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16)
身后的那几个床位裡,传来瞭微不可闻的翻动声。
就好像有人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翻瞭个身似的,还发出瞭类似梦呓的咕噜声。
迟欲看向谢之殃,无声地张开嘴。
“有人醒瞭。”
其实他们无需如此防备,既然已经拉著谢之殃一起爬起来确认瞭心中猜想,他们完全可以装作起夜或者使用睡不著开窗透透气之类方便的借口。
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
但是迟欲似乎并不想从长计议。
他突然侧身,身体前倾,一侧的面颊和谢之殃的鬓角堪堪擦过。
距离过近,那张脸在视线裡甚至有些失焦地模糊起来。
谢之殃的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眼前重获清明,原来是对方飞速地拉开瞭距离。
那支被迟欲岁手送给谢总,又辗转陈铭之手回到谢之殃口袋裡的钢笔又落入瞭迟欲之手。
借著窗外朦胧的光向,迟欲单手握著那隻钢笔,用大拇指按动那枚银色的笔夹——
迟欲的神情冷漠,看著钢笔的眼神冷硬得像是在看一枚即将见血的匕首。
谢之殃一愣,猛然想起来在第一个人类聚集地的时候,迟欲误以为他拿那隻钢笔挟持瞭约翰李。
那时候他还觉得迟欲一天天的脑子裡充满瞭奇思妙想:一支钢笔能有什麽杀伤力?还能当刀子似的使?
但假如那就是一把刀呢?
一把小小的、但是十分锋利又不易察觉、非常适合偷袭和暗刺的刀。
怪不得他觉得那隻钢笔的造型奇特,外形设计头重脚轻,拿著也沉甸甸的,而且笔杆也不是便于握笔的流畅圆形,而是有些类似刀柄的稍扁的形状 ……
因为那隻丑钢笔根本就是把短匕首啊!
随著笔夹被缓慢下按,内层的薄刃渐冒出一个尖锐到闪烁寒光的刀锋。
确认弹簧还能使用,刀尖仍然锋利后,迟欲就收瞭手,习惯性地将钢笔按在瞭手腕接近虎口的位置。
迟欲朝屋内走瞭一步,谢之殃有些紧张地同步著上前,在他身侧警戒著从其他床位裡可能出现的袭击——
他还不清楚迟欲到底想做什麽,但是刀都拿出来瞭。
那麽正面冲突一定是少不瞭的。
现在有人醒瞭。
迟欲是想——
还没等谢之殃想清楚,迟欲猛地一步上前,倒抓著钢笔尾部抬手狠劈下去——呲啦一声,床罩被刺穿扯落。
眼前什麽都没有。
这个床位空荡荡的。
谢之殃第一反应不是埋怨迟欲的激进,而是防备地看向剩下的床位,肌肉紧绷,随时预备与不知道从哪裡钻出来的敌人战斗。
迟欲却隻是死死盯著那个空荡荡的床位,手也始终维持著那个握著钢笔短刀突刺的姿势。
他的神情漠然,似乎是想不通这裡为什麽没人。
灰色的床罩遮佈慢悠悠地飘落在他的脚边,隻馀下一角还缠绵在床榻之上不肯跌落。
“你…… ”
谢之殃以为迟欲是呆住瞭,忍不住伸手去拽迟欲的那隻似乎随著钢笔短刀一起刺入床铺中的胳膊,想要趁著还没有搞出大的动静、吵醒其他人之前先撤。
可是那隻胳膊却像是深扎入地的军旗一样矗立不动,谢之殃一时间竟然没有拉动。
他略有些惊讶。
因为越过迟欲的肩膀,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覆在床铺一侧的灰色床罩遮佈的一角正缓慢地渗出浓重的黑色来。
不,不对,那不是黑色,是红色!
红色的血液浸入灰色的佈匹,染出瞭浓鬱的黑。
那个床位不是空的,迟欲也确实命中瞭目标。
迟欲微微俯下上半身,凑近瞭那看上去一无所有的铺位,垂下头,低声道:“装什麽死?这把刀又短又薄,根本杀不瞭人。”
随著话音落下,两人面前的床位上的空气突然波动,出现瞭一开始谢之殃在窗帘后抓到卢平时看到的那种水样的波纹。
然后画面扭曲,葵一张黑脸惨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般人失瞭血,脸是会惨白的,但是因为葵的脸太黑瞭,所以他看上去隻是黑得没那麽健康瞭。
葵就躺在床中央的位置,他被刺中的位置刚好的侧腰,腰上流出来的血将本来就黑的黑色斗篷染上更浓的黑,同时也流到瞭一侧的床罩一角上。
葵本来就身子瘦小,有没有什麽战斗能力,唯一有的能力也是掩护用的“隐形”。
现在能力被破,他就这样暴露在迟欲和谢之殃面前,柔弱得简直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更别说,迟欲还不留情地给瞭他腰子一刀子。
“你、你下手真狠啊……”
葵颤巍巍地吐出一句。
迟欲语气轻松下来:“没办法呀,我怕你能断尾,所以不敢松手,怎麽著都要把你钉在我的匕首上。”
话一出口,葵和谢之殃都愣瞭。
隻是一个的“愣”写在脸上,一个的“愣”不动声色地藏在眼神的漂移上。
葵一脸茫然,惊讶地问:“什麽断尾?”
那是什麽意思?是觉得他能舍弃伤处逃跑吗?又不是被毒蛇咬瞭,不至于这麽惨烈吧?
不知道为什麽,迟欲说出这个用意之后,神色隐隐还有些得意。
谢之殃反应过来,有些无语。
隐隐地,又有些生气。
最后万般思绪化作一声叹息被吞入肚。
他忍著无名鬼火,对迟欲轻声道 :“变色龙和壁虎…… 是两个东西!”
能变化皮肤颜色、融入周围景色、使自己看起来“隐形”的是变色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