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吾掌乾坤之醉笑风云(10)+番外
如瀑的发丝未束,就那麽冶艳地铺盖在他玄黑色的长袍上。修长的手指在晶亮的弦上一抚一拨,一声悠扬一声短促。
他抬头,眼角挑起一个浅笑。魅人的邪气和眉尾的凤凰一起飞扬。
我匆忙低头,恭敬请安。
萧印月的美太可怕,让你在每个不设防的瞬间一溃千里。
他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手指戏弄地挑起我的下巴。我顺着他的力道,轻笑起来,眼角微勾,似醉非醉。
在柔软雍容的虎皮上云雨一夜,我累得几乎不能动,闭上了眼睛就准备陷入梦乡。
萧印月用他那纤长的手指在我的眉尾眼角处不断轻抚。
他的指尖带着适才欢爱时留下的炙热温度,动作却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块易碎的玻璃。
我把眼睛睁开一个微乎其微的小缝。有些模糊的视野中,萧印月狭长的墨黑双眸里满是疼惜和爱恋,还带着那麽丝丝缕缕烟云般萦绕的轻愁。
那种眼神,我敢用人头来打赌,绝对不是能对一个只上了两次床的人露出了的眼神。
只有刻骨铭心的纠缠才能有那麽浓厚的痴迷忧伤。
萧印月,他在透过我看一个人。
一个他爱得至深的人。
(八)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
我除了蹲马步的功夫日渐娴熟,还学了一套折梅手。
凛熙是个很阴险的家夥,而且公报私仇。
如果不小心惹到了他,他既不会动手也不会动口,只是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站三个时辰的马步。”便甩甩他那宽大的袍袖,万分潇洒地去享受生活去了。
而青彦那个臭小子有时会趁凛熙不在,偷偷跑过来看我受罚。
他会眯起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幸灾乐祸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对我咬牙切齿横眉冷目的表情百看不腻。
“夙墨,为什麽你老是受罚?”
我闭目养神。
“夙墨,你觉不觉得你站的姿式好像有点不对唉?”
我沈默望天。
“哎……日子过得好无聊,夙墨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啊!天上有一只好大好黑的乌鸦飞过。
“夙墨——讲一个嘛,要不我给你讲?”青彦死命摇我。
我顿时浑身一个寒颤,他给我讲?话痨青彦给我讲故事??
神,还是我讲吧。
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嗯,很久很久以前……”
其实,很多童话的开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呢。
“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爸爸很忙,常年奔波在外,却总是会在回家的时候送给他妈妈一束火红的玫瑰,然後带着小男孩和妈妈去外面玩。”
“那时候呢,小男孩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红艳艳如同玫瑰的幸福。”
“後来呢?”青彦睁大眼睛专注地看着我。
“後来啊……小男孩的妈妈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爸爸花光了家里的积蓄,钱却还是不够。最後呢,小男孩的爸爸无路可走,只得把小男孩卖给了……嗯,青楼。”
“可是尽管如此,小男孩的妈妈还是病死了。”
青彦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完了?”
我淡淡一笑:“完了。”
後面自然还有故事。
那个小男孩後来成为全市最红的MB之一,然後被青龙帮的老大包下,再然後,背着老大跟帮里四大长老之三上了床。再然後,偷到青龙帮走私的证据交给警察,把一切刑事责任都推到了老大身上,自己稳稳坐上了青龙老大的交椅。
可是这些肮脏你不必了解。你只需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男孩曾经很爱很爱他的父母,所以他没有哭,只是一个人踏进了那个罪恶充满各式丑恶欲望的地方。
青彦沈默了很久很久才说:“你说,如果小男孩的爸爸知道他的夫人一定会死,就不会把小男孩卖了吧?”
我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轻笑着说:“青彦,你要记住。如果,是一个很无聊的词,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哦。”
一个抬眼,看到凛熙静静地站在青竹间,苍翠的竹影铺天盖地的笼罩住他,看不清表情,只留一个柔和安静的轮廓。
我冲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感谢老天,三个时辰终於到了。”
凛熙点了点头,然後吩咐青彦:“以後不要这个时候来找夙墨了,白衣宫人不可以修习武功,自然也不能观摩。”
青彦抓了抓头,讪讪地笑。
凛熙也没有理他的反应,直接对我说:“你跟我来,我给你一套入门内功心法。”
凛熙的小院面积不小,铺着雨花碎石的小径,左侧还有一汪品月池。可是却掩不住那股冷清。
一旁只有翠绿的杂草蔓延无边,在夜里看来,更显萧索。
我笑着说:“左护法不觉得这里也太冷清了麽?”
凛熙扫视了四周一下,耸肩说:“不觉得。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
我指了指窗前一片空旷的地方,说:“这里应该栽两棵树。”
“时不时的,你还可以临窗远眺下。要不……一个人多寂寞。”我眯起眼睛,说得无比暧昧。
凛熙无言地看了我一眼,走进内室。
我也就安分地站在外面等,微微一转头,雕花木窗外是光秃秃的一片,着实不太好看。
我微微一笑,脑袋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光说不做,可不是我的风格。
……
凛熙给了我一块玉壁,说是用烈火炙烤便可显出字来。
我在我的庭院里燃起了旺火,耐心地等着烈焰中的玉壁出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