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177)
迟欲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一探究竟,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树枝发出夸嚓一声,莓莓吓瞭一跳,伸手想把他拽回来,却没站稳,一个踉跄,撞到迟欲背上,直接把人推瞭出去。
这一番动静竟然都没能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
简直让人疑心那是两个聋子——可是谢之殃一定是不聋的。他甚至调转瞭一下站的位置,刚好挡住瞭对面那人看向他身后的视线。
借著谢之殃的盐湖,迟欲拉著莓莓到一处离两人更近的矮墙后藏起来。
这个距离已经隐约可以听见两人的对话。
一个是谢之殃的,一个是一个听著就有点让人不舒服的中年男人的。
谢之殃问他:“你说瞭那麽多,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吗?”
对方回答:“你想要什麽证据?”
谢之殃沉默瞭。
对方又追问:“他的话你信不信?”
他?这个他是谁?
迟欲正纳闷呢,突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迟欲,他叫迟欲。”
莓莓仰著脸,有些茫然地望著那个奇怪的叔叔。
也许是清晨朝阳初升、日光太过耀眼,那些淡金色的光芒落在他脸颊上的绒毛,像是为他覆上一层朦胧的金粉。
他身上闪烁著细碎的、柔软的、像是流动的蜡油一样润滑的光泽。
而他的表情又是那麽平和宁静,这让莓莓平白无故産生一种错觉。
仿佛面前的人真的隻是一尊凝固的蜡像
而现在,在清晨的微风裡,随著那个从录音笔播放器裡传来的带著噪点的、低沉的男性声线的响起,这尊孤独的蜡像融化瞭。
露出瞭内裡柔软的心。
“…… 你要是遇到他,你也会喜欢他。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风吹过树林,那些瘦弱的杉树互相碰撞著枝叶,手牵著手,枝干微斜,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唱歌。
又像是在很近的地方有人在轻笑。
莓莓跪坐在他身边,好奇地看著他。
面前不知道什麽时候落下瞭一片阴影。
谢之殃的右脚鞋面上不知道什麽时候落瞭片小小的叶子。
他抬脚,用鞋尖踢瞭踢迟欲的膝盖。那片叶子落下去瞭。
“喂,听够瞭吗?”头顶传来谢之殃的声音,抬头,阳光刺眼,迟欲不得不眯著眼才能勉强看清楚逆著晨曦而裡的谢之殃的面容,年轻的、少年的、朝气蓬勃的面孔。
谢之殃歪瞭歪头,问:“你腿不麻吗?”
惩罚关卡:甜蜜加油(37)
迟欲像是大梦初醒。
然后几乎是瞬间, 他猛地从地上一个弹跳发射蹦起来。
茫然四顾,发现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之后,迟欲愕然:“不是?陈铭人呢?你就这麽放他走啦?”
就凭陈铭那个坐公车都要补票的个子、谢之殃一个进化过体能的一米八男高中生想要制服他不是手到擒来吗这麽就这麽放他走瞭?
啊啊啊啊啊啊他不能接受!
“别叫瞭,”谢之殃听著烦, “我不让他走把他留著干什麽?带去绝育之后领养他吗?”
“不是, 那可是陈铭, 又不是什麽路边的野猫。”
迟欲咬牙切齿:“就算是猫也隻是老奸巨猾的邪恶老猫——”
“有点误会,”谢之殃说,“不过他确实是幻术师, 我们也确实掉入瞭他的陷阱就是瞭。”
迟欲难以理解:“这还叫误会?”
陈铭耍眨想要把他们拖入陷阱吸收这件事不已经板上定钉瞭吗这怎麽还能有误会的?
谢之殃似乎是不想多讲, 隻是越过迟欲的肩头, 问莓莓:“霜姐起来瞭吗?”
莓莓回答:“还没有。”
然后很主动地说:“我去叫她!”说著,马尾一甩, 转身小跑著跑开瞭。
谢之殃没说什麽, 也跟著往回走。
迟欲三两步跟上去——两个人在水龙头边简单地洗漱。
迟欲一把抹掉脸上的清水,追问道:“你为什麽放他走啊?”
谢之殃慢吞吞地用在露营区前台捡到的一次性牙膏漱口。
他递给迟欲一包薄荷味的牙膏, 迟欲撕开包装倒进嘴裡, 然后飞快地咀嚼起满嘴泡沫——
迟欲脸色一变,薄荷因子辣得他满嘴痛,但还是硬著头皮吞瞭水漱口。
吐瞭泡沫出来之后, 那股过激的清凉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这导致迟欲讲话有点大舌头。
他含混不清道:“豆这种嘶吼瞭你还酱紫讲究我们之后要肿麽办阿…… ”
谢之殃难得回瞭他一句:“应该没人会抢这种东西, 在路上找一下吧。”
确实, 这种时候人们优先需要的肯定是食物和水,而且就算开著车, 人的储物空间都是有限的,没人会把珍贵的储物空间拿来放牙膏香皂这种东西。
迟欲又喝瞭一口水咕噜噜地漱口然后吐出来。
嘴裡那股呛人的劲爽薄荷味终于变淡。
迟欲直起腰, 神色複杂地看向一边正弯腰在水龙头边掬一捧清水洗脸的谢之殃。
他犹豫瞭一下,然后才道:
“是因为他给瞭你那支笔,所以你才放过他的吗?”
不知道两人是怎麽又遇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找上谁的,但是迟欲不觉得谢之殃是那麽心大的人,会那麽轻易地放过陈铭。
就算先不论陈铭对他们施放幻境这件事,光是因为谢总,谢之殃都不会就这麽简单地放过他。
除非作为交换,陈铭给瞭他什麽东西,让他能够原谅这两件事。
幻境是误会,那麽谢总的死…… 作为交换的是那隻录音笔吗?
那隻录音笔裡完整的内容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