了力气,却是见得凤朝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他心头一乱,赶忙上前扶住那人。
看似是轻松的一招击毙,宁墨却是知道,如此已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感觉到那人身子不住的泛着寒,冰冷间竟是无了半点温度,宁墨紧皱着眉头,心下担忧之际,不由的低唤出口,
“凤朝……”
这一声低吟,那人听的很清楚,他轻扬唇角,欣慰一笑,把那暖玉放在宁墨掌中,两手交握间,隔着那温润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