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红颜祸(4)
转头一看,展昭不知何时停了步,垂首站立未能清楚他面上表情,但见握着巨阙鞘身的手微微颤抖,手背兀现条条青筋。
和祥蓝衣此刻散出骇人的森息,瞬令附近阳春暖意骤降如冬,来往行人纷纷绕道回避,便连白玉堂亦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一只温顺的猫儿,任你平日如何糊弄它,它亦不会跟你计较。
但若一不小心,踩了猫儿尾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利爪尖牙,可是六亲不认的狠啊!
白玉堂现下觉得,他好像真的踩到一只猫儿的尾巴了。
可是,适才匆匆从酒坊出来。
……
画影忘拿了!!
第三章
3
秦淮河岸,见两名俊雅不凡的男子对峙而立。
风起,扬袖。
明明是荡漾水边,竟有大漠潇潇,鹰唳斗前之象。
白玉堂五指稍稍抓握,缺剑在手确是不便,但亦不见得必败无疑。眼神一凝,手中扇子慢慢折叠,扇柄击拍掌心:“上次酒坊后院一斗,尚未分出胜负。今日正好,咱们就再来上一场见个高下!”
“奉陪。”
展昭剑交左手,侧身而屹缓抬臂,翻掌劲力起风声。
龙争虎斗,一瞬即动。
“玉堂!!”忽闻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展昭如梦乍醒,方才察觉自己身在大街之上,一时意气,险些就跟白玉堂当街斗殴,二人功力相当,若有不慎即会伤及无辜途人,此举实在有欠考虑。
有人相唤,想必是故友,白玉堂亦即敛去斗意,若是让干娘知道他跟展昭打架,只怕这江宁酒坊大门也就不用再出了。
二人各有所想,紧绷之气早已弥消无踪。
侧头看去,只见唤者乃一名妙龄女子,其貌端庄秀丽,乌发挽云髻,身着黄罗银泥长裙,甚有富家少奶奶的派头。
白玉堂心中一兀,一时倒想不起她是何许人也。
那女子神情激动,眼中泪光闪闪,若非碍于人前,早已是泪湿桃腮。注意到白玉堂面上恍惚神情,她连忙问道:“玉堂,你……你不记得我了?”
“这……”
纵是刨空记忆,他还是想不起来,不禁转头看了看展昭。
平日花丛风流也就罢了,这会竟然连妇道人家亦不放过?!展昭本就有气,现下可更是心恼,瞥他一眼,视线带话:自己的风流帐,自己处理。
白玉堂翻翻白眼,他是无辜的啊!
这时,一名富家公子带着几名随从匆匆赶了过来。
“秋娘,你怎么忽然跑开了?”
女子连忙敛去失态,回头向那公子微微一笑,道:“相公莫怪,适才秋娘忽然见到一位故交,一时心急过来相见,因而未及唤上相公。”
“故交?”他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是他们吗?”
“秋娘?……”白玉堂脑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禁失声道,“莫非你是婉秋?!”
女子闻言,连忙转过头来,脸上难掩激动:“你还记得我?”
白玉堂认出故人,亦是满心欢喜,呵呵一笑:“怎不记得?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富家公子奇问道:“秋娘,他是谁啊?”
女子为他引见:“这位就是白玉堂。”
“锦毛鼠白玉堂?!”闻得此名,那公子连忙躬身行礼,“久仰闲空岛五义大名!今日得见,实是荣幸之至!在下是秋娘的相公蔡恒钧。之前亦曾听秋娘提过白五侠是她童年故交,还以为是句戏言,不想真有其事!”
白玉堂眉头轻皱,虽不喜听这近似阿谀的说话,但碍于秋娘颜面,亦只好稍一拱手:“不敢当,蔡公子见笑了。”
“既是故友相逢,何不到舍下一坐,喝杯水酒叙叙旧。不知白五侠意下如何?”
秋娘闻得更是喜上眉梢,期盼地看向二人。
“白某尚有要事在身,蔡公子好意,白某心领了。”白玉堂谢绝其邀,随即看向秋娘,笑道,“他日有闲,再到贵府拜候。”
蔡恒钧亦是识相之人,连忙道:“既然白五侠有要事,在下也不好相扰!”
“告辞了。”
白玉堂迈步掠过展昭身侧,轻带一句:“走吧。”
展昭向众人稍一拱手,便亦随他离去。
徒剩蔡恒钧与那秋娘立在河边,凝看那翩翩而去的白色背影。
“白兄。”
“嗯?”白玉堂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应了一声。
“既是遇了故人,何不应其邀请过府一叙?”展昭轻轻说道,“白兄不必顾忌,展某可自行前往府衙。”
白玉堂回过神来,哼道:“谁为了你啊?”
“你——”展昭气结,但见他神色不对,却又忍不住担心问曰:“那是为何?”
“猫儿,你难道看不出来?”
展昭双目何等锐利,又怎会看不出婉秋对白玉堂余情未了。
“那位蔡夫人看白兄的眼神……”声音有顿,稍一抿唇,压了心中微郁,淡然说道,“尤带依恋之情。”
白玉堂眼神有些飘渺:“少时曾与她戏言婚配。只是白某一介草莽,飘泊江湖,又怎有资格允她安稳。今日看她这身打扮,想必是嫁得一户好人家,白某又岂能插身其中,扰那静潭生波。”
“白兄……”
看着那张怅然若失的侧脸,展昭伸手按在他肩膀之上,稍稍施力以表慰意。白玉堂纵是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但亦懂得替他人设想。这桀骜性子,仍是知道该放就放,不作含糊牵扯。
“行了行了,罗嗦什么哪!快走吧!”白玉堂不惯将内心之想裸现人前,粗鲁地拍开他的手,快走几步带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