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红颜祸(7)
白玉堂再倾了一杯喝下,又斟了第三杯,方才眯眼瞧瞧地上站着的人,吃吃一笑,道:“吾饮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
话方落,握杯手指劲弹杯身,白瓷酒杯瞬似暗器急瞬,直打展昭面门。
展昭见酒杯打来,亦不慌忙。
身形骤腾,自空伸出猿臂一捞,落脚之时,已稳立瓦上。
一起一落,动作轻灵自不在话下。难得的是,他手中杯盏仍是酒液溢边,未洒半滴!
这手功夫,足教人目瞪口呆,艳羡赞叹。可那白玉堂瞧得却似无物,从怀里掏出第二只杯子,倒满,朝他稍稍抬手:“干杯!”
展昭微微一笑,举杯言道:“干。”
酒过,展昭问:“白兄今日怎会有如此闲情?”
一丝波动掠过眸中,白玉堂翻手再倒一杯,仰头饮下,方曰:“白爷喝酒,难道还要择选黄道吉日不成?”
“展某并无此意。”
展昭走近,弯身坐下,将杯子侧放坛边。
“只是奇怪,白兄身上怎会有女子香气?”
“啊?!”白玉堂闻言连忙挺直身子,拉起衣袖闻了闻,却未曾嗅到半分味道,“没有啊……”正是奇怪,抬头就见那展昭面容仍端,眼却带诈。
适才动作,分明是此地无银之举。
白玉堂顿是满脸扑红,炸声恼骂:“臭猫!敢诈你白爷?!”
展昭摇头,道:“今日偶经蔡家,正巧见门侍引白兄入内,故而有所一测。”
“嗤——你又知道……”白玉堂垂下头,盯视着在指间转动的杯子。
沉默片刻,忽道:“猫儿,白爷一生自命不做悔事。但这趟约,是赴错了。”
“……”
展昭无答,伸手拿过酒坛,替他满上。
白玉堂缓缓喝下。
展昭又自斟一杯,伴他饮尽。
不须说,亦不须答。
纵是无言,亦能相知。
月色见遐。
这一坛汾酿,很快便喝干见了坛底。
这时有守夜衙役巡逻至此,闻得屋顶微声,连忙抬头查看,月色中赫见一显眼的白影潜伏屋顶,竟误为盗贼,立马扯直嗓门大叫起来。
这倒也不能怪他无状,普天之下,只怕除了开封府上下对屋顶乃属白老鼠地盘的奇事见怪不怪,想必也没第二个衙门的差役不将半夜三更坐在房檐吃酒的人当作盗贼。
下面敲锣打鼓,上面的人倒仍是悠闲自得。
待火把将衙内照得如同白昼,便连知府大人也惊动了。
“上面盗贼听好了!快快下来!!不然、不然……”
展昭未及出面,便认出那知府声音。平日就觉他做事弛缓,今夜见了盗贼竟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心中有叹,倒也难怪始终未得解案,需报急求助于开封府了。
“诶?”白玉堂听了叫声,往下探出头去。
火光之中,那知府半搭拉了一件薄外衣,圆胖的脸没半分威仪,小眼睛一紧张竟眯成两线。
白玉堂一见此人,顿时失声唤道:“怎么是你啊!面团儿!?”
第五章
5
“白玉堂!”
江宁知府竟也是惊讶莫名,指了白玉堂直唤其名。
展昭听得白玉堂那句话,再仔细看了那面容白净,胖胖呼呼的知府大人,可还真是满像一团精白面儿。
白玉堂翻身落地,抢前一步,双手按住其肩,上下打量一遍,方才咧嘴笑道:“我说面团儿,你混得还不错嘛!”
知府大人那两小眼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两条弯弯小曲线。
见他乐呵呵地顺意点头:“还行!还行!呵呵……”
展昭不禁心中有奇。
他深知白玉堂心高气傲,不屑与官场众人相交,而今却与这堂堂江宁知府颇有情谊?实在意料之外。
知府凑过去,闷声道:“回来这些天也不说一声,你还真是寡情薄幸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一遇故友,白玉堂便是满心愉悦,“你有所不知,我可是有三个月头未踏出江宁酒坊。”
“哦!”似乎也知道江宁婆婆的厉害,江宁知府连连点头称是,“这就怪不得你了。”
“找死啊你!”
白玉堂是完全没把他这知府官衔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又伸手拍他肩膀,在旁众人见这名窃贼嫌犯居然如此放肆。
为首捕头不禁喝道:“大胆!竟敢对大人无礼?!”
不料那白玉堂却是连一眼也懒赏,鼻子哼了半声,对其叱喝不屑一顾。
衙役捕快见其前有嫌在屋顶行鼠窃之为,而今更是态度甚嚣,顿被激恼,纷纷挽袖拉刀要上来抓人。
白玉堂不作声色,双手收于背后,一旁展昭却未错过那双眸中流过的半丝嗜趣。
在酒坊关了三月,看来这白老鼠是拳脚发痒,迫不及待要找几个冤大头来泄泄躁火了。
展昭又看了看那群未明白这会儿到底惹上个什么狠角色,尚在张牙舞爪的衙役。掂量着若是他出手相阻,想必逃不过再来一场猫鼠大斗。
而这群衙役捕快平日虽不至鱼肉乡邻,但始终脱不了官派之嚣,今日一役,也好让这帮猛撞家伙日后处事待人多提点神……
如此一想,他倒也不忙出手,便是抱了双臂立了一旁。
“慢、慢着……”
那知府见衙役要动手,意欲劝阻,可他平日官威不足,那些刚愎捕快们耳里怎听得入他的话,几名彪形大汉大步冲前,虎虎拳风顿向白玉堂面门砸来。
沙锅大拳眼见要捶上那冠玉俊脸。
风卷,火摇,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