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猫鼠同人)红颜祸(17)

作者: live/稚儿 阅读记录

展昭与白玉堂相觑一眼,当下了然泰半。

“据初验尸格载录,蔡恒钧四肢不收,双目反白难合,乃阳气耗失,严重虚脱之像……”韩拓稍一顿话,皱包子脸终是说出不愿出口之断,“故断死因……乃是交欢过渡,脱阳至猝。”

展昭细细思索,理出案情:“据蔡府家丁供词所称,蔡恒钧自昨夜戌时出府,至晨未归。一夜外宿,且曾服药,而后浮尸秦淮……”

那猝死之地,大约是在青楼妓院,粉红帐内。

忽闻一旁白玉堂恨骂:“死得活该!!”拳敲茶几,那脆弱木面怎受得那份泄愤,生生裂出痕迹。可怜韩拓瞅着那张花去半年俸禄所购的紫檀木几如今惨遭毒手,偏又不敢多言,当场是哑巴吃黄连。

“那厮如此作为!怎对得起秋娘?!早便不该信那蔡老太婆的鬼话!!”

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丢下家中发妻私混青楼,风流放浪,最终落个惨死下场,已是磕牙闲人摒而弃之的常话题儿。

白玉堂怒火烧心,断想不到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斯文公子,竟是人面兽心。

若是早能知晓,他又岂会旁眼冷观,独让江婉秋受此委屈?!

展昭看他动了情绪,连忙伸手过去轻按其腕,压声言道:“并非仅蔡恒钧一人送命。白兄莫要忘记,牛首山下一十二条亡魂。”

“……”

他的话虽绵,但字字敲心。

白玉堂脑门骤冷,亦知如今事态严峻。犯下十三条人命案之凶,此刻或许已磨刀霍霍,在无人知晓处屠杀第十四条性命。

紧捏的拳头,根根指头慢慢松开。

知他煞气已收,展昭便也撤手,随即转头问那韩拓:“忤作可还有其他发现?”

“有、有!”

韩拓连忙取出尸格递去,“之前一十二具尸体埋地时久,皮肉尽腐,未能查明是何凶器造成□残缺。蔡恒钧尸身虽曾遭河水浸泡,但残体尚存,据忤作细验,□要害创处表面光滑,边缘齐整,与砍、切之创伤极似,但面与缘处皆有嵴痕……”他咽了口唾液,“乃双面利器交合,铰切所断。”

展昭随包拯办案多年,对凶器了解甚丰,当下明白。

“是铰剪。”他伸手接过尸格,剑眉轻皱。

“铰剪?”

白玉堂看向二人,抬起食指、中指,两指稍合做个剪切状。

韩拓只觉下身生寒,不自觉地探手护住某处,又自咽口唾液,朝白玉堂沉重地点了点头。

“……”

“……”

“……”

“咳、咳……”展昭轻咳两声破去尴尬场面,“韩大人,近日查探城内青楼,已有所获。此全赖白捕头一臂之助。”

他看了白玉堂一眼,自然少不得你一份“鼎力”。

“诶?”韩拓闻言一愕,连忙摇头摆手地解释:“展大人你弄错了吧?白捕头每日均在府内留守候差,不曾外出!”

“喔?是吗?”

展昭眉峰轻抬,墨眸流转,“如此说来,莫非是展某弄错了?”

白玉堂听他越描越黑,连忙伸手暗地里扯了韩拓,示意他住嘴。

不料误会更生,韩拓闻了展昭这么一问,忙打蛇随棍上,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展大人想必是认错人了!白捕头虽是新任,但行事规矩,并无僭越之举。”

展昭故作大悟,侧首看向白玉堂:“原来如此!”

却在眉宇之间,戏谑难掩。

全然是只看到老鼠栽跟斗,躲在梁上偷着乐的大花猫儿。

“……”

无法忽视那边视线,白玉堂现下直是头疼。

他二人自幼顽劣难驯,祸害四方,平日若有谁惹来祸事,一旦乡邻追究上门,必互相包庇,撒谎撇责,早是习以为常。

只可惜今日面前所坐之人,并非可以糊弄的愚民钝妇。

开封府允座下,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岂是叫着玩儿的?

展昭却也不去戳穿,得见白玉堂尴尬模样,当下心情大悦,前时若还有遭这二人所瞒之不满,此刻也尽烟消云散。

他将所查一一告知韩拓。

韩拓闻得重要线索,不禁喜上眉梢,团团圆脸乐开了花。

听他说到那“春意楼”极有可疑,连忙问道:“那展大人有何打算?”

展昭但笑未语,侧目白玉堂。

韩拓不解,也一并转头看过去。

这会儿,白玉堂终于有机,实实在在地瞪了韩拓一眼。

话从牙缝挤出。

“自然是夜探春意楼!”

第十一章

11

说是夜探,倒像日访一般。

看那秦淮河畔,灯火璀璨实与白昼无异。

白玉堂侧首与身旁人说道:“猫儿,莫说白爷不照顾了。”指了指春意楼侧旁一小道,“出了这小胡同便是东大街,往左拐一直走便是衙门大院。”

展昭微愕,虽不明所意,但还是拱手谢了:“有劳白兄费心,展某虽是外客,但几日下来,尚算认得路。”

“不劳不劳,”老鼠笑得可贼,“五爷是担心你待会进了温柔乡,被迷个昏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呵呵……”

“……”

展昭瞅了他一眼,心里虽是有气,但公务在身也不便与他计较,冷哼一声,抬步往楼内走去。

白玉堂后面追赶,贫嘴不省:“诶!猫儿,别猴急嘛!”

月落柳梢,江宁府衙灯火熄去,唯那书房之中有烛火明亮。

这厢风拂烛光,似有偏暗。韩拓抬头去看,见伺候一旁的皂隶已自打盹,不禁轻轻一笑,亦无意唤他,拉了拉肩上快要滑落的薄披风,亲自起身挑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