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二闹东京都(17)
“兄弟?害我险些背上越狱重罪,这样的兄弟,不要便罢。”
卢方一直隐忍,闻言亦难再耐:“五弟!别太过分了!”
“大哥,若你还认我这个五弟,就听玉堂一言,义举也该看情况而行,若是他人不需要而强加其身,那不是好意,而是麻烦。”
“你——”
“白玉堂!你得了失心疯吗?!今日当兄弟的就要把你给打醒!!”徐庆说着,抡起拳头就往白玉堂脸上狠砸。
白玉堂眼中青气一现,侧首躲开来拳,反手一番,擒住徐庆手臂,右手急错肘位,只听“咔咯——”一声骨离闷响,他竟生生错开徐庆右臂关节。
“你、你……”
关节错位,徐庆痛得满头是汗。
韩彰见他竟不顾兄弟情义狠下毒手,更是勃然大怒:“白玉堂!你太狠了!!他是你三哥啊!!”
白玉堂不仅未有半分悔意,反而态度冰冷:“白爷今日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够了,二弟!”
卢方拉住韩彰,转头看向白玉堂,“五弟,平日任性大哥都能容你,但今日你实在太过分了。我要你收回适才之言,向三弟赔礼道歉!否则我卢方就不再认你这个兄弟!!”
“言出难回,覆水难收。”
白玉堂侧走半步,劈手抽出马汉腰间佩刀,雪袍一扬,芒骤光裂,但见一片布帛飘然落地。
“今日割袍,断你我恩义。日后五义名下,再无我白玉堂!!”
“好。好。好。”
卢方瞪着那片断帛,三个“好”字如铁掷地,铿砸有声。
“二弟。三弟。我们走。”
白玉堂凝立在大堂之上,目视愤而离去的三位兄长,脸上神色决绝,便连旁边衙役看了,亦不禁觉得此人实在忘恩负义。
唯独展昭不发一言,慢慢移步,走到白玉堂身侧。
伸手,很用力地掰开那合拢得死紧的五指,将那把柄上已捏出指痕的佩刀取了过来。
10
一场风雨似已停歇。
东京城内又恢复昔日宁静,自西城门一闹,几乎全城都知晓开封府四品护卫展昭已从西塞归来,城内宵小贼盗一时不敢造次,纷纷偃旗息鼓,开封府倒是难得过上了一段较为空闲的日子。
又闻江湖有传,陷空岛五鼠拆伙,锦毛鼠白玉堂因杀死钦差受判囚刑十年,现关禁在开封府大牢之内。有不少好事之徒想去一探久经,只是谁又能在御猫展昭眼皮子底下大模大样,来去自如?
傍晚时分,展昭一身暗红官袍未褪,提了一食盒往大牢而去。
守门牢卒在这近半月的时间里每日都在同一时刻见他前来,早是习以为常,连忙替他开了牢门。
展昭缓缓走过牢道,在靠阳的一间牢房外停下脚步。
里面的人,还是一身素白,但已非跋扈雪绸,却是囚衣裹体。
他似乎没有察觉门外来人,只静静地,凝视着自小小窗户间透入的夕阳光辉,等待着最后一丝温暖的离去。
那双曾经跋扈如日的眼眸,此刻却似凝滞了的水潭,不动,无波。
心中悸痛,展昭出声唤道:“白兄。”
白玉堂的肩膊像突然被谁拍了一下地弹了弹,侧过头来时,已是一张灿烂如昔的笑颜:“臭猫!你还真是鬼祟!”
开头的几天,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声,笑着调侃自己像猫儿一般鬼祟无声。而现在,他还是在笑,还是以刺语调侃自己。可展昭却知道,这笑,已很牵强。
他是何等自在人物,但开封府大牢,却囚禁了这颗傲然不群的心。如同被生生折去了翅膀飞鸟,无力啸天,只有在地上仰观群伴,郁郁苟活……
若不能傲笑江湖,仗剑纵横,白玉堂,还是白玉堂吗?
“今日可有给我带酒?”
见展昭进来,白玉堂倒是比较在乎他手上的食盒。
展昭振作精神,将食盒放下打开,摆出各样饭食,三菜一汤倒算丰富。
“公孙先生吩咐了,你体内寒毒尚未全解,虽夜里已无发冷,但还不能饮酒,以免伤身。”
白玉堂见无酒可饮,顿是不悦地撅了撅嘴:“猫儿,你也好不了多少,公孙先生不是叫你卧床半月吗?我怎老见你往牢里跑啊?”
展昭略是一窘,但很快以微笑掩过:“展某身体尚好,不劳白兄费心。饭菜快凉了,还是先用饭吧。”
“你怎管得比我老娘还严……谁嫁了给你啊,准要被叨念着烦死!”
白玉堂虽是嘴不饶人,倒也乖乖捧了饭碗,夹了菜淆,慢慢吃起来。
展昭静坐一旁,淡淡看着他。
“董毡今日来过。”
他的话,让白玉堂的筷子僵了僵。
“你还是不愿见他吗?”
白玉堂放下空了的饭碗,擦了擦嘴,呵呵笑道:“那个小子啊,让他见了就怕不肯回去了。一国特使赖在开封府大牢,岂不是要让包大人头疼?”
清锐的视线,直直凝视着他,仿佛能窥穿他心中所想。
“他托我与你说,明日他就要启程返回西塞,希望你好自保重身体,万事小心。”
“喔……”白玉堂微微颔首,脸颊隐入阴影中。
“他还说,他送你的那坛酒叫‘浮石台’,日后若有机会,必再带此酒与你相会。”
“嗯。”
如此二人又自沉默。
锐利双目未有偏移,被他这么盯着,白玉堂竟生了不自在:“喂!喂!看什么看啊!又不是大姑娘,有啥好看的?!”
“白兄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