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侦查的人回来瞭，受瞭不小的伤。”

柳绮山：“我带人去看看，命其她人原地驻扎。”随后，她看向沉清漾，“老师，你就在这裡，我很快回来。”

“好。”

等柳绮山彻底离开，沉清漾道：“锦鲤。”

“来瞭。”

一道光弧瞬间从水裡跃出，落到沉清漾腰间。

……

林子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绮山勒住缰绳，她脸色不太好。

来得人居然这麽多，居然这麽著急，进入大宁不过一天，就找到瞭她的踪迹。

柳绮山拉弓搭箭，箭矢如流光破空而出，稳稳地扎进瞭一人的心髒，力度之大掀翻瞭好几个朝她跑过来的人。

黑衣人一句话不说，直直朝著柳绮山而来，树林掩映间，箭光几乎占据瞭整个视野。

柳绮山趁乱和近侍说瞭几句话，她害怕老师那边也有事，虽然马车是特制的，刀枪不入，但她还是不放心。

和柳绮山想的一样，沉清漾这边也出瞭事。

“大人，这边太危险，我带您去安全的地方。”

“可以！”

马车很快被拉到无人的地方，黑衣人想追过来，但阻拦的人太多，她们没追上马车。

庄廖窝在马车顶上，警惕地看著拉马车的人，注意到他有其它的动作，它一口就咬住瞭他的脖子。

危险还没出现，就被解决瞭。

沉清漾推开门，下瞭马车，上空骤然出现瞭一道身影，她手裡提著剑，朝马车上的人刺瞭下来。

沉清漾一道法术让庄廖暂时晕瞭过去，她身形一滑，从马车上落瞭下去。

两色的法术交彙，沉清漾居然久违地感受到瞭压力，和当初与鸿光对战不同，眼前的人法术更为高深。

难道除瞭鸿光和椿铃帝君外，天界还有别的神仙背叛瞭吗？

从头到脚都用黑纱包裹住，沉清漾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你也是天界的神仙吗？不怕天罚吗？椿铃帝君的下场……你也看到瞭！”

沉清漾故意这麽说，她想激怒她。

隻要露出一点点破绽，她就能推测出这个蒙面人究竟是谁。

沉清漾能感觉到柳绮山并未出事，那柳绮山在附近，她为什麽要抓她？

“……”

力量变弱瞭……

沉清漾想借机伸手拿下她的面纱，后背突然有一股冷意，一个和蒙面人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瞭她身后，她来不及阻拦，隻能偏移要害。

攻击落下后，蒙面人就消失瞭。

沉清漾捂著肩膀，额头上冷汗直冒，锦鲤差点没吓死。

“沉清漾！你没事吧？！”

“……放心，死不瞭。”

“柳绮山来瞭。”

沉清漾调整好情绪，该轮到天书的重要剧情瞭。

“老师！”

柳绮山跑过来的时候，沉清漾适时朝地上栽去，这个距离，这个角度，刚刚好。

柳绮山刚好接住瞭她，她早就控制不住情绪瞭。

“快叫大夫过来！”

“是，殿下！”

随行的大夫有几位都是有名有姓的，一听到沉清漾受伤，马不停蹄就过来瞭。

肩膀上的伤口太重，柳绮山根本不敢动，视线内的那道血痕一直印在她脑海裡。

“你们要救她，听到瞭吗？”

柳绮山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居然会这麽快，她绝对不会放过柳凝和柳念。

绝对不会！

回大宁

“老师，我会让您活下去的！您别担心。”

沉清漾深吸一口气，她艰难抬手摸瞭摸柳绮山的头发。

“我早就知道我快离开瞭，隻是没想到……这麽快。学生，你可千万不能太难过，这次是老师拖你后腿瞭，”柳绮山视线有些模糊，她看到老师弯起唇角，笑容温柔，“要好好活著。”

她似乎是感觉伤口疼瞭，像平常那样皱瞭皱眉：“你不要惩罚她们，是我……坚持不住瞭。以后要是没有活出名堂，就不要对外面的人说你是我学生，我会觉得丢脸。”

“老师……”

柳绮山一出口，嗓音就带著哽咽，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害怕打扰到沉清漾。

直到冰凉的雨滴落到脸颊上，头顶上的手从耳侧滑下，柳绮山伸手抓住。

她再也忍不住哭瞭出来，手掌心的温度随著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冷。

大夫：“……殿下，沉大人她……”

“别说瞭，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

不远处的村庄内，有一个女孩坐在河边，她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冷漠地擦掉唇角的血迹。

之前借著受罚分裂出瞭一部分灵魂和力量投胎到瞭凡界，以此来摆脱天界的监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

隻是凡人的身体太弱，八年的时间才能勉强控制力量，要想掌控全部的力量还得需要几年时间。

“如何？”脑海裡的声音又来瞭。

“得下次才行，这具身体比我想象中更弱。”她下次绝对能抓住沉清漾。

“大概多长时间？”

“至少一年。”椿铃说，“我的意思是，先杀柳绮山。你觉得呢？”

“替我找具尸体。”

椿铃：“你要亲自动手？但你别忘瞭，人类的身体可撑不住。”

“那就多准备几具。”

椿铃想到瞭一个好地方。

“二花！怎麽又来这裡瞭？你娘找你！”

椿铃站起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等身体大一些再离开村庄。

……

老师离世的那天，雨下得很大，她用瞭三天时间给老师下葬，还准备瞭很多贡品。

柳绮山眼圈都是红的，她上瞭三炷香，心裡发誓绝对要除掉那些人，伤害老师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