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欲晓[破镜重圆](16)
花一样盛放著的女生,怎麽会不知道自己一颦一笑有多好看。
春岁漂亮,且漂亮的毫无保留遮掩。
像栀子花,纯白干净,偏偏骨子裡一股倔劲儿,就是要香给全世界看。
第一名:姚嘉年,663
第二名:周洲,593
第三名:胡旭康,587
……
姚嘉年断层第一,确实厉害。
春岁边想边往下继续看,一列不到三十个名字,两列看下来多一点,分数很快就变成瞭4字打头。
小城教育资源有限,很多人读完初中就辍学瞭,能一路坚持读到高中已经很不错瞭。而这裡面的人运气好点再加上傢裡条件还不错的话就毕业再读个本三混个本科文凭,条件差点就读个专科,也算有个一技之长。
真的认定瞭自己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一辈子走出这个县城的人,是极少数。
姚嘉年是天才,还是认定瞭要走出去的人。
春岁现在还不知道。
“我们走吧。”
姚嘉年旁边女生提醒他。春岁回头看过去,女生馀光也在看她。
她不喜欢她。
说来奇怪,第六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春岁一直很受用。
“跟姚嘉年一起的那个女生就是林思佳吗?”
春岁问艺玲,艺玲目光追向两个人的背影,摇摇头,说:“是周洲。”
周洲?
春岁又看瞭眼榜单。
两个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就像他们刚在站在一起的模样一样。
相互较量又一路扶持追赶的第一名和第二名,路过的蚂蚁看到瞭都忍不住要夸上一句般配。
不过春岁心裡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刚才周洲看她的眼神太直白,让人觉得冒犯。
反正春岁不喜欢这个周洲。
心裡有嫌弃,春岁也不藏著,鼓鼓脸想撇个嘴,结果一不小心又扯到瞭裡面那道还没好彻底的伤口。
好疼。
春岁嘶瞭一声,心想人果然不能背著别人起坏心眼子,会倒霉。
“不就是成绩好吗,有什麽瞭不起的。”
旁边有人在阴阳怪气的刻薄。春岁扭头看过去,一个化瞭淡妆梳麻花辫的女生。
艺玲偷偷戳瞭下春岁胳膊,小声说:“这个才是林思佳,校花。”
校花趾高气昂像动物园裡开瞭屏的孔雀,点名针对姚嘉年:“也就学习好这一点能拿得出手瞭,出瞭学校谁认识他呀,一身穷酸。”
春岁斜著身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声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校花啊。”
蛮丑陋的一张嘴脸。
刚才偷偷嘀咕姚嘉年和周洲倒瞭霉,这次春岁直接当面回怼:“你先考个400分再来评价别人吧。”
人群安静。
谁也没想到春岁会突然来这麽一下。
林思佳一时没反应过来,憋红瞭脸,最后隻想到瞭最无力的反击:“你谁呀。”
你管我是谁。
艺玲在旁边试图拉住春岁。
没用。
春岁继续发起进攻:“林思佳是吧,你脚上这双鞋,标志反瞭。”
林思佳脚尖下意识后退,但晚瞭,她已经从气场上输瞭。
春岁眼神明亮带著攻击,像隻咬人的小狐狸。
林思佳红著脸咬牙切齿:“神经病。”
春岁歪头假笑,然后被艺玲拉著一起离开,头也不回。
这是他们认识之后春岁第一次发疯。
算不上完全是为瞭姚嘉年,本来她就喜欢打抱不平。
林思佳那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样子,春岁实在看不惯。
黎明
后来性子有没有学著收敛些,春岁想瞭下,没有。
从始至终,春岁都是那个一意孤行的犟脾气。
老徐生日宴回去那晚,春岁和姚嘉年睡在一起瞭。
床单褶皱,地上散落的衣服,写尽缠绵。
姚嘉年话很少,隻轻一下重一下完全不按章法地撩拨著春岁,像是无意,又像是在蓄意报複。
黑暗裡,姚嘉年摸索著在春岁脖间找到上午被自己咬过的位置,低头覆上去,又是一口。
春岁吃痛,推不开,索性抱得更紧些。
“你属狗的吗?”
“我属什麽的,你也忘瞭吗?”
又咬一口,带著怨念。
春岁闭嘴认输,由著姚嘉年带著自己往前走。
两个人其实都没什麽经验,但这不重要。
爱是本能,是天生的吸引;爱会教给我们一切。
春岁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麽睡著的瞭,隻记得朦胧中姚嘉年喊她洗澡,天气热,带著一身泥泞睡不好。
可春岁实在没力气,想耍赖,于是姚嘉年干脆直接懒腰抱著她出去。
水汽朦胧,氤氲旖旎。
再后来,春岁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姚嘉年不知道什麽时候走的,床头是他留下的字条:记得吃饭,不用等我。
春岁撕下来拿在手裡长久的看著,嘴角不自觉起瞭笑意,浅浅的,温柔至极,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她没想过,自己和姚嘉年还会有这样温存的一天。
或者也想过,隻不过想完之后会很快清醒,嘲笑自己是在痴人做梦。
春岁伸瞭个舒展的懒腰下床。窗帘缝隙透著的一道白光就足以将整个房间照亮。
泉水县的夏天,永远都是这样明媚生动的令人难忘。
今天天气格外好。
餐桌上是姚嘉年给她留的饭,春岁坐下不慌不忙吃完,反正她这两天也是无事可干。
人闲下来的时候,真的会无聊到想要没事找事干。
春岁准备做个大扫除,虽然傢裡干净的根本没有需要她收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