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57)
“哇哦~~”
大鹅抬头看瞭一眼沉遗墨。
那小子被浮云这几句话说得有些脸红瞭,一时坐姿都局促瞭不少,一双眼不知该往哪裡望,最后扭头看向瞭窗外。
有的人,说几句他的好,他都会不好意思。
有的人,指著鼻子骂他坏,他都能当你在夸他。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那么大。
大反派啊大反派,真不怪女主不喜欢你。
感情就是要单纯一点才好,满心算计的人不配有老婆!
不对,某人可不止满心算计,他还长瞭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损嘴呢。
鹿临溪于心底这般想著,望向谢无舟的目光不自觉多瞭几分嫌弃。
若要她给这傢伙打个分,满分100分,她最多给10分。
别问,问就是——脸110,嘴-100。
夕阳沉入天际,天色渐渐暗沉。
浮云将大鹅抱在腿上,一边顺著她的羽毛,一边扭头朝窗外看瞭一眼。
“天都快黑瞭,几时才能到歇脚的地方啊?”
她的声音不小,外头驾车的车夫听见瞭,连忙应道:“大概还有三个时辰吧?”
“三个时辰?那要到深夜瞭!”
车夫笑瞭笑,耐心解释道:“这附近倒是有座陆城可以歇脚,但是那边近日不太平,听说是有妖邪盘踞,已经出瞭不少人命,为瞭安全起见,还是绕开比较好。”
“妖邪?”浮云下意识看向瞭沉遗墨。
“是啊,白日裡我和那红衣的公子说过瞭,他也同意绕路的。”
车夫这话一出口,沉遗墨不由皱瞭皱眉,眼中显然多瞭几分难以置信。
短暂沉默后,他出声问道:“谢兄这是不想管吗?”
噢哟!好尴尬的场面!
鹿临溪一下把脑袋抬瞭起来,饶有兴致地看向谢无舟。
她倒要看看,这波他要怎么解释!
“竟有此事?”谢无舟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沉思片刻,愧疚地叹瞭一声,“怪我,那时实在乏瞭,睡得有些昏沉,隐约听到瞭他在问我什么绕不绕路的话,还以为是山路难行,没太在意便随口应下瞭……”
鹿临溪忍不住龇瞭龇牙。
他是真会演啊,那一瞬的错愕,短暂的思虑,加上最后自责的小表情,过度丝滑到简直没有半点表演痕迹。
要不是知道这傢伙压根不怎么需要睡觉,也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持头脑清醒,她都差一点点就要信瞭!
沉遗墨闻言,神色缓和瞭许多:“谢兄舟车劳顿,难免恍神,不必自责。”
“对呀对呀!”浮云点瞭点头,“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不就在附近吗?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这……”车夫显然有些犹豫瞭,“姑娘确实身手不凡,可这妖魔鬼怪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车夫大哥,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浮云冲著外头认真喊道,“其实我没什么本事,但车上另外两位可厉害瞭,隻要他们出马,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的!”
鹿临溪沉默望天。
这三界最大的魔头就在车上,其馀的妖魔鬼怪确实不可能在话下啊。
就这样,原本绕道的马车调瞭个头,朝著那个名为陆城的方向赶瞭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进瞭城门。
陆城的天色还未黑尽,街上已经没瞭什么人烟。
四周房门紧闭,几乎傢傢户户都贴著像是辟邪的符纸,那么大的一座城,看上去竟比闹瞭鬼的云县还要冷清。
这陆城裡是出瞭个什么品种妖魔鬼怪啊?
看上去还怪唬人的。
鹿临溪不禁问道:“这城裡妖气很重吗?”
此言一出,一时无人应答。
短暂沉默后,浮云看瞭鹿临溪一眼,抬眼望向沉遗墨,问出瞭同样的问题:“这城裡妖气很重吗?”
沉遗墨答道:“没有,没有妖气。”
鹿临溪:“竟然没有吗?”
浮云:“竟然没有吗?”
沉遗墨点瞭点头,望著窗外思虑片刻,低声说道:“寻常妖邪大多无法隐匿自身气息,可若是大妖,不靠得近一些,确实很难察觉。”
鹿临溪:“所以这裡藏瞭一隻大妖咯?”
浮云:“所以这裡藏瞭一隻大妖咯?”
沉遗墨:“很有可能。”
鹿临溪抬眼望向浮云:“浮云,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浮云歪瞭歪头,认真道:“我在帮你转达啊!”
鹿临溪:“竟是如此!”
浮云:“嗯!”
鹿临溪一下就泪目瞭。
当初一起鹅叫的姐妹,现在都当起鹅叫翻译官瞭。
说不痛,那肯定是假的……
可导致这一切这么痛的源头是谁呢?
怎么想都是谢无舟!
但凡他搭理自己一下,浮云也不至于要帮她把话翻译给沉遗墨听瞭。
鹿临溪这般想著,没忍住瞪瞭谢无舟一眼。
后者回望著她的视线,脸上挂著几分莫名的笑意,颇有几分有账待算的意味。
心虚的大鹅一下收回瞭自己的目光。
车夫带著三人寻瞭一处客栈住下。
他们到来之前,客栈大门就是关上的,敲瞭半天才给敲开一条门缝。
掌柜的透过门缝看瞭一眼,听说是住店的,忙将四人迎瞭进来,而后急匆匆地关上瞭大门。
“还好,还好,还没入夜……”
隻见他一边说著,一边将门栓锁上。
末瞭,又拿出一张符纸,小心翼翼贴在瞭门缝之上,这才松瞭口气。
“外头天都黑瞭!”掌柜的心有馀悸地叹瞭一声,“几位客官,你们要再来晚点儿,这生意我可就不敢做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