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关系(44)
我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装下绰绰有余。
住了几个月的地方,我没有留下什么生活痕迹。一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离开。
离开别墅的时候我带走了那条狗,我不会起名字,我哥还因此责怪我不负责,养了个小东西这么久,居然连名字还没有给它取。
我嗔怪着说:“那我起名字,也就知道大黄小花,多土啊。”
我哥抱着狗狗,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把它顺得眉头都舒展开了,露出满足的样子。
他抬起头看我:“本来也是土狗,土一点也无所谓。”
我有时候也很杠,跟我哥拌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哥这样才是不负责,怎么能随便取个名字糊弄呢?!”
他懒得争辩,白我一眼,“这只狗是母狗还是公狗?”
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公的母的。
“你……”我哥无语地闭上了嘴,一看我犹犹豫豫就知道我回答不上他的问题。
他把狗抱起来检查了一下,说道:“是公狗,有时间你带着它去绝育,不然春天发情可有的受。”
最后我们俩商议,给狗狗取名字元宝。
我在心里嫌弃,这个名字不也挺俗气,但看元宝和哥都很开心,俗气一点怎么了。
人本来就不能免俗!
第38章
我还是会想起张姨,带着几分自责,还有对那份温暖的缱绻。
张姨就像冬日的暖阳,短暂而温暖,甚至有一刻的灼热,灼热到在我身体上留下晒痕。
我把这些事告诉我哥,他让我实在在意的话就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毕竟那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这才意识到,对啊,郑长生还有严重的心脏病,郑叔一把年纪,他们应该怎么办。
嘴上总是说着抱歉,却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做出来,我这种人一言难尽。
没有张姨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左思右想,最后联系林助理。
主要是不敢联系傅宴礼,担心他把我拉黑,也担心他不接我电话。
林助理很快接了电话,问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说:“就是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愿闻其详。”
我把自己所想全部告诉他,他那边停留了一下,回答没问题。
因为傅宴礼慷慨,所以这些年我攒下了一笔丰厚的资金。
拿出一半给郑家父子,我们手里还剩下不少钱。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疗养院铺了个床。
老是和哥挤在床上也不好,他是病人,万一不小心把他压坏了怎么办。
我哥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做着康复,没事的时候我就推着轮椅,出去散步。
元宝跟在旁边,绳子在我哥手里。
他健谈,没过多久,就跟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时常有说有笑。
我有点嫉妒,更多的是欣慰。
等我们到新地方稳定下来,就可以给他物色媳妇,谈两年恋爱结婚。
虽然舍不得我哥离开我,但是他不可能永远只属于我。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便到了出院的日子。
这半个月我和我哥看了很多地方,最终选在新城,比傅宴礼选择的地方还要偏僻。
是一个常住人口不多的小镇。
他的腿脚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乘坐飞机寄行李什么的都是我一手操办。
他说麻烦我了,我说这哪里是麻烦。
飞机落地新城正是下午三点,太阳暖暖地照着一片雪白,微微刺目。
三月中旬,没想到新城这边还有雪。
说起雪,我想起那瓶被我遗忘的初雪。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初雪,在我贫瘠的认知里,那是我来川城第一场雪,怎么不算是初雪呢。
我也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对于这些流程大致清楚。
走出机场,我叫的网约车已经在外面等我们有几分钟。
从机场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开车要开将近五个小时,还是跑高速路的情况下。
窗外的景色如同快影闪过,我晕车,靠在车窗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外面已经天黑,车子还在行驶,地图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半小时。
“还要睡吗?”
半黑的空间,我哥嗓音干燥,语气里总是带着纵容。
我说:“晚上再睡。”
看我没什么困意,他就叫我教他怎么玩这个智能手机。
他醒来后我就给他买了一台智能机。他一次也没有玩过,好在认识字,打电话拍照这些基础的他还是懂。
他当时拿到手机的时候,左看右瞧,最后说了一句:“睡了三年,没想到世界已经更新到我跟不上。”
我对他说:“才三年,不会跟不上。”
一路闲聊着,司机也加入话题,氛围还算是融洽。
到了小镇上,把钱付给司机。他挺热情,帮着我把东西搬到酒店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去找房子,走了几家,遇到个还算满意的。
一套三层小平房。
一楼以前应该是开超市的,还没有拆卸,二三楼是休息的地方。
我跟我哥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整套房租下来做点小生意,开个便利店就不错。
这边物价低,我们一路看过来,便利店算不上饱和,而且不完善。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卫生打扫到收尾,手机响起来,我跟对方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然后对我哥说:“元宝到了,我去接元宝。”
“行,路上注意安全。”
我骑着小电驴,几分钟就到了快递地点,取到元宝,它一看见我,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让我禁不住逗了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