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191)
这回反倒是那扎辫子的女孩、老板的妹妹主动开口道:“那是从前,现在这裡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人类聚集地瞭。”
意思是以前这裡也是一个较为大型的人类聚集地吗?
迟欲突然想起瞭什麽,问:“人类聚集地是从很久以前就有的东西瞭吗?”
隔离解除才不过第三天而已,怎麽听她话裡这意思,人类聚集地不仅早就有瞭,甚至还已经産生瞭很多变迁。
三天的时候已经足够一个人类聚集地的组建和落寞瞭吗?
感觉不太对劲啊。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是老板几人愣住瞭,连木如霜和莓莓也稍微有些惊讶。
那个青年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直直地注视著迟欲,然后用有些随意的语气道:“啊,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呢。”
语毕,咣当一声,餐盘杯筷当啷相撞,木如霜和莓莓吓瞭一跳,下意识地跳起来躲到一边。
原来是那青年突然矮下胸腹、猛地扑上瞭桌。
他压低瞭双肩,小腹抵著桌沿,双手撑著桌面,像是即将发起攻击的狼一样紧盯著迟欲。
他手边被打翻的碗裡还有没有享用完毕的番茄牛腩,鲜红色的浓稠的汤汁混著油花流淌至他手间,将白色桌佈上那被他抓皱的条条纹路衬得更加明显。
那张脸实在是凑得太近,感觉那一脸浓密的胡须已经扎进瞭眼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眨眼睛。
迟欲不动声色地缓缓往后移瞭移身子,杯完全抵在瞭椅背上。
然后他看到那张掩藏在胡须下的嘴唇动瞭动。
“原来你也是A市的住民啊。”
迟欲从那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裡听出瞭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人该不会是个地域黑吧?很恨A市的人?
谢之殃身子一歪——迟欲扯住他的袖子,硬是把他拉过来,然后试图转移仇恨:“不是,我是别的地方来城裡打工的,他才是地道A市人。”
迟欲补充强调:“土生土长,傢族三代都是。”
谢之殃:“…… ”
谢之殃瞥瞭迟欲一眼,问:“你怎麽知道?”
迟欲随口胡说八道:“和你爸登记的时候扫瞭一眼他户口本。”
谢之殃似乎是信瞭。
但这时候好想也不是追究血统的时候——
那人却不依不饶,隻是看向迟欲,连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谢之殃。
“我认识你。”
那人有些执拗地说。
他一边说著,一边歪著头,瞳孔轻微转向。
迟欲觉得自己可能是瞎瞭眼,竟然从对方的动作上幻视到瞭小猫咪看人的神态。
接著,像是为瞭验证迟欲的这个荒唐幻视似的,对方微微眯起眼,瞳孔呈一条竖立的直线。
像是野兽一样。
靠,有没有搞错,络腮胡猫猫!
迟欲接受不瞭。
迟欲掀桌而起——迟欲没有掀桌的力气。
迟欲跳起来,撞翻椅子,指著胡子猫猫人大喊一声:“你有猫病!”
这个人竟然已经出现瞭猫的症状!
难道雪人病毒已经进化到可以让热返祖出现兽类特征瞭吗?
不对,人类的基因裡竟然还有能返祖成猫的部分吗?
不管怎样,长络腮胡的猫男郎都让人很难接受啊!
“啧,A市的人就是没见识。”络腮胡猫、啊不、那个男青年不愉快地翻瞭白眼,迟欲恍惚间似乎已经看到瞭他头顶不存在的耳朵向后折瞭起来。
迟欲以前听养猫的同事讲过,那是代表警戒和不安的飞机耳。
完瞭,这人真的是猫。
猫竟然会长络腮胡——因为是猫所以这个人才会穿靴子吗?
迟欲震惊。
他被自己的天才联想震惊。
猫,穿靴子的猫。
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跑去看一个陌生人的脚,他就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非常可靠,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迟欲完成瞭对自己古怪直觉的信心重建。
而谢之殃试图和那个青年、据他所说他叫卢渐、交流沟通。
谢之殃问卢渐:“你为什麽对A市的人反应这麽大?”
卢渐翻瞭个白眼:“你也是A市的人?那你应该有感觉吧。”
谢之殃沉默瞭。
迟欲很懵,拽瞭一下他的衣角:“喂,什麽意思…… ”
谢之殃没说话,卢渐笑瞭一下。
卢渐仰起头,一隻腿搭上餐桌,膝盖扫落瞭几个盘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卢渐的动作就像是准备要爬过餐桌、跳到迟欲身上似的。
真是越看越像猫啊。
就连被老板拽下餐桌挣扎的样子都很像。
“真是,”老板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你不要每次遇到老乡都这麽激动好吗?”
搞半天,这卢渐也是A市的。
老板“妹妹”去厨房拿瞭帕子出来帮卢渐擦手,老板则是去厕所拎瞭水桶和拖把出来,任劳任怨地清理餐桌边的垃圾。
莓莓和迟欲咬耳朵,说她傢以前养的猫也这样。
她似乎对那隻猫怨念很深:“大爷似的,天天惹祸天天给它擦屁股。”
莓莓还强调,她说的这个擦屁股既有比喻义又有本义,并且主要是本义相关占比较多。
莓莓最后的控诉中甚至染上瞭一丝悲怆:“天天都是些屎尿屁的猫事!”
迟欲怜悯地拍拍她的肩膀。
而那边,卢渐已经被木如霜和谢之殃一左一后围绕起来盘问。
辫子女孩在他右手边给他擦手。
卢渐则心安理地地盘腿坐在沙发上。
“你们知道雪人病毒的爆发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