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58)
他说著,没好气地问瞭一句:“四位啊?要几间房啊?”
话音刚落,又摇著头改瞭口:“随便几间吧,上楼自己挑,入夜瞭不要随便走动,后院也别去,就在屋裡老实待著……”
“记住,千万别开窗!”他说著,摆瞭摆手,“至于其他的事,天亮瞭再说吧,我也得先回屋瞭。”
鹿临溪下意识朝谢无舟看瞭一眼,隻见他跟没听著人傢说话似的,不但半点反应没有,甚至不需要谁来招呼,便已自个儿就近挑瞭张桌子坐下。
旁侧的沉遗墨倒是上前一步,向那掌柜的问道:“敢问此地发生瞭什么事,怎会如此人心惶惶?”
“还能有什么事呢?”掌柜的摇瞭摇头,“这四处都贴满瞭符纸,隻能是有妖啊!”
“什么样的妖啊?”浮云好奇问道。
“没见过,见过的人都死瞭。这妖夜裡出没,被它杀掉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连全尸都没有!”
浮云:“这么残忍!”
掌柜:“哎,可不是么。”
浮云:“就没想过什么法子,将它拿下吗?”
“先前城裡也不是没有寻过方士,可是没有用啊,那些闻讯前来除妖的方士要么死瞭、要么逃瞭,没有一个能对付那妖物!”掌柜的说著,忍不住哀叹瞭一声,“城裡能跑的人都跑瞭,还留下来的,要么是真的无处可去,要么就是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傢业……”
浮云:“怎会如此!”
车夫:“我就说这裡危险瞭,你们非要来……”
衆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著妖邪之事。
因为至今说不瞭人话,导致完全无法参与话题的大鹅逐渐开始心不在焉。
她仰著脖子四下张望瞭一圈,发现这客栈裡头也贴瞭许多符纸。
这些鬼画符的东西她是一点也看不懂,但既然人傢是贴出来防妖的,应该会对妖産生一些伤害吧?
鹿临溪一时好奇,抱著作死的心态,悄无声息地走到一张符纸边上。
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嘴巴轻轻碰瞭一下符纸。
“……”
无事发生,失望透顶。
这符谁画的啊,上面都画瞭啥啊?
会不会画,专不专业瞭?
这玩意儿,别说是能杀人的妖邪瞭,就连她这隻小鹅妖都伤不瞭半点,要来何用啊?
贴得满屋子都是,除瞭黄得晃眼,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大鹅愤愤地用嘴叨瞭一下那张符纸。
一旁掌柜的见瞭,连忙出声喝止:“哎呀,鹅!你们这鹅谁管啊,那可是向高人买的符啊!”
浮云闻言,连忙上前将大鹅抱瞭起来,一脸担忧地小声问道:“小溪,你没受伤吧?这东西你怎么敢碰啊!”
“这符是假的,贴它没用啊!”鹿临溪说著,又用嘴啄瞭一下那张符纸,而后抬眼望向浮云,认真道,“你看,它连我都伤不瞭,不信你也试试!”
浮云听瞭,想也没想,分外听话地伸手上前摸瞭一下。
在发现确实没有受伤后,她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真的诶,这符是假的!”
浮云这一嗓子,显然是把掌柜的喊慌瞭,他连忙上前追问:“什么假的?你说什么假?怎么可能是假的!这符先前分明有帮不少人防住妖邪的!”
“可它就是假的啊,它对妖没用!”浮云笃定道。
“你这小姑娘,说话得讲证据!”
“我就是证据啊!”浮云抱著大鹅向前走瞭一步,眼裡满是不服,“你要证据,我也不怕告诉你!”
她话刚说到这裡,便见沉遗墨冲她摇瞭摇头。
再次开口时,到嘴边的话便就全都碎瞭。
浮云:“我,我……我我我,反,反正我就是知道它对妖没用啊!”
鹿临溪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看得出来,浮云很急。
她恨不得把“我就是妖啊”大声喊出来,但她偏偏又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吓唬人类。
短暂纠结后,她选择瞭闭嘴。
沉遗墨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张黄符,认真打量瞭一番,回身向谢无舟看去。
“谢兄可认得这是什么符?”
“若是阵法,在下还能略知一二,可这符咒之事,确实一窍不通。”谢无舟淡淡问道,“沉兄可是看出瞭什么?”
“这符不是假的。”沉遗墨说著,神色几分困惑,“但它不伤妖邪,隻困鬼魂。”
“什么?!”掌柜的不由诧异,“这不是驱妖的符咒?”
“绝对不是。”沉遗墨说著,向掌柜的抱剑行瞭一礼,“在下出自玉山玄云门,掌柜的若是信得过,可否将这妖邪之事与在下细说一二?”
掌柜的愣瞭片刻,忽然回过神来,向沉遗墨鞠瞭一礼。
“哎,是我有眼无珠瞭,原来是玄云门的仙长,怪不得气度非凡!”
玄云门不愧是仙门之首,说出来就是有牌面。
掌柜的一听说沉遗墨来自玄云门,态度瞬间殷勤瞭不少,连忙冲著后院喊瞭几声,把刚回屋不久的厨子和小二都叫瞭出来。
仿佛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客人是需要招呼的——也不知这店到底多久没有开过张瞭。
很快,吃的喝的,尽数摆上瞭桌。
掌柜的坐瞭下来,唉声叹气地说起瞭他对那妖邪的认知。
他说,大概是在几个月前,城内忽然接连有人离奇失踪。
那些失踪的人,要么没被找见,要么找见时已是一具尸体。
而这些被找到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不完整——毫无规律的不完整。
有缺胳膊少腿儿的,有没耳朵没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