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马龙终于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说：

“中央不就是想确保我在可控范围内吗，养宠物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话不能这麽说，”杨政委柔声道：“我们隻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就算如此，也没必要折瞭一个又一个S级哨兵。”

哦？杨政委推瞭推眼镜，像是在分析马龙的话虚实真假。

马龙的视线径直越过他，看向屏幕裡的张继科，后者蜷著身子躺在地上，对控制室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

“编号TS0216哨兵，张继科，已失去意识，是否继续增强负荷？”

杨政委看向马龙，试探地说：

“那你和哨兵的联结……”

“和张继科？”马龙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打量地上失去知觉的哨兵，声音漫不经心：

“中央不会当真瞭吧，开个玩笑，玩玩而已。”

—TBC

第 14 章

26

疼、头疼，撕裂般的疼。

张继科刚恢複一丝意识，感官就争先恐后地将信息传递到大脑，条条框框分析出一句——精神屏障亟待修複。

“嘶——”张继科挣扎著坐起身，一隻手撑著额头，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瞭，由于视觉过载，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昏黑。张继科咬瞭咬牙，测试远不是他形容的那麽轻松，他隻希望马龙没有等太久。

“继科儿，你怎麽去瞭这麽长时间？”

他想象自己脸色苍白地回答大厅时马龙焦急的神色，而自己好歹还有帽簷能遮一遮，张继科按著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伸手摸索手边的棒球帽。

“喀——”测试室的门打开瞭一条缝，苍白的光从门外射入，直抵张继科胸口，他它抬头正对上机器人空洞的眼神，机械的嘴巴一张一合：

“编号TS0216哨兵，你醒瞭。”

张继科那天没等到马龙，直到太阳要落山时，许昕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张继科长出一口气，说：

“张继科。”

“？？”下午的测试令人五感不振，听见声音后，张继科顿瞭顿，抬头看见许昕满头大汗地站在眼前，说：

“你在这儿干嘛呢？”

“等马龙啊，”张继科一张嘴就觉得脑仁疼，他嘀咕道：“他进去都快四个小时瞭，怎麽还不出来。”

“别等瞭，我师兄今天不会出来瞭。”

“不会出来瞭？”

张继科重複瞭一遍，却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我师兄早走瞭，”许昕鼻尖上都沾著汗珠，说：“中央有紧急任务，我师兄已经出发瞭，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他说著把手机递给张继科，他下意识接过，看见名为“师兄”的对话框裡是：

——张继科还在中央塔。

——kunshou。

“k…unsh……”张继科还没拼完，手机就被许昕抽瞭回去，他皱皱眉头，“那个单词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可能是手滑发错瞭吧。”许昕把手机揣回口袋，说：“总之你先回去吧，我师兄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中央发佈紧急任务是常事，马龙因此先走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但不知道为什麽，张继科心裡隐隐有一种不好预感，他抿抿嘴，手机裡和马龙消息还停留在上午。墙上的挂钟“咔嚓”轻响一声，时针与分针叠成的角度宛如利剪，将过往与今后一分为二。

27

“紧急任务……”和许昕在车站道别后，张继科并没有直接回傢，而是坐上瞭去第三军区的车，一路直奔肖战办公室，开门就是一句：

“肖司令，今天有中央军区的机密任务吗？”

肖战刚泡瞭一杯茶，差点儿连茶带碗打翻，他一边抽纸巾一边说：

“哈？机密任务？我想想……等等，张继科？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肖战把杯盖重重往茶碗上一盖，张继科却顾不上和他理论，语速又快又急：

“马龙不见瞭。”

“不见瞭？”肖战见怪不怪地说：“怎麽？人傢把你甩瞭？”

“不是，”真是著急则乱，张继科换瞭口气，说：“我和他今天去中央塔做等级测试，然后……总之我出来他就不见瞭，许昕说他去执行紧急任务瞭。”

见张继科不像开玩笑，肖战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说：

“紧急任务……最近边境确实不太平，突然出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您知道是什麽任务吗？”

“你自己都说是紧急任务瞭，那八成是中央机密，我哪儿能知道？再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瞎操什麽闲心。”

“也是……”张继科挠挠头，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儿冲动瞭。

“话说回来，你脸色不太好啊，”肖战说著就伸手去扒拉他眼睑，说：“你和别人打架瞭？”

“嘶，没有，”张继科拍开他的手，说：“今天去中央塔测试瞭。”

身为哨兵军区的司令，肖战自然明白等级测试的负荷之大，“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肖战看瞭看手表，说：“医务向导应该还没下班，让他帮你做个精神修複。”

“去去去，我可是有傢室的人瞭，”张继科挥瞭挥手，说：“我去白噪音室待一会儿，有事没事都别叫我啊。”

马龙不见瞭，但张继科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因为隔天他就接到瞭来自第三军区的任务：

——D区边境遭虫族入侵，调派第三军区哨兵前往支援。

坐在不断晃荡的装甲车上，方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扭头看见张继科拿著电子手帐在看战场情况，凑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