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奴恶主 上(18)
,就算睡觉也不只两个时辰吧?」
「可是,可是你从小都不曾昏迷过去啊!」白老爷一脸委屈,「还有个大伤口……」
白允摸摸包扎得跟个粽子般夸张的脑袋,突然想起让自己受伤的夏午不知道会受到这群
溺爱他的人如何责罚,连忙问道:「爹,夏午呢?」
刚才还一脸可怜的白老爷马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都怪那个家伙!色胆包天,居然敢
伤害我的允允!」
「啊?」白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伤害这个词还能理解,色胆包天?!这是从何说起啊
?
白老爷没有注意到么儿的古怪表情,一个劲的骂著:「那个混人,恩将仇报,亏我允允
赏识他给他份工作,居然企图染指我可爱的允允!真是不要命了!图谋不成居然还将你推到
弄伤!实在罪不可恕!!」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爹,那不是夏午的错!」
「允允,你真不愧是我白策的儿子,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不记旧仇,君子风度……」
再听下去恐怕头发白了他老爹都还没赞赏完自己的宝贝儿子,白允推开围成一圈的大夫
,企图跑出房间。
「使不得啊,白少爷!您的伤……」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大夫没瞧见其他几位无动于衷
的表情跟动作,居然上前阻挠白允。
「给我滚开!」
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踹在一旁的可怜大夫大概会得到白老爷的重金赔偿以求安慰吧?
白允光了一双脚,跑出庭院,却见霜期刚过的院子柳树上绑著夏午。
被认定为图谋不轨伤害少爷的夏午,上身的衣服被剥个精光,小儿手臂粗的麻绳将他五
花大绑在光秃秃的柳树上,旁边还站了好几个拿这鞭子的下仆,看上去是早打累了在休息的
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白允冲过去,一把夺过其中一个手中的皮鞭。
几个下人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管事连忙回答道:「老爷吩咐说要打这个家伙直到我们手软。」
「鞭打……」白允看到被绑在柳树下的躯体,早上的时候在自己手下抚摸著的完整身体
,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凝固了的血液粘稠在一起,像个血人般
……紧闭著的眼睛没有一丝颤动,连白允的到来都无法察觉。
一个较后生的下仆在一旁呢喃道:「这家伙是条汉子,怎么打都不吭声……」
被抢了鞭子的人以为他是想亲手惩罚夏午,便媚献地将一条满是倒刺的荆棘递了过来:
「少爷,用这个可好?这个要是甩在人身上,一定能让这家伙哭爹叫娘的。」
「是吗?」
白允接过那条染满了属于夏午鲜血的荆棘。从不知道,那看上去和蔼的父亲居然可以为
了自己那样的狠辣……从小,他懂得家人对他的溺爱,也懂得利用家人对他的纵容,但从不
知道,有一天,这溺爱,这纵容会成为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利器。
「啪!」
「啊呀!妈啊!好疼啊!哇啊啊!!」
那个献殷勤的仆人被白允狠狠的一抽,尖锐的哭喊了起来。
白允满意的看著手中的荆棘,然后森森的扫了众人一眼,冷酷的命令:「刚才谁打过夏
午的,拉下去每个人用这个东西抽打五十鞭!回来让我数数鞭痕,如果力气小了没打出痕迹
,或者抽少了,每缺一鞭补回十鞭!」
「饶命啊少爷!」
「饶了我们吧!」
「少爷不要啊!求求你!」
顿时哀哭求饶声四起。刚才鞭打得十分兴起的人害怕得索索发抖,白允冷冷的看著那群
人,没有丝毫怜悯。
突然,柳树那方传来夏午断断续续的声音:「……少东家……」
听到他的声音白允慌忙跑过去,这才发觉树下赤裸著的身体正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他
马上脱下外衣搂住夏午,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夏午的声音嘶哑著,干涩得几乎听不到:「不要……不要打……很疼……疼的……」
「他们疼!?难道你就不疼吗?!」恶狠狠的看著他身上的伤,靠近看更加是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白允更是怒火中烧:「五十鞭太少了!拖下去给我打一百!」
「别……」很努力的挣开被揍得肿起来的眼睛,夏午扭曲著脸努力用破掉了的嘴唇说著
话:「别……不是、不是……不是他们……的错……错……错的……是我……是我……伤了
……伤了你……」
「为什么不辩解?不是你的错啊!」
平淡的脸上,初次露出痛苦的神情:「错……是我……是我的错……伤……伤了你……
好大的口子……流血……流了好多血……是我错……我错……」
「笨蛋……」看著怀中痛苦不堪的人,白允想生气,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他不是不懂辩解,而是真切的认为错的是他。
因为他伤害了他。
所以,他不辩解。
但他,却为那些鞭打了他的人说著情……
早就知道,这是个多笨的人……
此刻知道,有多爱这个笨人……
****
「疼吗?」
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挑出仍嵌在肉中的荆棘刺,看到地上一个个小小的染血刺头,白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