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夫君(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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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面一片骂声,阿娆、张老婆子以及围观百姓纷纷为满庭芳作证。
王得全眼底精光一闪,顺势改瞭阵营,做起明察秋毫的父母官,用力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侧翻,茶水滴滴答答流瞭一地。
“满仁义,你还有什麽话可说?”
“大人!”满仁义大势已去,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王得全,遂连滚带爬地扑瞭上去。
“知州大人,就算药方之事存疑,可那药材确确实实是我辛苦运来的,满庭芳没有江裡草,她卖的药绝对有问题,请大人明察啊。”
不提还好,一提百姓更加愤怒:“你这黑心肝的东西,大傢伙儿救命的药,你竟卖十两一副,怎麽不把你的命也卖瞭?”
“谁说我没有江裡草?”满庭芳解开药包,取出其中新鲜的植株,“满仁义,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麽。”
“这不可能……你从哪裡得来的?除瞭我没人能在三天之内把江裡草从江南运到灵州。”
满庭芳挽住虞雁书的手,将她请到医馆中央:“是这位虞娘子的功劳。把东西抬上来。”
江裡草隻生在江南,并非因为地域,而是因为水质。虞雁书以此作为根据,成功水培出瞭江裡草。
且看人群之中那隻浴桶,新长成的江裡草青翠欲滴,铺满瞭水面还不够,一直沿著桶壁蔓延下来。
满庭芳掐下一丛嫩叶:“虞娘子心思巧妙,想出水培之法,一举解决瞭药材问题。这百文正气汤,有虞娘子一半的功劳。”
“百花娘子,真是百花娘子。”王得全抚掌大笑,盛赞虞雁书,“娘子上次控制花开已是妙极,没想到如今连草也能控制,这不是百花娘子是什麽?”
虞雁书婉言谢过:“知州大人谬赞,水培之法也在农术之内,是以民女略懂一二。”
“娘子真是个妙人,解决疫病可是大功一件,说吧,娘子想要什麽赏赐?”
王得全搓搓手,有意无意靠近虞雁书,闻见女郎身上似有若无的芳香,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多好的人,怎就嫁为人妇瞭呢?
“民女不敢居功,唯一所求不过公正二字。满大夫此番受瞭冤屈,希望知州大人能够为她主持公道。”
“娘子说的极是,本官最看重的便是公正二字……满仁义!”
王得全一声厉喝,吓得满仁义浑身哆嗦,越是慌乱越是口不择言:“大人,您不能治我的罪……难道您忘瞭,我把药卖十两一副是经过您……”
“住口!”王得全一脚踹出,骂道,“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本官。我今日来此,正是听说瞭你坐地起价的行为,没想到你还有偷窃药方之罪,本官今日就要将你数罪并罚。”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道错瞭。”
“来人,把满仁义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还有这济世堂,今儿就由本官做主还给满娘子。”
满仁义被拖瞭下去,一路上哀嚎不休,百姓跟在后面哈哈大笑,都觉得他罪有应得。
王得全断完案,又把心思放到虞雁书身上:“娘子上次参加斗花宴是一人,这次也是一人,你那夫君身在何处,怎麽放心娘子独自在外?”
该不会是个残废?王得全心裡痒痒。
韩郴埋瞭许久的头终于抬瞭起来,正想著要不要继续糊弄,门外忽然挤进来一人。
毛铁匠拄著拐杖,大声喊道:“知州大人,她的夫君就是灵州罪人越重霄!”
甜如蜜
她与越重霄是夫妻?
王得全先是大惊,随后大喜。越重霄?那比嫁个残废还不如。
发现王得全表情微妙,满庭芳抢先开口:“知州大人,虞娘子乃是因为婚约所迫,才不得不与越重霄有瞭瓜葛。此次灵州不幸遭逢疫病,虞娘子不顾危险查找病因、培植药草,于我更有大恩。我可以担保,虞娘子的品性绝非越傢等人可比。”
“什麽劳什子婚约,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却与此二人是同村,亲眼见到他们亲密非常,恩恩爱爱。她若真的品性高洁,怎麽可能做出如此行径?”
满庭芳想替虞雁书与越重霄划清关系,毛铁匠偏不如她的意。
听他说的振振有词,虞雁书倒也不是愤怒,隻觉得无语,这人用哪隻眼睛看见她与越重霄恩恩爱爱瞭?
满庭芳最恨卑鄙小人,毛铁匠的行为与满仁义如出一辙,她岂不会不知毛铁匠是何用心?自己无能,就拿别人的身份做文章,真是无耻至极。
“知州大人,此人公然愚弄于您,其心可诛,请快将他拿下严加惩治。”
满庭芳眉目凛然,奏请王得全。毛铁一听匠顿时跳瞭脚:“你凭什麽这麽说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知州大人才刚说过,虞娘子做什麽都孤身一人,到处不见她那所谓夫君的身影,这就是你说的恩恩爱爱?是你空口白话可信,还是知州大人亲眼所见可信?”
满庭芳一面说著,一面绕著毛铁匠走瞭一圈,这几日她也曾与虞雁书谈到过毛铁匠。“白雾村连同附近几个村子,数你病症最重,可见你是那个传染瞭大傢的人,隻是,你的病又是怎麽得上的呢?”
毛铁匠心头一紧,低瞭声音嘟囔:“突然扯到我做什麽,我怎知哪个倒霉催的传染瞭我......”
“你当真不知?”满庭芳压下目光,鄙夷之色溢于言表,“怪病爆发之前你去过花子巷,带瞭病回到村裡,传染给其他人。”
“我去花子巷作甚?你少血口喷人。”
“花子巷住的都是流民,为瞭活命,她们要比常人付出更多......你去那裡,是为瞭花更少的钱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