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70)
这是髒吗?她要死瞭!
她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瞭,可认输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便见谢无舟将掌心灵力注入瞭面前这棵桂花树。
隻那一瞬,耀眼的红色灵光倏然闪起。
鹿临溪下意识闭上瞭双眼。
待到灵光散去,再次睁眼之时,桂花树竟是化作瞭一个巨大的蜘蛛茧。
那一刻,她还看到瞭怨气。
暗红色的怨气,丝丝缕缕,都是从那茧内散出来的。
难怪谢无舟说这裡适合收集怨气,这么大一坨在这儿摆著,他怕不是早就盯上瞭!
大鹅颤抖著呼出一口长气,脚下不自觉退后两步,回过神时浑身上下都已经麻瞭。
麻都麻瞭,现在走瞭,不就白麻瞭?
鹿临溪重重吐瞭一口长气,忽然拥有瞭留下来继续看的勇气。
她梗著脖子,颤抖著声音问道:“这茧裡面是什么?”
“或许是人吧。”谢无舟说,“如果还能称得上的话。”
“什么意思……”
谢无舟低头看瞭大鹅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隻一挥袖,将那外释的灵力尽数收回。
院内所有景象恢複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场幻境。
可就算看不见,她也知道这院子裡都有什么东西瞭!
谢无舟转身向那间木屋走去,鹿临溪半步都不敢落下,追他的步伐摇摇晃晃的,仿佛悄悄换瞭一双刚在厕所蹲过四十分钟的腿脚。
鹿临溪:“谢无舟!你,你慢点!我脚麻跟不上瞭!”
谢无舟:“三米内都是安全的,你不用跟那么近。”
鹿临溪:“不,不……近一点我安心一些……”
谢无舟:“……”
大鹅努力追回瞭谢无舟脚边,脑袋能蹭到他的衣角瞭,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我们进来做什么?”她鼓起勇气问道,“这裡头还藏著更邪门儿的东西吗?”
“你这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见。”谢无舟淡淡说道,“有些事想让你弄明白,自是要找个人问问。”
这话说的……
好像有被骂到,但又没啥毛病。
大鹅龇瞭龇牙,放弃瞭为自己争辩,隻好奇问道:“直接问?问那个怪道士?问得出结果吗?”
她话音都还未落,谢无舟已走进那道士的卧房。
这间屋子又髒又乱,根本不像一个人能生活的地方。
地上满是黄纸,没画过的、画好瞭或是画废瞭的,铺得满地都是。
发臭的衣物胡乱扔在每个角落,髒乱的书桌上放的是招瞭苍蝇的剩饭剩菜。
画符的笔乱七八糟散落在地上,未用完的墨水不知何时洒瞭一地,不过此刻早已干瞭。
那道士蜷曲著身子睡在墙角用草铺成的床上,全然没有感觉到有人闯入瞭他的地盘。
鹿临溪一边寻找著干净一点的落脚点,一边好奇谢无舟待会儿要怎么审问这个蜘蛛精的人类同伙。
走在前头的谢无舟忽然停下瞭脚步,大鹅跟得紧,一个没留神撞在瞭他的腿上。
她晃瞭晃脑袋,一脸无辜地抬眼朝谢无舟望去:“我不是故意的。”
谢无舟一时失笑,修长的食指于大鹅脑袋瓜上轻轻点瞭两下,望著她的眼睛轻声说瞭一句:“先说好,这次不算。”
“不算不算!”
虽然不知道谢无舟要对她用什么法术,但她当场乖乖点起瞭头。
鹅在蜘蛛洞裡,总会比平日裡乖巧许多。
下一秒,隻见谢无舟向前两步,左手悬于那道士面门之前,掌心缓缓释出灵力。
红色的灵光很快将那道士周身裹挟。
他的身体忽然离开床铺,被灵光牵引著向半空悬浮。
“这是在做啥?”
鹿临溪下意识问著,话音都还未落,便觉一阵凉意顺著谢无舟放在她头顶的指尖,如水般流入瞭她的神识。
顷刻之间,眼前的一切都变幻瞭模样。
她看不见谢无舟瞭。
不止如此,那间髒乱的木屋不见瞭,死寂的院落不见瞭,奇怪的道士也不见瞭。
但这裡还是陆城,因为街道两侧有几分眼熟。
别的不说,就说边上那傢茶楼吧,谢无舟今天刚在裡头闲坐瞭一上午,真让人想不记得都难。
鹿临溪下意识想停下脚步,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向前走。
这副身体无论抬头低头,还是睁眼闭眼,全都不由她来主导。
短暂诧异后,她猛地意识到瞭什么。
这副身体不属于她。
是谢无舟在读取那个怪道士的记忆给她看呢!
这怪道士每天住在蜘蛛洞裡,会不会经常有蜘蛛突脸啊!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冷静,一定要冷静。
仔细想想,这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蜘蛛什么的,爱突就突吧,没什么好怕的!
鹿临溪于心底深吸瞭一口气,缓缓回过神来,顺应瞭那怪道士的视线。
他路过一间书肆,添瞭些笔墨,付账之时,那老板同他浅浅聊瞭几句。
“这位道长看著面生,也是来此捉妖的?”
“无非是路过此地,随便看看便走,可不敢掺和!”
“道长真就隻是看看?”
“那可不?你们陆城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近来折瞭不少能人异士,如此妖物,可不是我能降服的。”
道士说著,目光不由得向书肆后院瞥瞭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笑瞭笑,拿上自己买好的笔墨,转身离开瞭书肆。
似是受到道士记忆的影响,鹿临溪在看见那个书肆老板的第一眼,便于心底知晓瞭他的名字——裴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