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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完小受兜着走(64)

作者: celiacici 阅读记录

"你俩串通好了要我心疼是不是?"

晖昀摇头,庚妈温柔地拭去他的泪:

"还有,你叫我什麽?"

晖昀一愣,心中翻江倒海。

一直以来,"母亲"对於自己,都是个贬义词。

从小就被那势力的女人抛弃在金钱堆里,像泡了福尔马林的青蛙,身子永不腐坏,灵魂却早被侵蚀。

渴望,却无法信任,让他失却了爱与被爱的勇气。

所以学会在被伤害前伤害对方。这或也是他对那女人的一种报复......

而如今,有个陌生的妇人,毫不吝啬地给了他家人的暖意。

但自己却恩将仇报,将她最宝贝的儿子弄得遍体鳞伤躺上手术台上任人宰割。

"怎麽?不想认我这个开小店的老太婆?"假装嗔怒。

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晖昀止不住地落泪:

"妈......"抖著双唇轻唤道。

"乖......"鱼尾纹微笑得很美。

"妈你还没吃饭吧?我去买......"说著起身跑开。

庚妈看著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叹息。

一口气跑出医院,酷暑的热浪终於让自己又找回些存在感。

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真相,该要如何面对那真诚慈祥的目光?

在附近的连锁店转悠半天,稍稍平静些後,买了盒饭带上去。

"你的呢?"

"我吃过了......"

庚妈皱一皱眉,不容拒绝地挑了一半给他:

"不想吃也要吃......身体要紧!"

下午两点,红灯终於暗去。

两人冲上前,围著床喊寒庚的名字。可他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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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顺利。"医生隔著口罩说:

"等麻药过了就会醒。"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轮流陪夜。

庚妈安静地看著趴睡的儿子,只希望他能快点醒来。

至於受伤的原因......以後再问也不迟。

苍白的病房,拉长了夜的维度。

空调开得很足,庚妈几次帮韩庚掖好被子怕他冻著。

晖昀坐在床的另一边,紧握著寒庚没打点滴的手。

庚妈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宿舍里抢被窝的日子,嘴角勾了沟,却满是苦涩。

破晓的时候,掌中手指一动。

晖昀一震,冲出去叫护士。

韩庚颤动著睫羽睁眼,扑闪扑闪的,带著些迷茫。

对焦许久,终於看清眼前面容时忍不住哭了:

"妈......我疼......"

庚妈积攒了一日的辛酸再克制不住:

"不疼不疼......有妈在......"

慌乱地阻止他想要平躺的动作,帮他擦掉眼泪。

韩庚隐隐约约地记得刚才有谁握著自己的手,费力地扭头,左边却空空如野。

"他叫护士去了......"

正说著,两名护士跑进来,又是记录又是拔仪器。

韩庚痛得眯起了眼,无意间就瞟见门口的止步的身影。

遥遥相望间,时间静止,随後飞速倒退。

从初始霉运的相遇,到後来别扭的相爱。

鸡飞狗跳的风景,在牵手走过的冗长旅程中开花结果。

飘香的日子,蒙蔽了感官。

坚信著大步向前,必会到达终点......

然而......

"妈......我想和晖昀说几句话......"

庚妈明白他的意思,抹把泪,随著护士们离开。

晖昀听到他的话,却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其实从寒庚喊疼起,他就那样站著。

不是不想进去,而是心痛到寸步难行......

"晖昀......"寒庚虚弱地唤他。

晖昀像被施了咒语般,僵硬地走过去,跪在他的床前。

寒庚侧身看著他,无力的手被他握紧。

又沈默著对视许久,寒庚垂下眼道:

"原来我们走的......从来不是直线......而是个绕不出去的圈......"落泪:

"你走吧......我已经什麽都不欠你的了......"疲倦地闭眼。

晖昀看著他,出乎意料的平静。

起身吻了吻他,在他的手心留下一滴泪後转身离去。

走了漫长的路,却发现绕回原点时......

他们目瞪口呆,继而痛哭流涕......

但现实从不姑息逃兵。

分别时,他们在彼此心头刻下永不愈合的伤痛,随後淌著血,假装潇洒地离去......

新的旅程中,我的爱恨再不能左右你,而你也一样。

但至少这道伤是我的,它左右著你念念不忘,而我也一样......

那日後,便再没见过。

晖昀继续埋首於事业中。

之前临时取消的合同签订,差点使公司失去了一个重要客户,要不是女王和松鼠力挽狂澜......

他们并没有责怪,想必早已知道了隐情。但不管怎样,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还需自己弥补,於是申请提前半年去洛杉矶的分公司。

三周後,庚妈来电说寒庚已经出院了,她想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晖昀愣了。他万没料到事到如今寒庚还护著他向母亲隐瞒真相......

找了些事推脱,说了句以後会去看她便挂了。

之後的日子,明吟不断地打他手机,无奈,换了个号。不想再与寒家有任何牵扯......

一如既往地回空协带训练,结束时看到一边坐著的笑眯眯的大爷。

"你小子回来那麽多趟,也不知道看看你龙哥?"

晖昀讪笑。

大爷把他带到门房间,泡了壶茶说:

"给你讲个故事吧......"

晖昀疑惑地点头。

大爷喝口茶开始了他的叙述。

赵家和寒家都是上海的大户人家,建国後从商,但素无交情。

文革时,两家都被抓去批斗。为了保住唯一的子嗣,两家巧合地买通了同一个工人,将孩子过继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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