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夫君(56)
“虞娘子,你没告诉我越重霄也在。”
冲进来救瞭虞雁书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日未见的越重霄。
薑同光直勾勾地盯著虞雁书,他的眼中除瞭对薑松的失望,还藏著别的情绪。
越重霄上前一步,挡住薑同光的视线:“不关虞娘子的事,我来这裡没告诉她。”
“呵呵。”薑同光眼底晦暗,“先是无故关心小女送兰射上门,后又与犬子同游举止亲密,再设局让我当场撞破真相,虞娘子,你对我的傢事还真是瞭如指掌。”
虞雁书捂住脖颈,疼痛令她嗓音嘶哑:“将军不希望令爱恢複健康,还是不希望案件真相大白?”
薑同光沉默,没有回答虞雁书的问题,良久才对静华道:“带虞娘子下去休息,请大夫为她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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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客房,大夫看过虞雁书的伤势,不难想象这截优美的脖颈经历瞭怎样的凶险,好言安慰她道:“娘子的嗓子怕是要哑一段时间瞭,还有掐出的淤痕也得仔细养著,近期要忌辛辣、忌大声。”
“我知道瞭,多谢大夫。”
送走大夫,虞雁书看著抱臂倚在门口的越重霄,心头爬上些许惊喜,终于有空问他:“你怎麽会在这裡?”
越重霄神色淡淡,不辨喜怒,反问:“娘子不希望看见我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今天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就要被薑松掐死瞭。”
闻言,越重霄冷下脸,大步走到虞雁书身边:“娘子也知道危险?那你怎麽还敢走这步险棋?”
郎君的表情是虞雁书从没见过的严肃,通身寒意沉沉,如山倾轧。虞雁书恍惚意识到一件事情,越重霄在生气。
“计划是有一些危险,但很有用不是吗,而且我也做瞭万全的准备。现在我让薑将军知道瞭真相,马上就可以救出柳还真瞭。”
“虞娘子,你怎麽这麽天真?”
越重霄怒极反笑,眼裡却全是冷冽。
“你所谓万全的准备,就是提前说动薑同光站在门外听你们说话?”
虞雁书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又一直被劈头盖脸质问,不免有些鬱闷:“没错,这就是我的准备,郎君有何高见?”
“你怎麽能放心把命交到别人手裡?你隻想著揭穿真相,难道就没想过,你揭穿的那个人是薑松,是薑同光唯一的儿子!你凭什麽认为薑同光会在真相和儿子之间选择前者?”
房内的动静,薑同光不可能听不到,可他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在他犹豫的那段时间,虞雁书随时可能死在薑松手裡。
越重霄想起当时情景,禁不住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神秘人对虞雁书不利,这几日他一直暗地裡跟著虞雁书,猜出瞭她的计划,今晚会发生什麽他根本不敢想。
虞雁书深深喘息,濒临死亡的窒息之感再次将她包裹,又想起薑同光进来之后同她说的那些话......
“你说薑同光是个好人......”
“娘子就这麽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为什麽不把计划告诉我?”
越重霄步步逼问,虞雁书的面上火辣辣的,伤口也更疼瞭。她相信他也不对瞭吗?事情已经发生,不关心她也就罢瞭,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我为什麽非要告诉你,你是我什麽人?我们隻是各取所需的假夫妻,该给你的银子我都记得。”
虞雁书不想回答,越重霄却执意自己给出回答:“因为前几次都是有惊无险,让你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虞娘子,你很聪明,可是命是不能拿来赌的。”
抓住线索揪出真凶薑松,虞雁书当然觉得自己聪明,而现在,越重霄却把她说的一文不值。
虞雁书盯著越重霄,一双眸子不再像是平湖,而是沸水。
“那我之前以身犯险的时候你为何不生气?越重霄,你究竟是气我自作聪明,还是气我没把计划告诉你?”
“你别忘瞭,我赌赢瞭,找到瞭我想要的真相,而你一直想要的真相呢?”
剖隐情
直至天明,虞雁书和越重霄没再说过一句话。
薑同光差人来请虞雁书,越重霄望著女郎背影,最终还是跟瞭上去。
“虞娘子,你的伤势如何瞭?”
薑同光的脸色不是很好,不知是因为薑松还是因为没休息好。
“多谢将军关心,已经没有什麽大碍瞭。”
薑同光点点头,唤道:“来人。”
一名婢女应声走瞭进来,身后跟著两名士兵,每人手中各端瞭一隻托盘。婢女揭开红佈,下面是码放整齐的金条。
虞雁书心头一沉,“将军这是什麽意思?”
“上次我便说过,要备下厚礼感谢虞娘子送来兰射,这是百两黄金,还请虞娘子笑纳。”
感谢她解决瞭薑娘子的药材难题,那,薑松的事呢?
虞雁书神色不变,隻道:“将军太客气瞭,民女其实存著私心,这麽重的谢礼我不敢收。”
薑同光仿若未闻,命令婢女收好金条,直接送到白雾村。
“虞娘子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听闻虞娘子在灵州没有田産,我会再奉上百亩良田,一并算作谢礼。”
薑同光明明知道虞雁书想说什麽,可他偏偏刻意避开。
因为……他在真相和薑松之间选择瞭后者。
“将军。”已经走到这一步,虞雁书不可能甘心放弃,“既然柳还真不是侵犯曼珠的人,难道不该将其无罪释放吗?”
虞雁书执意要把事情挑明,薑同光屏退衆人,独留她在房中。
“虞娘子,昨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