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心情複杂，但它知道沉清漾绝对不可能害柳绮山的。

“我明白的。”

……

椿铃被小仙安排进瞭天庭最边上的屋子，一百神鞭的处罚完毕后，她脸色很苍白，背部的伤口有源源不断的血迹流出来。

她冷著脸坐在床上，开始打坐疗伤，她周身的仙气十分衰微。

脑海裡那道声音又出现瞭。

“你是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心狠，我都没想到你居然敢在天帝面前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啊！”

她忍不住啧啧称赞。

“之后你的嫌疑可就彻底没有瞭，被天帝关在这裡，你可再也伤不瞭麓鸢瞭。”

“当年选中你，可真是意外之喜。”

椿铃：“记住你和我的交易，其馀的……别多管。”

“好好好，你一直以来都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一直信任你……”

“既然信任，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给我安静点。”

“行！”

这椿铃是想憋死她，她都多少年没说话瞭！

算瞭，隻要事情如她所愿，她忍忍也无妨，总有一天能出去的。

静默良久后，椿铃道：“看到鸿光尸体后，你说你感觉到什麽瞭？”当时时间紧，她没来得及细问。

“我的魂魄……很多很多年前，我和麓鸢打的时候，受瞭点伤，隻能割舍掉一缕魂魄，时隔这麽多年，我居然又感受到瞭。”

椿铃嗤笑一声，应该是被打的逃不掉，隻能分一缕出去吸引麓鸢的注意力吧？

正面打打不过，才在背地裡搞这些小动作。

“除瞭杀麓鸢外，我还想让你给我带回来一个人。”

“谁？”

“杀鸿光的那个神仙。”

椿铃猜到瞭沉清漾的身份，不过她没立刻答应。

“我们当初的交易，可没有这一条。”

“确实是没有，但你别忘瞭，她是站在天帝那边的。与其送给天帝，你不如把她给我。”

椿铃目光中厉色陡然加深，半晌，她笑出声：“不得不说……你的话确实勾起瞭我的杀意。我实在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忌惮一个小神仙。”

“你忌惮是应该的，她的一切都是从我身上来的。”

麓鸢说：“她的实力比平常神仙厉害很多，鸿光资历比她至少大瞭五百年，她杀他居然如此轻松。”

“……”她没再刺激椿铃，点到为止即可。

“记住，我要她活著。”

那缕魂魄可不能死于非命，否则她也会被影响的。

不是被她吸收，就是被她亲自解决。

这麽重要的把柄，可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裡，尤其是不能被麓鸢和天界知道。

眼前的椿铃也不行。

“等我吸收瞭她，力量便能恢複到全盛时期，到时，就不用再怕麓鸢瞭。”

*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更快，师生二人已经相处瞭八年的时光，这八年间，她们帮助过很多人，基本上走到哪裡都有人知道她们的名字。

但……老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瞭。

“柳姑娘！又来买茯苓饼啊？”

已经十六岁的柳绮山和附近的店傢打瞭个招呼：“老师喜欢，我就多买一些，刚出炉的，新鲜！”

“对，你师父她身体不好，少让她吃凉的，记得让她按时来複诊！”

“好嘞！”

柳绮山一回到傢，就看见沉清漾擦瞭擦嘴边，她顿时皱眉。

“老师！不是说瞭不要喝冰水吗？！”柳绮山赶紧跑过去。

“这麽热的天，喝点没关系，你就是过于害怕瞭。”

“老师。”

见柳绮山眼裡有泪光，沉清漾摸瞭摸她的脑袋。

“好瞭，我以后不喝瞭。”

以后不在她面前喝瞭。

最近柳绮山看得都很严，好不容易今天出去又这麽快回来，她根本没来得及藏好！

“京城来信瞭，你知道吗？”

柳绮山：“嗯，我看瞭，父皇病重，我们可能要回去瞭。但是……老师你的身体应该经不起长途跋涉吧？”

“你是学生，我是老师，老师当然得陪学生回去，不然你到瞭京城，岂不是孤身一人？”

“可是……”

“好瞭，”沉清漾打断她，“不准拒绝。”

“这次回去的路上不会安全的。”

她的那些姐姐一定会暗中观察她的动向，解决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路上，若是等回去，抢皇位的……可就多瞭一个。

沉清漾：“我知道，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回去。”

*

两天后，柳绮山安排好瞭裡裡外外的事，带著人浩浩荡荡往大宁京城赶。

离开的那天，几乎全城人都来相送，柳绮山和她们招手：“都回去吧！”

“好！一路顺风啊！记得常给我们写信！遇到事也不要藏著掖著，我们会去帮您的！”

……

沉清漾住的马车是最舒服的，柳绮山坐在一边，拿著扇子给她扇风。

在盆子裡游泳的锦鲤已经习惯瞭，堂堂神尊居然这麽伺候她，想想就舒服……它悄悄看瞭眼沉清漾，果然是这样。

“有她们在，以后我会放心的。”

柳绮山不满：“老师！你最近怎麽总喜欢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

会让她感觉，老师在交代后事。

柳绮山心裡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恐慌，她很害怕。

“老师，你身体一定会变好的吧？”

沉清漾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当然。”

“殿下。”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瞭柳绮山的思绪。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