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夫君(40)
毛铁匠本想让扈二娘给他拿些吃的,结果扈二娘隻丢出来一张冷硬的饼,说什麽都不让他进屋。
老铁匠恼羞成怒,谁都可以羞辱他,扈二娘凭什麽羞辱他?便又像以前一样,把火气撒到扈二娘身上。
“放开我,就算我与她和离瞭,也是做过多年夫妻的,轮不到你们插嘴。”
虞雁书睨著地上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意图行凶杀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这就把你绑瞭送到官府。”
“你这毒妇别欺人太甚!反正你给我下瞭毒,我也活不长瞭,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不瞭咱们同归于尽。”
“好,那你就去死吧,解毒的方法我也没必要告诉你瞭。”
毛铁匠恨得牙根痒痒,他怎麽可能想死?他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到呢!
虞雁书早已摸清毛铁匠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人,对他道:“隻要你答应以后不再来骚扰二娘,我就把解毒办法告诉你。”
先解瞭毒,以后再跟她慢慢算账!毛铁匠强行咽下一口气:“你说吧。”
“很简单,髒人还需髒药医,你每日取二两淤泥,兑成七碗水喝下,连喝七天,毒自然就会结瞭。”
“你放屁,哪有这种解药?”
“不信算瞭。”虞雁书冲越重霄抬抬下巴,“我们这就把他送去官府。”
“你!”毛铁匠敢怒不敢言,挣脱钳制逃走。虞雁书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早晚要她好看。
毛铁匠越想越气,路过百花庙时脑子一热,又钻瞭进去。村民正在例行检查,其中一人道:“神像眼上沾瞭东西,我给擦干净瞭。”
另一人则答:“可能是上次打扫的人不用心,我刚才检查房顶也发现有两片瓦松动瞭。”
两人自顾自说著话,毛铁匠听在耳中,忽然之间,他想明白瞭。
庄傢的话、眼睛、瓦片……根本没有百花娘娘,所谓显灵,隻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目的就是为瞭骗他与扈二娘和离。
会这麽做的人,隻有……隻有虞雁书!
毛铁匠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烧,虞雁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虞雁书特意留心瞭毛铁匠的动向,他来闹事几次都被打瞭回去,还有一次被扭送到州衙关瞭几天,这才慢慢老实下来。
即便如此,虞雁书仍处处关注著扈二娘傢的动静。扈二娘心中感动,又得知是虞雁书暗中帮她和离,愈发不知如何感谢她才好,常常送来瓜果蔬菜鲜花。
春耕时节,傢傢忙碌,虞雁书也不例外。今日租来的田地已经全部栽种完毕,看著田裡绿油油的秧苗,以及刚插完秧正在溪边冲洗泥巴的越重霄,虞雁书心情愉悦。
“此番辛苦郎君瞭。”
“不辛苦,还望娘子多赏几个工钱。”
虞雁书现在身兼数职,茶铺、药材生意都需要她,种田的事可不就得越重霄干瞭。
“这是自然,绝不会亏瞭郎君。”
虞雁书想递个果子给他,又想起那人上次糊瞭自己一手泥巴,于是转手抛瞭过去。
越重霄把果子接个正著,也想起瞭上次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月的天喜怒无常,方才还隻有几片阴云,响雷过后,豆大般的雨滴便落瞭下来。
虞雁书被雨水砸到脸上,抬头一看,估计要有一场大雨。
“下雨瞭,我们回去吧。”
越重霄拿起农具,两人快速往傢赶,然而雨落速度更快,转眼就在天地间连成细细密密的线。
虞雁书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忽然觉得头顶一暗,雨消失瞭。
原来是越重霄解瞭外袍挡在她的头上,“雨太大瞭,娘子跟紧我。”
郎君胸膛宽阔,将女郎牢牢护在臂下,为她隔绝出一方没有风雨的天地。
回到傢中,虞雁书隻湿瞭衣摆,越重霄就惨瞭,半个身子全是雨水。
虞雁书给他递瞭帕子擦脸,“郎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著凉瞭。”
越重霄随意抹瞭把脸上的雨水,“不碍事,风吹一会儿就干瞭。”
“虞娘子,越郎君。”月牙撑著纸伞出现在小院门口,隔著雨幕望向两人。
虞雁书赶紧让她进来:“下这麽大雨,你怎麽来瞭?他又来闹事瞭吗?”
月牙摇头:“不是的,是阿娘让我来的。阿娘知道娘子今日很忙,估计还未用饭,所以让我请两位去我傢吃晚饭。”
说罢,仿佛是担心虞雁书不同意,月牙又轻轻扯瞭一下她的衣袖:“娘子你一定要来呀!”
虞雁书不忍拂瞭月牙好意,捏捏她的小脸,手感颇佳。
“我知道瞭,等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嗯!”月牙完成任务,开开心心走瞭。
上门做客,总不好空手而去,虞雁书打算带几隻茶包,再看身旁的郎君:“你要这样去吗?”
越重霄败下阵来:“我这就去换衣服。”
两人去瞭扈二娘傢,这才发现她竟做瞭一桌子菜,桌上甚至还摆瞭坛酒。
“虞娘子,越郎君,你们来瞭。”
看见两人进来,扈二娘赶紧擦擦手,请两人坐主位。
虞雁书有些奇怪:“怎麽这般郑重,二娘有事要跟我说吗?”
扈二娘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麻烦你瞭,我也没什麽好报答的。今天请你来,确实是因为一件我想瞭很久的事。”
几人依次坐下,扈二娘先倒酒敬瞭虞雁书一杯,然后把月牙叫到身边。
“我就这麽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全部,为瞭她我做什麽都愿意。从前我一直叫她月牙,娘子恐怕还不知道她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