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听着，亦感到悲愤与痛恨，主动捧起主人的脸，一处一处，带着怜惜，予以安慰，“主人，属下会永远陪着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九方质亦抓住玄九，将他拢在心口，细语道：“这里，只属于我们玄九。”

“我会把携芳阁之人遣回，夫人的位置，除了我们玄九，没有其他人。”

玄九倒是一激灵，猛得抬头望向九方质。

主人要为他遣散贵女吗？

不要旁人，不娶夫人，只要玄九

主人的话，是认真的？

他的心脏扑通跳得厉害，小脸发热。

玄九似乎激动得灵魂都欣喜得飘上天，呆呆地望着他的主人，好像要融化了。

九方质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如耀石光闪，玄九好似看到了广阔的天空，他的世界，他的全部，他的天神。

可是，下一秒，欣喜若狂的小灵魂又被自己亲手拉下。

子嗣

最重要的，是子嗣

“主人......”

玄九忽得又坠了深渊，他怎么能忘记呢？被主人的宠爱和温柔冲昏头脑，就将这头等要事给遗忘了。

他是故意遗忘的吧？毕竟这是最不想面对的。

可是....主人似乎并不在意？

九方质这回是真不知狗狗暗卫在想什么了，“我们玄九又在想些什么，不肯告诉主人。”

他说得极为宠溺，仿佛玄九真的成了一只可爱的狗狗，又像是温宠年纪尚小的幼儿，给予耐心，循循善诱，教他主动认清，自己不是那一文不值的废物，更不需将自己看得太轻，卑如泥尘。

玄九的忠诚，真心，柔软，是同样被呵护着的，是被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独一无二。

他应允玄九的恃宠而骄，于他而言，玄九是可以被娇养的爱人，由他灌溉，慢慢成长，绽放出世间之绝色。

玄九没有让他失望，慢慢得到安全感的暗卫，鼓起勇气，在没有被主人胁迫的情况下，说出自己的心声：“主人没有子嗣......”

说完，他突然垂下头，眼中满溢着自责与愧疚，声音弱小：“我是男人......”没办法替主子孕育后代。

玄九这脑回路，倒让九方质意感好笑，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让变得极其敏感的暗卫仿佛受到亿万点伤害。

“主人....！”笑什么？！

他心里愤闷极了，为了这件事，他无限的陷入被套好的牢笼之中，戴上枷锁，退回黑暗之中。

只因他是个男人，无法替主人生育，而一个男人，终其一生没有子嗣，大多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他不行，要么是他找不到女人。

玄九蹙眉，变得严肃而认真，这是受人耻笑，遭人指点的丑闻，至少一个正常男人，即使身边有着无数小倌男宠，但最终也会去找个女人一起生孩子，至于那些小倌男宠，消遣罢了。

九方质拍了拍玄九的脸，不痛，但能使暗卫清醒。

“子嗣于我算不得什么，若我心爱之人能生，他想生，便生，不想，那也随他，若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就算是有子嗣，又有何用？他终究非是与我共度一生之人。”

主人是说，不要子嗣？

九方质额头与玄九相贴，亲昵地蹭蹭玄九的鼻子，“玄九要给主人生小孩吗？”

玄九心脏漏了一拍，随即猛得跳动，面上烧火。

如何生？

荒缪的同时，玄九突然也真的被主人带偏，徒然生出另一个遗憾：要是他是女人就好了，要是他能为主人生孩子，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将他们阻碍。

望着沉默黯然伤神的玄九，九方质问道：“想生孩子？”

玄九轻点了下头，无意识地回答了主人的话，将自己刚萌芽的心声道出：“想成为女人。”

话脱出口，二人皆是一愣，九方质顿时弯唇勾笑，笑靥如花，玄九则是为此感到羞赧，难为情，怯懦道：“主人.....！”以此表达不满。

九方质依旧调笑：“玄九想生孩子，可这要两个人呢？”

玄九静默着不说话，试图用沉默结束这个话题，主人会宠他的。

可是他不知道，主人只会在这种令他难为情的事情上继续开口嘲弄，且常常让脸薄的暗卫缩得跟鸵鸟一样。

“主人就在你面前呢，不说话，是又要找旁人？柳玥很好看对不对？国色天香，玄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若她不行，再看林茗，好不好？她一直喜欢你呢，定是乐意嫁你的。”

玄九羞恼，为何总是提旁人？旁人与他有何干系？！

可怜可爱的玄九，被主人的气息包围着，他只有主人，也只要主人。

他自己都忘了朗朗乾坤，竟然伸手解起自己的衣服，然一只手总是不便，直接用了蛮力，试图将其撕碎。

九方质赶忙制住他，“做什么？也不怕伤着自己。”

玄九脑袋里打磨转着，曾在暗馆里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转了一圈，郑重开口道：“侍寝。”

九方质都愣了，玄九在说什么？

“玄九只要主人，也只有主人。”

一句缠绵缱绻的情话，在木头脑袋玄九这里，讲的如此庄重，恍若发的毒誓。

九方质莞尔一笑，握住玄九抽衣的手，戏谑道：“我们玄九这么急色？青天白日就要给主子侍寝？”

第61章 独占

玄九瞬间脸红得像熟虾一样，似是被主人一语道中，露出羞愧之色，“属下没有...”

“没有？那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

刚把人逗狠了，九方质这下可要收敛一番，只是伸手帮着玄九解开，查看他肩处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