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吾掌乾坤之醉笑风云(45)+番外
“怎麽了?”他狐疑地看着我。
我含着酒含糊地说:“你过来,过来。”
凛熙抱住双肩,犹豫中带着些戒备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
最後他还是屈服了,脸微微凑了过来。
我没有偷袭他,而是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远山般细长的眉,那双带着温润光泽的墨玉色眼睛,然後是挺翘的鼻子,柔软红润的薄唇。
他似乎是有些愣住了,也没有避开,而是很安静地看着我。
我试探地低下头,用鼻尖轻轻抵住了他的鼻尖,冰冰的,凉凉的,一如这有些潮湿的夜。
唇相距不过毫厘,轻轻一动,就能触到那片柔润。
这样的夜,这样的距离。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温柔地扶住他的後颈,吻在了他的唇上。
醇香的酒液从牙关间一点点流出来,流进他的口中。
杏花酿还是温热的,在我们唇齿相接的地方四处流溢。
醉人。惑人。
“香麽?”分开的时候我问。
“……”凛熙偏开头不作声。
“你为什麽要那样做?”
“杀人又没什麽大不了的,再说现在也都解决了,所以也无所谓了。”他顺畅地答道。
“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轻声说:“你我都知道,你杀了单飞是因为看不得我被他折磨,可是为什麽,又不肯替我解春药?”
“……”
“……”
我扶正了他的头,直直地与他对视着,却看到那双本该清若朗月的双眸里满是痛苦。
“夙墨……”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该为他一生所做的选择负责任的。我看着你的眼睛,我会在心中问自己,像你这种人,你会在乎什麽?感情麽?我想不是的。”
“你不会是一个相濡以沫的情人,更不会是同生共死的恋人。那天,杀掉单飞那天,我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不管不顾,跟你春宵一度。另一个是拒绝你,采取我一直以来的做法。”
“我选择了後者,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选了前者,从此以後,我的下半生将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你走,我将放弃所有对自己的坚持,而你,并不值得,因为你不会在乎。”
“我看得清楚,所以我做了自己的选择,你明白麽?我不能再陷下去了,你明白麽?夙墨。”
……
……
凛熙走了。
其实即使是这样的夏夜,两个人,总归要比一个人温暖的多。
我想起了一个词,通透。
凛熙就是一个通透的人,他能把自己的每一丝感情分析清楚然後再加以整理处置,这是一般人的做不到的。
如果身处一个香气四溢宛如仙界的陷阱,我想大多数人一定是由之任之,跟着感觉走,能像凛熙这样反而把自己拉上去的人,着实很少。
冷冷一笑,其实他说得对,我既不会是一个相濡以沫的情人,也不会是同生共死的恋人。
要爱何用?
(四十)
如果眼睛习惯了黑暗,就渐渐可以在没什麽光的情况下看清一些东西了,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感觉并没有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而变得迟钝,反而敏感异常,有一丝异动便浑身紧绷。
所以在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个瞬间,我几乎是立刻看清了进来那人的面容,萧印月。
一身黑袍几近隐入了浓墨般的夜色中,他站在门前,挡住了那一轮皎洁的月光。
屋里,依旧幽暗。
我坐在杂乱的稻草上,抬眼看着他邪艳的面容,在屋内贫瘠的光线中映出了深深浅浅的阴影。
很久很久,我们都不发一言。
这种情况很滑稽,又莫名其妙的有些煽情,就好像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某种误会分道扬镳然後最终在种种原因再次相聚,相视无言。
滑稽的是,我跟萧印月,实在不适合这种煽情的状况,而当然,我们同样也不适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
所以我渐渐露出一个轻缓的笑容:“萧宫主……夙墨这次真的知错了。”
“我不想听这个。”萧印月面无表情,站在我面前,黑袍肃穆中带着神秘。
我揉了揉发酸的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换了种说法:“以後夙墨会把任务的成败看的重於生命……”
萧印月蹲下身,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我的唇间,我明白那是噤声的意思,只得苦笑着闭了嘴。
他让我不出声,自己却也不说话。屋子里一片安静,只剩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额头微微冒了几滴汗珠,我尽量保持着平缓的音调说:“萧宫主……”
“你知道我也不想听这个。”他面色无比平淡地阻止了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眉角精致张狂的火凤,用这我仅存的所有理智去思索,思索他到底他妈的想听什麽。
晃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萧印月的脸正在一点点地凑近我,挺秀的鼻梁渐渐触到了我的额头,让人心猿意马地轻轻厮磨着:“夙墨这麽聪明,一定能明白我心中要听到的是什麽的,对不对?”他的声音低沈中带着莫名的磁性,在黑暗中,让人无已抗拒。
我放松着浑身肌肉,微微向後靠,努力想看清他的眼睛,却只在那邪魅的严重看到一片深邃。
“那……宫主想听什麽……”下巴抬起了一点点,稍稍触到了他的脖颈。
“呵……”他纤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在衣襟处划着圈,显然是不打算回答我。
好,我豁出去了。就让直觉占据理智一回,赌一回。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轻颤:“宫主到底还想怎麽折磨夙墨?夙墨知错了还不行麽?我输了还不行麽?不是因为搞砸任务,只是因为,我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您。那个赌注,夙墨早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