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166)
这实在是一个灿烂的、明亮的笑脸,但是用力过猛,肌肉僵硬,乍一看很耀眼,定睛一看,像是在看一张糊在猪肉上的年画一样虚假。
而且腻死人的猪油正在从这张年画后慢慢渗出来,散发出令人不适的腥臭味。
狐狸眼女孩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也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毕竟她刚刚可是以一种贵妃倚榻一样闲适慵懒的姿势在欣赏那个少年。
而这个人和这个少年是一起的——根据她们从这个人身上搜身到的东西来看,这两人关系不菲。
狐狸眼女孩脸有点红。
她一骨碌儿爬起来,喊瞭那瘦高个女人一声:“霜姐!”
那正努力清洁锅底上粘著的豆子汤痕迹的女人于是回过头来,也看到瞭醒来的迟欲。
她犹豫瞭一下,然后放下瞭手上的那隻便携的迷你平底锅,然后拎瞭瞭两瓶水过来。
看来在武力威胁与和平示好之间,她选择瞭后者。
她走过来给瞭迟欲水:“你一定渴瞭。”
她说得笃定。
迟欲也确实感觉嗓子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谢谢,”他低声道谢,然后看向仍然沉醉在梦想中的谢之殃,问二人道,“请问我们睡瞭多久瞭?”
“不知道,”狐狸眼女孩抱著膝盖蹲下来,和迟欲一左一右守在谢之殃身侧,她反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幻术师是什麽时候?”
她话音刚落,谢之殃脸上突然露出瞭痛苦的表情,眼皮下能看到他的眼球在猛烈地左右转动,就好像是挣扎著想要醒过来一样。
瘦高个女人觉得纳闷:“你们是在一场梦裡,为什麽你醒瞭他还没醒?”
“他还是小孩子,”迟欲定定地看著谢之殃被篝火的火光照耀后轮廓分明的脸,说,“小孩子比较难接受现实。”
他这个语气,老气横秋,瘦高个女人不免多看瞭他一眼,刚想说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就听到狐狸眼女孩惊呼一声:“哎呀!你干什麽?”
迟欲扬起手腕,将刚刚喝瞭一口的水尽数倒在瞭谢之殃脸上。
说倒是不准确的,准确地说是捏著瓶身一把将裡面的内容物券甩瞭出去。
一瓶水尽数出动,啪啦一声、水刃一样地劈在谢之殃脸上。
然后在女孩的惊呼和哗啦的水声后,谢之殃眼皮颤抖著睁开瞭眼。
他黑而密的睫毛坠著晶莹水珠,睁开眼的时候动作颤颤巍巍、像是一隻垂死的蝶试图煽动翅膀。
谢之殃睁开眼,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狐狸眼女孩不知道为什麽怪叫瞭一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沉沉暮色上点缀的满天星光。
最先钻进耳裡的是篝火燃烧木材断裂发出的噼裡啪啦声。
然后转动眼球,看到的是迟欲那张惹人讨厌的面孔。
讨厌的脸上那张讨厌的嘴动瞭动,说出瞭让人讨厌的话:“你在那裡磨磨蹭蹭搞什麽?”
明明他都特意把谢之殃叫到一边去,不让梦中的“陈铭”和“娜娜”对他们産生影响瞭,
谢之殃为什麽还会被迷惑、半天出不来?
迟欲现在已经断定那并不是一场梦,虽然瘦高个女人也把那称作“梦”,但没有谁的梦是与现实嵌合如此紧密且还能联网的。
这是一场专为他和谢之殃设置的幻境。
谢之殃缓缓地爬起来,抬起一隻手用手背拭去面颊上的水珠。
狐狸眼女孩殷勤地递上手帕给他。
谢之殃愣瞭一下,低声道谢,但是没有接受。
“这麽漂亮,弄髒瞭不好,”谢之殃说著,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眉眼上,隻隐约露出黑沉沉的瞳孔,他说,“我这不碍事的。”
狐狸眼女孩眨眨眼,脸颊微红,慢慢地缩回瞭手,将手帕藏在手心,又将手背在瞭身后。
“哦哦,”她小声应和著,重複谢之殃的话,似乎是要把那句话背下来似的道,“不、不碍事的…… ”
水是不碍事的,碍事的遮挡住视线的头发
碍事的头发被一隻温热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捋到脑后,露出饱满挺括的额——迟欲的动作可不算温柔,差点没把刚做起身子来的谢之殃又一巴掌给推倒。
迟欲有些不耐烦:“问你话呢。”
谢之殃没有环境中那麽有脾气,愣瞭一下后,隻是说:“你突然往更远的地方走,陈铭又在身后叫我,我不知道该往哪边。”
“废话,”迟欲恨铁不成钢地戳瞭一下他的脑门,“你不跟我走你跟谁走?”
谢之殃微张瞭一下嘴唇,似乎想说什麽。
但是再多的话也被迟欲一句话给堵瞭回去。
迟欲捏住另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的瓶口,拎起来扔给谢之殃,道:“我可是你的监护人啊,你不跟我你跟谁?”
惩罚关卡:甜蜜傢园(31)
狐狸眼女孩再忍不住瞭, 问:“你是他爸爸吗?”
女孩子的声音清甜,但是她说出的那两个字却像是千斤重锤一样砸得迟欲不知所措。
爸爸,哇,好新颖的词彙。
迟欲愣瞭一下, 下意识地摸瞭一把自己的脸。
“怎麽可能?”
迟欲还没有来得及否认, 倒是被当儿子的人先开瞭口。
谢之殃低声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打消女孩的疑惑, 她歪著头,张瞭张嘴,似乎还想说什麽。
还没张口、那个被她称呼为霜姐的瘦高个女人有些严肃地出声喝住她:“莓莓, 你乱说些什麽呢?”
说完, 霜姐转过脸, 略带歉意地看向迟欲和谢之殃,道:“她没有什麽社会经验, 说话也不过脑子, 请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