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3)
而温慕野则在一次又一次接触中,和肖必应越来越投缘。
肖必应从一开始的项目创始人,到后来的席行一合伙人,再到席行一他儿子的亲爸爸……
而这一切,席行一都被蒙在鼓裡。虽然事情败露之后,温慕野一再解释是一场误会,却无法解释和肖必应超越寻常合伙人关系的暧昧短信,更别说共同进入酒店的亲密照瞭。
收到DNA检测报告的时候,席行一痛苦万分。
他实在不敢相信,他一粥一饭喂养瞭五年的儿子,竟然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更让人无法原谅的是真相暴露后,温慕野消极解释的态度。
【我那天确实见过他,但隻是说话什麽都没有发生……因为那天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从房裡一起出来,我当时很生气,原本是想冲上去质问你的,是他把我拦下来,他还劝我大局为重……
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反倒用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流言质问我?】
席行一当时气得很,并不想和温慕野多言。
甩下检测报告,径直开车走瞭,隻是没想到车速太快,路上车子就失控瞭。
“呵……”
仰头对著酒杯一饮而尽,尝到苦涩的后调,席行一不自觉皱眉。
回想起昔日对温慕野的百般呵护,他隻觉得自己可笑。
也许是老天爷看不过他的遭遇,在他车祸丧生之后又给瞭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就算如今是一场梦,他也不想重蹈覆辙。
不论这次温慕野会不会再做出投资肖必应的决定,席行一都绝不可能再和她有什麽瓜葛。
他决心做个负心汉。
在温慕野负他之前,先下手为强。
这个决定做得没想象中艰难,晚上席行一睡瞭一周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下午六点。
“好的,今天的投决会就开到这裡,我在海洲大饭店定瞭桌子,席总,您看您这边晚上有没有其他安排?昨天来得晚,都没来得及给您接风洗尘。”
说这话的是来利资本在海洲的总经理,张畅。
席行一看瞭眼时间:“进度比计划中快不少,看来今天能多吃点。”
知道哪些项目能投,哪些项目注定会亏,速度当然会提升。
“哈哈哈!席总在这儿,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正好我这儿最近来瞭不少新人,有很多都是第一次见您,您今天可是有不少酒要喝。”
说话间几人出瞭会议室,几个办公区的工位上纷纷有人起身。
席行一向来不喜欢这种排场,压瞭压手,“大傢不用紧张,今天我是新人,紧张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是海洲分公司正式运营后席行一第一次来这儿,这麽说也不算错,但这话他自己说出来就是很奇怪,大傢纷纷笑出声,放松不少。
“好瞭,你们还不收拾东西?这位新来的席总今天请客,手裡要没有急事大傢都一块儿去餐厅吃饭。”张畅大手一挥,气氛更加活跃。
这餐饭吃到九点多才结束,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多。
张畅是跟著最早一起创业的老人之一,席行一拒不过喝瞭不少酒。
回到酒店席行一奔著盥洗室去,他不喜欢染上一身酒气,准确的说,是温慕野不喜欢。
可他现在脑子不清醒,又胀又晕,走路都哆哆嗦嗦,隻能下意识被“洗干净再睡”牵著鼻子走。
外套在进门时就脱瞭,走到盥洗室门口他上身已经脱得一点不剩。
正要推门进去洗漱,却隐约听见裡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搭在腰带的手瞬间凝固。
席行一冷静片刻,改摸瞭摸口袋,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转头要去找。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盥洗室厚重的玻璃门从裡打开,跨出一双笔直修长,还沾著氤氲水汽的腿。
席行一警惕回身,可还没看清究竟是什麽情况,就被突然砸进胸膛的一颗脑袋撞得连连后仰。
“你……”果然是个女人,留著一头黑长卷的陌生女人。
这种事情来利刚起来那会儿席行一应付过不少。
除瞭第一次时有些狼狈,之后每次他都解决得很好。那次温慕野因为事情耽搁比他回房晚,进房时刚好撞见他被两个女人挤在角落拉扯,当即冷脸报瞭警,事后还提著他的耳朵念叨瞭许久。
后来席行一特意交代身边的人,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打理,温慕野就再也没有为此跟他红过脸。
如今这久违的情况属实在席行一意料之外,刚才他第一反应是找手机报警,没想到对方动作这麽快,一时大意竟然被扑瞭个正著。
本以为大晚上房间裡出现女人已经够惊恐瞭,可更惊恐的还在之后。
女人扒著席行一的胸口狠狠蹭瞭蹭,抬头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这还不算完。
最惊恐的是,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说出瞭那样一句陌生至极的话——
“老公~工作一天辛苦瞭,肚子饿不饿?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席行一血气瞬间上涌,几乎是下意识推拒,多多少少有些慌乱:“放肆!”
怀疑
说来可笑,结婚五年,席行一就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骚话。
首先他不是个孟浪的人,其次,就算他想玩点不一样的,温慕野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席行一隻是喝醉,不是脑残。瞬间断定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温慕野。
虽然脑子不清醒,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
女人对席行一的推拒毫无防备,踉跄两步猛然撞上身后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