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60)+番外
我含住他的唇。然后第三次模糊不清的呼唤他。直到声音湮没在柔软的缠绵中。
分开的时候,已经不知有多晚了。刘彻先行乘马车回宫。
惴惴了几年,心中头一次这般轻松。
经过韩说,他低下头道:“殿下,臣失职了。刚才胶东王前来,我未加阻拦。”
我笑了笑,一把搂过韩说的肩膀,带他走下城墙。
“殿,殿下……”
大概是见惯了我这些日子端谨守礼的样子,韩说有些惊讶。
“韩说,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殿下,韩说什么也没看见。”韩说拘谨的瞧着阶梯。
我笑道:“你看见了也无妨。”我将他的头扳过来,给他一个缠绵的深吻,他莹白的颊上即刻涌起红潮。
都几年了,他一直做出持重的样子,其实脸皮还是那般薄。
放开他时,他双目迷离,急促的喘息。
我独自往下走:“只要不被别人知道就好。”半晌不见他跟上,我向后招招手。
“殿,殿下……”还发着呆的韩说赶紧追过来。
“李公子用过晚膳没有?”我问。
韩说的声音有些飘:“回殿下,刚才桑弘羊派人传话,说已经用过了。”
我回忆着与刘彻的亲昵,回宫的一路都带着微笑。
==
堕落比奋起要容易得多。眼看出宫的日子迫在眉睫,我却甩手什么也不干,连朝堂也不去了。
太傅这段日子很是不满。景帝却相当开明的宽慰他:“太子毕竟还年少,他这次要与彻儿分开三四个月,不舍是应当的。这些日子也太拘了他了,让他们玩两天吧。”
知晓人事之后,我和刘彻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绝不少,然而只有在对方面前,我们同情窦初开的少年没有两样。
只要在一起,便觉得开心。只要看着他,便觉得开心。只要同他说话,只要有他的笑容,便比什么都好。
除了刘彻,我眼中再无他人。
七月,夏末秋初,我们在上林苑的太液池泛舟。
湖水清澈可见底,倒影着蓝天白云。未央宫在山与山的间隙,仅露出屋檐斗拱。远远近近的岛屿,有的坐落着重重宫殿,有的建了舞榭歌台,有的林木葱郁、花草繁茂。
风声如磬,在湖面奏起悠扬的乐曲。
船头距离水面有七八丈的距离,船首张着宽阔的翠色幄帐。又有韩说守着入口。
我和刘彻闲适在帐内。
身边摆着酒和瓜果,两人这样静静的在一起,两天时间轻易地过去了。
几片红叶飘入帐中,我捡起来,在眼前捏转了几圈。
刘彻支起身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俯身舔舐我的唇。他眼帘垂下的优美的弧度,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脸。
我抱紧他,反身将他摁倒,压着他的胸膛,唇舌甜蜜的纠缠,分开,然后再度接触,游戏似地。
翠色纱帐在风中起伏。
玩的累了,两人并肩躺下,透过藕色的纱幕,望向澄青的天空。
“阿越,”刘彻的声音有些低落,“我不知能在京中留到几时。等我去了胶东,我们只能每年十月聚一次了吧。”
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了千百回。藩王不得留京,是高祖定的规矩。让刘彻留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胶东王死掉,以其他身份伴在我身边。
然而这对刘彻而言,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阿彻,在你离京前,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我承诺道。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刘彻坐起来饮了一杯酒,转身轻轻哺过来,碧酒入喉微凉,我舔了舔他唇上的残液。温火从喉间蔓延。
“就算你找到办法,朝臣反对又当如何。”
“这有何难,”我回忆起小时候似乎说过同样的对话,笑道,“把反对的人都杀掉好了。”
刘彻哂笑:“你最近不是坚守什么仁义忠孝吗,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伸了伸腰:“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和周亚夫犯了同样的错误。为了仁义而仁义,为了忍耐而忍耐,却忘记了真正的目的。”
“你这段时间果然被魏蒙那个腐儒教傻了,傻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今天才像过去那个阿越。”刘彻撇撇嘴,“不过,被仁义这个枷锁套住的你,真的能回到过去?我不信你下得了手。”
他一语中的。
我确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让人闭嘴的办法多得是。杀人只是最傻的一种。
刘彻看着湖水:“这次出宫,你一定要带上那个男宠?”
“其实,我那天是故意骗你的,李公子并非禁脔,他是淮南翁主刘陵府中的食客。来我宫中,我只是以师礼待之。”我解释道。
我怎么放心把刘荣留在宫里。如果景帝发现他还活着,他必难逃一死,而我收留刘荣,也将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有带在身边才放心。
刘彻脸色微黯。
我认真的仰视着少年俊美的脸庞:“阿彻,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我将他持杯的手握起来,覆在左胸:“我的心就在这里,在你掌下跳动,你不信吗?”
他第一次问我时,我努力掩盖自己的心思。这次却是坦承的放在他面前。
“这里?”
刘彻紧抿着唇。
他分开我的衣襟,继而挑开月白的中衣。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我肌肤上划过,带起一阵酥痒。
他侧耳贴在我胸前倾听。
良久,他勾了勾唇,笑意却是冷的。
“怎么听都听不清啊,如果可以,我真想打开来看看。”他在我胸前轻轻啃噬。
力气小的像猫儿咬弄人的手指。他的鼻息吹得我心里痒痒的,血液往下腹汇成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