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龙】困兽之斗(22)
“还是……不愧是中央改造过的向导？”
男人的声音足够轻，说到最后几乎隻剩气音，但房间裡的气氛明显改变瞭，像是气压骤然降低。
“随便你，” 马龙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睛，“也可以叫我向导TX1020，当然，他们通常叫我002号实验体。如果您今天找我就是为瞭这件事，还恕我不……”
“别急，”男人打断他的话，“中央准备派第三军区和第十军区去D区执行任务。”
“我已经接到通知瞭。”
“不，你没有，”男人摇摇头，“是第三军区和第十军区去执行任务。”
“我隶属于第十军区……”马龙张瞭张嘴，随即明白瞭男人的意思。
见马龙不说话瞭，男人将桌面上的笔记本推到马龙面前，抬眼看他：
“你也看见近期的数据瞭，显示你的精神体即将成熟，中央不会愿意冒著实验体受伤的风险，去换一场无关紧要的胜利。”
马龙似乎连笔记本翻开的意思都没有，说：
“我明白瞭。”
男人的视线紧盯著马龙，意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马龙却像是戴瞭一副面具，任男人的毒蛇般视线巡睃一圈，脸上仍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他们谈论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最后，男人无不遗憾地直起身，说：
“你明白就好，中央在你身上花费瞭太多瞭心血与时间，已经耗不起，也禁不起失败瞭。”
马龙挑挑眉毛，说：“那许昕呢？”
“……”男人的嘴抿成瞭薄薄一条线，“禁不起失败……但后路总是要留的。”
“是吗。”马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下意识看向手表，却忽然顿瞭顿，说：
“好吧，时间也差不多瞭，我就先……”
“第三军区明天就出发。”男人将他的话生生截断，说：“你稍等片刻也不迟。”
男人话音未落，从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哨兵，看上去竟有点面熟，大抵是在军区大会上打过几次照面。
“来，认识一下，何亮，第四军区S级哨兵。”
哨兵朝马龙伸出一隻手，马龙却坐著一动没动，紧盯著杨政委。
“别那麽看著我，害怕你一个人等得无聊，找个人陪你聊聊天而已，”男人亲手给两人各倒瞭杯茶，说：“放轻松，等大部队一出发，你要去哪儿，我绝不阻拦，对瞭……”
“今天和你一起来的，好像还有一个三军区的哨兵吧。”
“……”
感受到马龙视线中的不善，男人无谓地耸耸肩，说：
“没什麽，单纯地希望他能赶上出发时间罢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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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哨兵怎麽样瞭？”
合上身后的门，周遭的黑暗瞬间将男人包围，他一边大步向前，一边问身旁的机器人。
“编号TS0216哨兵已进入第二部分测试，预计5分钟后测试结束。”
“是吗？”
站在走廊尽头房间门口，男人抬起一隻手按在触控板上，机械女音随之响起：
“哨兵测试控制室，身份核验中。”
“身份验证通过，中央军区，杨政委，请进。”
控制面板发出幽幽蓝光，在男人身后拉出一个诡异的黑影，自动门缓缓合拢，在走廊上投射出一条岌岌可危的光隙。
径直绕过因精神屏障濒于极限而痛苦不已的哨兵，马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走到门前推瞭推，果不其然上瞭锁，他睨向角落裡抱著头的哨兵，说：
“打开。”
先前趾高气扬的哨兵仿佛中瞭夺魂咒，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猛撞向门。锁舌在S级哨兵的全力撞击前形同虚设。
“谢瞭。”
门板上的整个锁掉下来，发出“当啷”一声，马龙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那位哨兵紧随其后，身后的桌子上，两杯茶水仍冒著热气。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测试开始。”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负荷加强，已达到B级。”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负荷加强，已达到A级。”
中央控制室裡，杨政委抱著双臂，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投射的是测试室的实时监控，机械女音不时播报著测试进度。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负荷加强，已达到S级。”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五感过载，即将终止测试。”
“不不不，”杨政委的眼睛上反射出监控影像——张继科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垂著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濒于极限。杨政委却不紧不慢地按下控制台上的几个键。
“您确定将测试系统转换为手动操作吗？”
是的。
“您确定继续进行测试吗？”
是的。
“您确定进一步增强负荷吗？”
是的。
“请确定您的权限。”
杨政委清瞭清嗓子，说：
“是的。”
屏幕中央的缓冲环转瞭两周，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权限确认中，中央政委，杨……”
测试控制室的门被一脚踏开，站在屏幕杨政委侧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不禁愣瞭愣。
“你是……”
一个人影从哨兵身后走出来，抬眼看见屏幕中已然失去知觉的张继科，瞳孔骤然缩小，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的表情。
“马龙，”
杨政委看看门口的人，又看看显然受到精神操控的哨兵，愠怒与喜悦一时变换不定，最后还是后者占瞭上风。
“好，很好。即使是同级别的哨兵，也无法牵制你瞭，接下来，隻要等精神体一成熟，我们就能……”
他刻意把关键字眼咬得暧昧不清，听见对方的话，马龙毫无反应，身边的哨兵却发出一声哀嚎，踉跄瞭两步昏厥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