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角色番外(8)

反而是嚣狄长袖觉得尴尬，他年纪比燕端望少，但要下属来教箭是说不过去了些。他挣脱出来的时候，还听到燕端望可惜地的啧一声。

「小袖袖，有閒杂人等在，咱们下次再学......」他连一眼也没有拖舍给兰雪，口吻却是明显的厌烦。

突来，一阵强风从颈後刮来，燕端望惊觉，立刻闪开，避迟一点都要添上新血痕。

「他妈的你是想杀了我啊!?」燕端望退後两步，急忙抚上黑发。五年前，被恶鬼切去的长发，好不容易才留到以往一半长，不用兰雪给他修剪!!

「锵」的一声，兰雪把长剑收回腰间「警告过多少篇，不准对上司无礼，直呼上司名谓。

」

「长袖不介意我怎称呼他就成，轮得到你来插嘴吗?」燕端望把大弓甩在背上，嘴角轻勾「一声不哼就砍过来，再鬼窜没有!」

「身为中将都避不开简单一撃，那你枉任一职。开战的时候，要不要找人在你跟前吹号角?」

「不用。开战的时候，你记得带你阿叔阿伯爹亲娘亲来哭坟就成了!!你放心，即使你常用烂理由来找碴，我还是会称呼声兰将军，可以了吧?」

嚣狄长袖简直想懊恼叹气，五年来，他们每天如此针锋相对，一见面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恩怨多得数不清。

军中不和睦，实是对领导者的一大难题。尤其两人，他都不想放弃。

「不可以。燕端望，从入营开始，你的礼仪就一分都没修来，别自满得太早。」

「哈，倒是我真瞧不出兰将军有那点值得敬佩。别玩了，谁不知道嚣狄军以实力晋级，礼仪算屁!」

「实力?你的实力不就只是箭技，还有再多吗?我看不出来。」

话音刚下，燕端望就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锵的一声抵在兰雪脸前。

兰雪漠然的伸出三指，板开燕端望握剑的手心「握剑的方式错了，建议你去请教小兵如何?」

「耍剑算什麽，要比箭，你一定输我。」燕端望想挣脱自己的手，兰雪不允，坚持将他的指都按上正确的位置去。

「话别说得太满。」

「将军这个位，我是打是杀是跪是求，怎样都好，我一定爬上去。你给我听著。」

「是跪是求，就那麽贱?」兰雪挑眉，嘴角勾起不屑。

「就这麽难缠。」燕端望明白，他攀不上高位置，也妄想可以在嚣狄军中探到什麽机密。他不回报有用资料回去，云朔就危险了。

「别碰我，你冷得恶心!」他甩开兰雪的手，把剑收回腰间。

恼羞成怒吗?他的确对剑术一辙不通。「长袖，先走了!」

燕端望转身就离去，负气的绑上短短马尾。

兰雪的手悬在半空，被嚣狄长袖拉下去，作和事者打完场。他们两人互容不下，嚣狄长袖怕他们有一天真打起来了。

一冷一热，性格极端相反。不是哥儿们的互相嘲弄，而是关系紧绷，像拉紧的弦。

「我们也回府去。」

兰雪不说二话，跟在他身後「请大少爷下次出门，通知兰雪同行。」

「不过约了燕端望来练箭，我看你在忙，就出门了。」说笑，明知他们不咬弦，怎会带两只猛兽出来撕杀，他不想看兽斗。

天上，飘下微雨。兰雪当然是没带伞来的。

正如此想著，雨就停了，至少在他顶上的微雨是打不下。「蓬」的一声，泛黄的白在他头上展开。

伞下，嚣狄长袖笑得弯腰「好些时候，连我都怀疑你是鬼。」那有人灵得如此可怕，这把伞他是从那变出来的!?

兰雪不置可否，两人渐归无言，在伞下走著。

「兰雪，你针对他。」良久，嚣狄长袖吐出一句，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我是。」兰雪没有否认。

「我只说一次，如果你正在查探燕端的底縕，现在就停止。」嚣狄长袖一顿，他就一次说个分明「我要他当我嚣狄的将军。」

兰雪还是没作声，靴子踏在微湿的草上，发出细微声响。

「燕端望这个人，死活也要当将军，你防他防得紧，他被迫急也会反扑。」

言尽於此了，嚣狄长袖知道，兰雪听得进去。

「我说，你不是在妒忌吧?」他伸手，来扯兰雪冰凉的脸颊，顿时变成滑稽的一张脸。他笑了。

「如何厉害你也是人，总得有他人来分担我的工作。」他看得出，兰雪有识材之心，从他教燕端望握剑可看得分明。

「兰雪明白。」

只是，嚣狄长袖不明白，燕端望藏有隐忧，他不得不防。

从燕端望入营第一天，他已查探了五年，抓不住任何错漏。也许真的是时候，不防了......

微雨稍歇。

伞下的两道人影，离箭场远了。

***

过後一天。

「兰将军，李宰相有传。」一小兵拱手，向兰雪报告。

兰雪搁下正在研读的资料。挑起一道英眉。李道月?

素无交情，与嚣狄更是明争暗涌都搬上柜面，现下更有找?来者不善。

「只传兰将军一人。」就怕兰将军找来了嚣狄将军，小兵在沈默中，禁不住吐出一句。

「退下吧。」多想无用，兰雪稍为整理衣衫，步至月宫迎见李道月。

见过李道月。兰雪知道他可以遵守嚣狄长袖的命令，不再查探燕端家底縕。

只因，已无此必要。

***

「燕端中将，长袖老大著你去循视一下军营周围。」

打一个大大呵欠，乘风对他如此说著，已解下自身的靴子军袍，准备就寑了。

燕端望懒洋洋的伸直两手，然後对他挥了挥，表示知道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