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二闹东京都(16)
但他情愿受这样的痛,亦比适才那种说不出来的心裂之痛要好上百倍。
庞太师可不愿意了,他走上前去问那王丞相:“王丞相,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如此一来,岂非让我奇儿死得不明不白!!”
“太师莫急。此案本只有展护卫一人替白玉堂作证,但今晨却多了十数人证。”
“啊?!”
“河湟蕃主遣使觐见皇上,闲聊当中提及此案,那特使身边随带的五十侍卫,其中十数名侍卫恰巧就是当日陪同庞奇前去清剿天书教众的兵士。有他们作证,足证当日庞奇确实是滥杀无辜。而白玉堂,亦是因为亲人被杀,一时激愤将庞奇杀死。”
“特使?!”
“不错,特使对此案非常关切,特意亲自将士兵人证带到堂来。”王丞相说罢,让身退开,但见一名身着亮黑貂袍的少年带领十数名蕃衣士兵进入大堂。
众人一见不禁有愕,但凡外族来访特使无不是精明干练的强腕之人,但眼前这一少年,骤一看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竟可担此重任,实教人啧啧称奇。
白玉堂看到他,亦是一阵愣忡。
倒是那少年特使神色冷然,只是挥挥手,招来一名随行汉官,对他吩咐了几句。那汉官便对众人说道:“特使此来是为了澄清案情真相,并将看到案发经过的士兵带到堂来。请包大人继续审理此案!”
“多谢特使!”包拯拱手,随即喝道:“升堂!!”
有十数番兵一一作供,将案发当日之情细说究竟。王立等几名随行官员见真相败露,亦只得招出隐瞒之实情。
果如展昭所言,庞奇为求立功,骤闻有天书教教众藏身赤岭山下,立即调遣手下二百蕃兵,但几翻搜捕仅见到张柔一家三口。庞奇为求建功,未细求证之下杀死三人,连稚童亦不放过。而后白玉堂赶至,为亲报仇,怒而杀之。
案情既清,众人画押承供,包拯一拍惊堂木。
“堂下听判!!”
森严虎目看向堂下所跪众官,“王立、章离、何钦、秦韦昆、宁庶,你五人隐瞒事实真相,至令他人蒙受不白之冤,法所难容!更者,尔等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啊!摘去他五人顶戴官帽,脱去其身上官袍!!”
“是!!”衙役上前,将那五人摘帽脱袍。
“今革去尔等官职!再判杖刑五十,尔等可是心服?!”
王立等人早已吓摊地上,哪里还敢辩驳。
包拯转目看向白玉堂,再拍惊堂木。
“白玉堂!!”
“草民在。”
“庞奇纵然有罪,亦需交至官府查办,不得私下行刑!更况,庞奇乃是钦差大臣,身份特殊,你持武犯戒,杀死钦差,已是死罪!但姑念你杀死庞奇,乃为妹报仇,其情可悯。”
卢方等人站立一旁,本以为有皇上赦免,白玉堂应已无事,但听得包拯如此说法,却不是如此简单。
少年特使看座一旁,侧首听着身边译官将包拯所言句句传义,亦渐渐皱了眉头。
“白玉堂,今免你死罪,改判刑囚十年,你可心服?!”
“慢着!!”卢方一听判词,立时站了出来,“包大人,你不是说我五弟为亲报仇而杀人,此罪可悯,何以又要判他十年刑囚?!”
“此言差已。”包拯缓缓摇头,“律法不容私情,若每人皆以报仇为名随意杀戮,不行大律,只求一己畅快,岂非天下大乱?如此,要朝廷律法何用?”
“但是……”
“大哥,不必说了。”白玉堂朝包拯叩首,昂头言道,“草民心服!”
庞太师虽恨不能将白玉堂杀死,但包拯判决却是不偏不倚,纵然心有不甘,亦只得愤愤而回。
王丞相见事情办妥,亦抱了圣旨要回宫向皇上覆命。少年特使看了白玉堂一眼,眼神中略过不舍,但终是忍耐下来,随王丞相一同回宫去了。
“十年?!老五出牢的时候只怕跟大哥一样老了!!”徐庆最没耐性,终是忍不住大叫起来,他伸手一把拉起白玉堂,“老五我们走!!管他什么老什子开封府闭封府!我徐庆就是不买官府的账!!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韩彰也冲了过来:“对!老五,咱们走!!什么包青天,不过是骗人的鬼把戏!!江湖逍遥,总比蹲在牢里的好!!”
“不可造次!”展昭听得他们口没遮拦,句句都是欺辱包拯之言,不禁心中有恼,又见他们拉了白玉堂要走,连忙抢上一步挡住二人。
徐庆见他来阻,登时大怒喝道:“展小猫!我还以为你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到头来,你不过还是官府的一条走狗!!”
“徐庆,此处乃是开封府大堂,岂容你蔑视法纪?!”
韩彰闻言,突然笑了:“猫儿,刚才阻了铡刀的人是谁?若论蔑视法纪,我看你是当仁不让……”
“你——”
“够了。”白玉堂轻喝一声,猛力甩开徐庆,“还敢说人家的不是。也不看看你们自己,夜闯劫牢就够死三次不止,若非包大人海涵不予计较,你们早就保不住颈上脑袋了!!”
韩彰愕道:“老五,你是怎么了?说话怎跟那臭猫一个味儿?!”
徐庆更是按耐不住:“老五?!你这什么意思?!我们救的是你啊!!”
白玉堂冷冷地看了徐庆一眼,竟露出不屑冷笑。
“哼,我也没求你们来救我。”
韩彰听了一把揣住白玉堂衣领:“老五!你这是人话吗?!我们日夜兼程赶来京城,一听到你被囚问斩,连命都不顾劫牢劫法场!你居然还说这种话?!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