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561)+番外
秦氏断然道:“那更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常为阿翁叹息,最痛恨这等舞弊之辈!再说,他一介七品小官,在大理寺中成日埋头案卷,一无权柄插手取才大事,二无此等需求,如何参与这等大事?”
于主事道:“有人检举他在考中举人前,曾失踪七日。这可千真万确?朝廷已经着人去调查过他的同年了,人证若干,都说‘张子健与我等一起赶考,却在考前无故失踪七日,我等急得都报官了,他老婆更是哭哭啼啼到处找人——’你敢否认?这次参与舞弊的,无论是考生,还是帮考生舞弊的,共同特征是,都曾有段时间莫名失踪过七日。”
秦氏想起方才隔壁人嚷嚷的,心中更觉荒谬:“走失过几日,就能当成参与‘科举舞弊’的铁证?此何异于凭空诬陷?太草草!太武断!夫君不是无故失踪,他是考前出去散心登山,不慎跌落,在山中昏迷了两日,被好心猎户发现,背了下山,在家中修养了好几日,人才总算醒转,能走路说话。救我夫君的猎户、猎户的家人还住在当地,夫君腿上、头上的伤疤也列列在目,一问即知!”
见她喋喋不休,于、罗二官员尚未说话,一旁的禁军威吓似的晃了晃兵器:“住口!朝廷的决断,岂容你一无知妇人质疑议论!”又对二官员道:“何必与她多费唇舌!一并带了回去就是。”
这时,去搜查的禁军、官兵陆续回来了。都说没有找到人,但发现张家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有人的压痕、多处血迹,连墙都塌了一面。
领头的禁军军官眼睛一撇,立刻,杀气腾腾,人高马大的两列官兵将秦氏等人包围,如临大敌。喝道:“秦氏,你家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如实招来!”
罗评事也走上前,打量片刻,终于开口问道:“秦氏,你家有两子一女。大郎在书院读书,尚未回转。剩下一男一女,我也是素日见惯了,正在你怀中。你身后的这老小二人,却是何人?看打扮,并非仆役,我也从未在你家见过。”
罗评事与张子健同在大理寺,同一间屋子办公,关系不错,这段时日常来常往,两家人都混熟了。张家人口简单,仆役也就那么几个,他都有印象。
秦氏不想这件事牵连到胡虫虫、李秀丽。至于乩教的事,这当口,罢了,也别横生枝节了。
便道:“这是我公爹的学生,我丈夫的同门师兄弟。公爹近日在老家宁城意外去世了,他来京告丧。这个小姑娘,是……是我们老家的亲戚,跟着一起上京来的……”
“至于院中……我刚想去报官。刚才我家光天化日闯进一伙强人,我们奋力抵抗,把他们赶跑了……”
谁知,周围人听到这里,都震了一震。
刑部的于主事立刻急问:“你公爹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秦氏道:“就是前几日,我夫君刚升迁到大理寺不久,宁城家里,遭遇了盗贼,杀害了我公爹。”
于主事听此,眉头紧皱。
禁军军官则道:“你家忒多灾多难,你公爹遭遇了盗贼被害,你家刚刚又闯进贼人,还靠你们几个赶走……”
他扫了一眼她和两个半大小子,又扫了一眼胡虫虫、李秀丽,嗤笑:“就你们?赶走?满口谎言,不实不尽。”
“秦氏刚刚说,张子健回大理寺禀奏去了。你们几个,分别去宫门、大理寺询问,看看他何在。”
“秦氏母子并这一老一少,共五人,先都带走!”说着,又令手下:“留一队人藏在张家,不要声张。如果张子健潜逃回来,立刻捉拿!”
见官兵们要动手拿人,胡虫虫看向李秀丽。李秀丽却微微摇头,示意胡虫虫不要动。
所幸,看在张家这些人尽是老弱妇孺,目前也还是官眷的份上,官兵没有直接上枷锁,而是圈围起来,催赶他们前往刑部。
到了刑部,得知了张家的抓捕现场情况,刑部主官没有直接提审秦氏等人,而是命人将她们先关押了起来。
此时,刑部的女囚里已经关押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秦氏甚至认识,都是官眷。
往日多么风光,今日就多么绝望。
个个不是面若死灰,一言不发;就是披头散发、哭喊大叫“冤枉”之类。吵闹极了。
李秀丽跟秦氏、张斯晨被关进了一个牢房。这间牢房人却不多。
禁军转身走了,秦氏倒没有哭喊嚎叫,只是面色发白,搂着被吓坏了的女儿,不住地对李秀丽道歉:“本想让您与虫虫走脱。没想到还是连累尊者,小妇人惭愧……”
李秀丽道:“不必操心我,我要走,随时有办法走。倒是你,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之前说,张子健曾走失……”
话未说完,禁军转身走了,罗评事倒偷偷摸摸进来了,朝着她们的监房走来。
李秀丽闭口不语。罗评事走近了,叫了一声秦氏:“弟妹……”他苦笑一声:“平日里与张贤弟多有往来,叫一声弟妹,今日,三司会审,大理寺派了我来参与审理此案,多有得罪,迫不得已。我在刑部也有点人脉,这间监房还算清净,弟妹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
秦氏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叹口气:“朝廷公务,怪不得你。罗兄,你与我说些实话吧,死,也要做个清楚明白的死鬼。夫君他真的舞弊了吗?这拿出来的所谓‘失踪七日’就当作他参与舞弊案的证据,实在太荒唐,恕我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