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同人）L'Amant(9)

我有一种在做监护人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我觉得把他看好了是件必需的事。这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就挑起了我的责任感，那些我好像从来没觉得有多少的东西。

我想，我突然有要对他负什么责的冲动就是因为他一句话。

他曾经这么说过：“你就像个哥哥一样。”

“哥哥？是叔叔吧？我比你大一轮还多呢，要是早点偷食禁果，孩子都有你这么大了。”我的回答相当不着调。

他突然大笑起来：“那，我叫你大——哥，好不好？”

“随便吧，只要不是大叔就行了。”我朝他眨眼，边强调边深吸了一口烟。

“那，走了，大哥，去玩海盗船。”

“不要吧，我头晕啊。”

“那翻滚过山车？”

“那个更难受啊。”

“急流勇进？”

“天哪……”

好像……就是从那天起吧，我开始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究竟怎么说呢？朋友？兄弟？还是什么别的？

我也说不好。

金色的短发折射着太阳光，那种质感，让人很想抬手去摸摸，可在我手抬起来之前，他就侧过脸看着我了。

“去玩旋转木马？”

那双眼睛看着我，就好像可以一下子看到我心里一样。

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我点头：“成。”

“你戴墨镜干什么？”他莫名其妙。

“阳光太刺眼了。”我回答得更加莫名其妙。

“拜托，现在刚刚春天啊。”

春天？

是啊……春天。

春天了，我认识他已经有多久了？差不多半年了吧。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Tetsu了，可他还是“北村先生”这样的称呼我。

春天并不长，夏天好像紧跟着就来了，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见面的次数减少了，因为他要考试。

不知道怎么了，我好像比他还要紧张，多年前考大学的情景现在我已经有点模糊了，但是那种紧张我还记得。紧张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在把他送进考场之后达到顶峰，直到他在8月拿到了美院的录取通知才终于踏实下来。

那个假期我们好像每天都在狂欢，不知道算不算心血来潮，我把他拉到我家去住了。要说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屋子一下子变干净了，同时，我那些没时间玩的游戏软件也得到了最充分的利用，不出二十天就通通见到了关底。

我喜欢这样，以前屋子里只有我一个，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现在多了一个Tetsu，就多了一分人气，每天回家之后的那句"我回来了"让我感觉好极了，像是找到了家的味道。

暑假结束之后，他离开了我家，开始住校，报到那天是我送他去的，东西也是我帮他搬的，不累，而且情绪相当兴奋。

那天，这种兴奋持续了多久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兴奋到最后，局面变得有点失去控制。

“我去厕所。”把拖把放到墙角，我跟Tetsu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拉开门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我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因为我听到里面的话题好像和我有关。

“那人谁啊？”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啊……”是Tetsu，他好像在犹豫，然后答道，“我哥。”

“你哥？”不可思议的语调，“你哥怎么有点流氓老大的架势？”

“他本来就是啊。”Tetsu笑。

拜托，不会吧，好歹我也是警察啊。

“可是真够意思的，要是我哥能帮我来收拾宿舍，我肯定美死了。”

唉，这句话我爱听。

“对了，你哥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你啊？”

什么什么？

“哦，他是我表哥，不是亲的。”

“这样啊……”

不错，反应还挺快，我还以为他会说“他遗传我爸多一点”这种烂理由。

那天是礼拜天，我还记得，上午报到之后我就回家了，晚上大概9点多，他到我家时正好赶上周末娱乐节目开场。

“哎？今天不住校吗？”我有点惊讶他的出现。

“嗯……本来应该住的。”他拢了一下头发，然后抬头看着我，“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吃饭？”这倒超出我的意料。

“对啊，有时间吗？”

“时间倒是有。”

“那就走吧，我们去外头吃。”

“可是……”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和身上的睡衣，“都这么晚了……”

“以前还通宵在外头泡过呢。”

“可是……”我说你省点钱好不好？大学的开销有多恐怖你没有想过吗？

“算了吧。”我把门拉开到最大，“就在我家吃吧。”

“哎？”他有些讶异，可想了想之后还是进了屋，“可我不会做饭啊。”

“我知道，不用你，我做。”烟叼在嘴里，我把他推进客厅，“你等着吧。”

说来也巧了，那天我还真的没有吃晚饭，原本打算跑面就凑合了，可他的出现却让我做了一顿从来没有过的“宴席”。

“这么丰盛啊？”他明显的不可思议。

“我下厨很拿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解掉围裙，我把他按在椅子上，“我去拿啤酒。”

啤酒。

我没觉得这玩意儿会醉人，平时拿啤酒当水喝，从来不知道，在兴奋的时候，白开水都可以让脑神经短路。

于是，那天我们都喝多了。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的兴奋，都不知道兴奋在哪里，或者说哪里值得这么兴奋。

一开始还只是言语的肆无忌惮，到最后，我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