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又名:燕北塞漠曲)(75)+番外
真是好一个不凡之人啊,规矩礼节拿捏的刚刚好。
多一分是献媚,少一分是无礼,
瞧见他清风和煦的微笑,
我倒是要看看,你楚逸君,究竟能有多少能耐。
再次相见也是朝堂之上,却是皇帝设宴款待各大臣。
仍是一习白衣,温润清风,持著一款玉笛,大殿之上,吹奏一曲,竟似是人间妙乐,叫人难以忘怀。
我冷眼望去,他依旧是一抹温和而笑。
楚逸君,你以为你用儒雅的外表神情,就能掩下你对权利的欲望吗?
我倒要看看,撕下外衣,拨去假皮,落入无法挣脱的陷阱之中的你,会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第三次见面,是受曲琉青之邀过府一聚。
深幽别院的小屋内,一炳烛火一壶酒,
摆弄琴音,对饮美酒,说著无伤大雅的话题,不觉间,竟已是三四壶下肚了。
眼见楚逸君的神色如醉了般恍惚,曲琉青满意一笑。
「你在这酒里放了什麽?」
楚逸君已是感到身子无力,武功也更是使不出来。
曲琉青撩起他一束黑发,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会儿,神色似是迷离的说道,
「逸君你也是有所耳闻吧,本侯向来是风流的出了名的,男人女人什麽样的没玩过。」
说到这儿,他轻指抚上楚逸君的白质的脸孔,得意一笑,说道,
「可是,我偏偏就没玩过象你这般的人,明是男子也生的不算女相,偏偏举手目色间流露出了几分媚,真是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尝这味道。」
伸手端起楚逸君的下颚,靠近些许,正欲吻上那两片薄唇,他却忽然扬唇而笑。
「你笑什麽?」
曲琉青面不该色的问道,
楚逸君直视著对方,眼神中竟是带著几分嘲弄,明是一贯的微笑,却偏是多了几分特殊的味道。
是什麽呢?
好象是,阴寒,和残忍。
「侯爷,你看,这太阳好象又升起来了呢。」
曲琉青诧异的向外望去,自己府中花圃院竟是燃起了大火,
「侯爷,你说这麽晚了,那花圃里可是还有下人?」
猛一惊起,曲琉青站直了身子,凝神看著那人。
只见他也站起了身,微微一笑,竟是残忍至极的绝美。
「不过侯爷你不用担心,这地下阁子里的东西,可是不会被烧的去的。」
曲琉青心中更是一震,那人竟发现了他多年谋划的势力。
「楚逸君,你烧我花圃,不怕我连这门都不让你出吗?」
曲琉青冷笑著说道。
仍只是微笑,楚逸君神情自若的说,
「侯爷您大可以试试啊,今日我出不了这门,明日,您恐怕也出不了这府了。」
曲琉青挑了挑眉毛,说道,
「楚逸君,你可是在威胁我?」
楚逸君依旧笑的温和,
「是又如何?侯爷,破罐子摔瓦的事儿,我比你更做的出来。」
目光中带著的几分阴狠让曲琉青著实吃了一惊。
「若是侯爷没什麽事儿的话,在下先走了,出去的路我认识,侯爷不用费心。」
说罢,楚逸君唇角微扬,又是染起一抹阴寒偏又是绝美的笑,叫曲琉青不觉的看出了神。
待他回神过来,楚逸君已是离开。
望著那人远去的方向,曲琉青也是饶有兴致的一笑,
「楚逸君,你倒是什麽事都敢做出来。」
闭上眼,浮现出的是楚逸君最後的那一抹笑,自那时起,楚逸君三个字,已牢牢的刻在他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燕北番外之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看似三人同行,互相扶持,在朝廷中已是占有最庞大的派系,
谁都能看出来,三人间的连接,就是楚逸君。
明著看来,楚逸君待两人同为知己夥伴,
但曲琉青却知道,这其中却是明显的差别。
楚逸君会为谵台紫撑起一片天,
但对他,却是仍不放过最後一道戒心。
曲琉青心中只得苦笑,
有什麽办法呢,自己就是无法去怨去恨那个人。
明知道他是残忍决绝,阴狠毒辣,却偏偏象上了瘾一样,一旦陷入,就再无抽身的可能。
他是如此。
谵台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至少他们都一样没有得到楚逸君的心,
没有真正进入他的心中。
原已无奢望,只求与那人携手共谋。
却不料出现了个温清扬。
凭什麽呢,这麽一个无权无势,温吞如水的男人,可以让楚逸君心动情生。
凭什麽呢,这麽一个不能帮助楚逸君称霸朝堂的人,可以让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前线。
不甘心,曲琉青不甘心。
不可以失去楚逸君,他现在只有他了,不可以看著他的心装满了别人。
只可惜,再都的部署对那人也是无用。
曲琉青,他又一次输了。
从一开始,他不就是一次次输给了那个男人吗?
只是这一次,他输尽了所有。
是啊,楚逸君从未求过他为他做什麽。
楚逸君从未要求他爱他。
楚逸君从未欲寻他原谅蓝如烟一事。
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向情愿。
以为自己付出了所有,却偏偏那些都不是那个人要的。
他什麽都不要,因为,他心中从未有过曲琉青这个人。
逸君,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你与我,再也回不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皇宫大殿,你与我初识,朝堂之上,你与我共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的身边没有谵台紫,我的身上,也没有背负蓝如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