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已长成(74)+番外
“小姐,其实我将盘缠给他们就是了,你的首饰本来可以留着的。”肃安道。
“这些劫匪,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与他们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我们不主动交出去,万一他们搜马车的时候搜到,只怕又发怒要杀人了。”陶书容道。
“那方才小姐留的那个,是什么?”肃安又问。
陶书容一时语塞,只叹了声气,不答他的话。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她在芙蓉阁买的那支珍珠簪,她留了下来。
两个人走得缓慢,日头一点点升起来,越来越热了。
行了约莫两刻,两人走到一处岔路。
“小姐,我们往哪走?”肃安问。
陶书容叹了声气,她哪里知道该怎么走,只是既然已到了路口,还是得选择。她将两条路都看了看,两条都是小路,一条笔直,却在不远处便隐没在树木中,另一条曲折些,但是看起来在远处应该又汇入官道。
陶书容犹豫片刻,指着曲折那条小路道:“走这条吧。”
作者有话要说:码不出啊,好难啊
沉迷于看视频的我又被安利了几部小说
任重而道远啊
目前是写到哪儿更到哪儿,多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
感觉自己又要断更了
我又被和谐了,修改下重新发
爱你们哟~
☆、骤雨初歇
两人沿着那条蜿蜒小路往前走,天却渐渐阴了下来,不知何时就会来一场雨。
肃安有些后悔,另外那条路笔直,走起来肯定比这条快多了,他应该跟陶书容说的。
好在还未下雨,若是走快些,应该能寻个避雨的地方。
可是陶书容脚伤着,实在难以走快。
“小姐,要不然我背你走一会儿吧。”肃安道。
陶书容望着肃安瘦弱的身板,只摇头道:“不必,我能走快些。”
肃安看着陶书容艰难的样子,又爱逞强又倔得要死,实在是服了她。
两人走了大约三刻,天上已开始飘起了雨。
老天爷不给面子,在他们找到避雨之处之前就开始下雨了。陶书容在心中抱怨道。
两人便将包袱中的衣物拿出来遮雨,好在雨不大,勉强能遮得住。
“那有间房子,我们跑快些。”陶书容突然道。
肃安见她一瘸一拐地跑,心情复杂,却还是跟着她往前跑了。
果然是有间房子。
陶书容和肃安进去,才发现那是个破庙。
陶书容往外看去,雨已下得大了,退出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不再多想,双手合十,朝那落满灰尘的佛像鞠了一躬,低声道:“实在抱歉,打扰了。”
肃安见她这样子,有些想笑,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他可从来不觉得陶书容是个信佛的人。
陶书容白了他一眼,放低声音道:“无论如何,借人家的地盘,总是要同人家打个招呼的。”
“哦。”
“还好我们走了这条路,若是走了另外那条,说不定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陶书容道。
肃安不答话,心中却觉得陶书容实在是很乐观。
好在两人衣裳都未被淋湿,应该不至于生病。
陶书容将用来挡雨的衣裳放在案几上晾着,又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肃安将几条落满灰的长凳拼在一处,又从角落寻了些干草铺在上头,才道:“小姐先歇一会儿吧,我去寻些吃的。”
“外头下那么大雨,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去哪里找?等雨停了再说吧。”陶书容望着外面的雨幕,“这雨来得急,应该很快就会停了,别担心。”
肃安点了点头。
陶书容早上打个瞌睡都被扰了,方才走路又走得辛苦,此时正是困倦得很,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道:“我得睡会儿,你也休息着,等雨停了,我们一起走。”
肃安点头应了。
陶书容醒来时,外面雨势未减。
见她坐起身来,肃安忙将一个布包递给她。
陶书容打开一看,里头放着一些干粮和一个水壶。
“你冒雨出去了?”
陶书容见他衣裳未湿,显然不曾出去过,又问:“哪里来的?”
肃安低下头道:“方才小姐歇息以后,我坐在此处实在是困倦难当,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就见这些食物摆在案上,想来是期间有人进来避雨,离开时落下的。”
“他来过?”陶书容望向肃安。
肃安神色不大自然,一看便知是谎言被拆穿后的紧张。
“雨那么大,他就只为了送这些来?”陶书容又问。
肃安低着头,不答话。
“他把水和干粮都给我们了,他怎么办呢?”陶书容有些担心。
肃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小姐,你明明那么关心姑爷,为何非要让他离开呢?”
“他早有婚约在身。”陶书容不大愿意提及,但还是如实答了肃安。
“从前的婚约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连成亲也不作数了么?”肃安问道。
“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啊。”陶书容笑道:“况且,当初是因为我承诺过一定会让他离开,他才肯来参加比武招亲,与我成亲的。”
肃安低低叹了声气,才道:“可是小姐与姑爷如今两情相悦,小姐何必如此固执?”
陶书容也跟着叹了声气,却不答他的话。
哪里是她固执呢?
有个姑娘在等着他啊。
“再说姑爷的婚约早是旧事了,那姑娘如今还愿不愿嫁给姑爷,都未可知呢,小姐急着将姑爷往外推,不过是伤人伤己,可不是什么妙计。”肃安又道。
“愿不愿意,该由那姑娘做主,与我不相干。”陶书容语气坚定。
“若是那姑娘已经与他人成了亲,又该如何呢?”肃安问道。
陶书容垂首,肃安说的也不无可能。
“小姐说了那些话,教姑爷如何拉得下脸面再回来找小姐呢?”肃安气呼呼的。
陶书容叹了声气,她当然知道那些话的分量,可若不讲,可若是由着他,他或许就一门心思地到宿州去退婚了。
陶书容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并未做错,所以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望着外头雨实在大,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冒雨走的吗?”陶书容问肃安。
肃安点了点头。
“怎么不拦着他?”陶书容问道。
肃安实在委屈:“我拦了,可是我哪里拦得住姑爷呀!再说了,当日赶姑爷走的是小姐,如今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留姑爷啊?”
陶书容无言以对,只皱着眉头,望向外面。
这样大的雨,他肯定会被淋湿了,或许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会不会着凉?会不会生病?
肃安见陶书容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别扭,他开口道:“小姐,姑爷特意交待让我不要告诉小姐他来过,若是下次见到他,你可别出卖我。”
陶书容白了肃安一眼:“哪是你告诉我的,明明是我猜中的。”
肃安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他怕他送来的干粮我不肯吃么?”陶书容斜眼看着肃安。
肃安点了点头。
陶书容从布包中取了一个饼,其余的递给肃安,笑道:“我又不是傻子,紧要关头当然是吃饱要紧啦!”
肃安点点头,也跟着笑,又道:“小姐不必太过担心,姑爷说了,他不会有事的。”
陶书容忽地鼻酸,眼眶顿时热了。
这人真可怕,哪怕不在眼前了,仍要把他的好一一展现,好时时占着她的思想。
陶书容心情复杂地吃完了饼,再喝了些水。雨小了些,可若是此时出去,十有八九是要成了落汤鸡。
陶书容想了想,从包袱中取出盛珍珠簪的木盒,递给肃安:“若是下回再见到他,你把这个给他。”
肃安愣了愣,不想接。
陶书容瞪了他一眼,他只得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