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质冷下眼神，眸底带了几分寒色，看着因玄九因撕毁腰带时牵扯而渗血的伤口，询问道：“不疼，是么？”

暗卫已然是不敢看他，垂下视线，“疼.....”

九方质抱着暗卫起身前往后面休息的小室，“明春，拿药来。”

在外的明春应声：“是。”

于是，方才还严肃认真想要给主子侍寝的暗卫，十分听话的坐在床褥上让主子替他换伤，然，他偏了头，还用手臂将自己的眼睛捂住。

原是主人故意叫明春在一旁看着，羞一羞暗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随意动伤。

“明春，好看么？”九方质问。

“.......”

“.......”

明春硬着头皮回答：“大人...自是好看的。”

“好看，以后常给你看。”

？？？？

玄九与明春一脸懵逼

九方质道：“玄九，就将明春给你吧？”

？？？！！！

明春立即跪地，有些惶恐：“宗主。”

玄九放下手，愣愣地看着主人，一时没消化好。

九方质换好伤，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眼底带了深深的寒意，冷声道：“本座可不会误了你传宗接代。”

若是方才，玄九心里还能有点侥幸，一抬眼便是主子饱含情愫的温柔目光，可现在，主人的眼里已然不见半分，全然是冷漠的姿态。

主人生气了！

见九方质转身便要走，玄九赶紧将飘在眼前的衣裳抓住，恍若最后一抹希冀。

九方质偏要生一回气，一时不想理会暗卫，使劲甩了袖子，将那抹衣角从暗卫手里挣出，同时冷淡回眸。

暗卫已然跪地，望着主人冷漠的眼神，心脏像是遭到重击，一时难受，又委屈又害怕。

主人总是莫名其妙

明春接到九方质的视线，叩头慢慢退下。

“怎么，你不是想要孩子么？本座成全你。”

“属下...”

“属下？你是谁的属下？”

呃.....玄九脑子宕机，他是…他是主子的属下。

九方质掐起玄九的脸，给了他一个机会，“属下会跟主子这样么？”

“玄九，你会跟主子亲吻，睡在主子的榻上，跟主子要抱？”

玄九白了脸，立马开口表忠诚：“玄九..只会与主人做！”

“是啊，我们玄九只会与主人做，那倘若，本座给你换个主人呢？”

玄九瞳孔骤缩，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换主人？

“本座给你换个主人，你就去做旁人的下属，别喊我主人了吧？”

“你放心，本座不会就此与你割断，你若想了，便回来，只是，届时本座已算不得你的主人，不能再做这种事了，毕竟，玄九是别人的下属，对不对？”

话罢，松手一甩，眼底只有一贯的淡然疏远，让玄九恍若先前温柔的主人全然是他做的一场美梦，是错觉。

无情，太过无情

玄九一下急出了泪，内心的痛楚演绎在眼中，又透出一丝茫然，颤颤巍巍地，断断续续将话说出口：“玄九、玄九只做主人的属下，终此一生，只有主人！”

“属...”

玄九脑袋一激灵，突然好像明白主人的意思，“我...我不要子嗣....不要传宗接代，要主人！”

暗卫一直紧紧盯着主人的眼睛，没有错过那转瞬即逝的...得逞之意？

九方质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软下一点神色，似有不信，又有所动摇，“是么？”

玄九不敢犹豫，因主人的动摇而激动得要乘胜追击，以此挽回，“是，是！玄九…玄九只是...”他忽得噤了声，在此刻将眼中的泪水溢出，随苦涩的眼泪划过眼角。

“玄九只是担忧...主人没有子嗣，宗门...后继无人。”

他不想成为这个罪人，更不想主人成为月乐宗第一任因喜欢男人而没有繁衍后代的宗主。

这样一心一意为着主人的玄九，怎么会不被疼爱呢？

他的主人已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自然要放出怜惜，滋润稚嫩的暗卫。

“对，我们玄九只是为了本座，为了主人，所以才担忧，要为主人选夫人，是不是？”

“我们玄九爱着的，只是主人，是九方质，对不对？”

玄九有些迟缓地点头，一双眸子里浸满懵懂，但主人的话，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玄九还要在主人面前自称属下吗？要像其他人一样，见到主人就跪下来？可是我们玄九深深爱着主人呀，玄九自称属下，其他玄卫也对本座自称属下，难道玄九希望我对其他人也这样么？”

“这样的话，玄九就不是唯一受到宠爱的人吧？夜里，我会抱着别人，再没有玄九的位置，这该如何是好？”

他蹲下身来，抚上玄九的脸，拭去眼角的泪，望进那双浅眸，似叹似悲：“我们玄九，会难过的。这个傻子，难过了从来不会说，只想着不要给主子添麻烦，怕主人厌恶，觉得自己贪心，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唯独在梦里时，才会吐露情绪，像孩子一样哭泣。”

玄九傻了，主人知道，什么都知道。

他在主人面前，藏不住任何心思，全都被看透了，他的身心，他的灵魂，都该是属于主人的。

玄九猛得扎进九方质怀里，抱得紧紧，一味得哭喊主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九方质很仁慈，他会替玄九道出该说的话。

“我们玄九，是爱着主人的，也希望主人能够将他当作唯一，一切疼爱与温柔，都只能给他，全叫玄九独占。”

“我们玄九要的，主人当然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