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19)
这也许是一场商战。
亦或者是一场谋杀——迟欲又回到瞭自己最开始的猜测裡,鹿望东说不定把迟念藏起来瞭,而迟念留下的线索能够让迟欲找到她。
鹿望东不希望迟欲这麽做,所以会一直妨碍他。这种时候,迟欲就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
而些薑就是来保护他不受到鹿望东的迫害的。
所以,鹿望东能对他怎麽样?顶多就是对他的人身安全造成一些威胁吧?
那些薑要做的不就是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吗?
那这不就相当于保镖吗?
“这取决于你需要什麽样的保护,”些薑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道,“或者换个说法,你认为你现在面临的危险都来自何方呢?”
迟欲耸耸肩,笃定道:“这还用说吗?鹿望东。”
“也许他对你有所妨碍,但是他还不足以称得上是一种危险。”
迟欲摸不著头脑。
而金让却也在这时候逐渐意识到瞭迟欲的问题所在。
他叹瞭一口气。
他好像也逐渐开始明白为什麽迟念和他约定的是尽可能地帮助迟欲,而没有具体制定某一种帮助。
因为迟欲甚至没有意识到危险赖子何方。
“你姐姐到底是怎麽让你参加游戏的?”金让忍不住开口,质疑道,“难道她什麽都没有告诉你,就隻是让你进入游戏吗?”
而迟欲则是不解地看这他,从他那副有些白痴的表情上来看,迟念似乎真是这样做的。
“天啊,她怎麽能这麽放心地让你一无所知地进入游戏?”
这就像是让一个孩子看管装著食人鱼的水缸,却不告诫他不要玩水一样。
“你这话很奇怪,这隻是一个游戏而已,我又是一个成年人,她如果还要耳提面命地手把手指导那才不对劲吧?”迟欲下意识地为迟念辩解,“而且我得到这个游戏的时候,她已经……我已经找不到她瞭。”
“她要是有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完全可以留下很多信息……”
金让摆摆手,有些不确定道,“除非她没有时间,或者说她知道那没有意义。”
“可能是她被鹿望东藏起来瞭。”
迟欲仍然认为鹿望东嫌疑很大。
而金让的表情却表示他不那麽想。
迟欲有些著急地追问道:“你没有听说过关于我姐的事吗?”
就和自己一墙之隔的邻居、一个年富力强、事业成功的女人死去瞭,至少,在大衆的眼裡,她死去瞭——
那麽作为邻居,多少也有些关注吧?
“大概知道一些。”
金让回答得有些含糊。
“那这不就对瞭!这也太蹊跷瞭是不是?不管这麽想,鹿望东都很有嫌疑……”
迟欲还在喋喋不休,葵突然出声打断他:“迟欲。”
迟欲一怔。
葵看著他,那张长相稚嫩的脸上却流露出和年龄不符的沉稳。
“你很伤心是不是?”
迟欲呆呆地看著他,然后眉毛逐渐皱起来,露出嫌恶的表情:“什麽?”
他提高瞭音量,像是难以置信自己会面对这种提问:“我为什麽会伤心?”
他和迟念已经十年没有见过瞭。
这十年裡,迟念没有联系过他哪怕一次,他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偶尔迟欲会从不知道哪裡寄回自己的照片,但是开头都隻提到父母,没有一次提到过他。
再重逢的时候,也不过是隔著电话,故弄玄虚地哄骗他签约当一个主播。
迟欲并不为迟念死亡的消息感到伤心——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懂吗?也许小时候我们很亲密,但是十年……十年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吗?我现在才二十出头,十年几乎是我一半的人生,”迟欲扯起嘴角,似乎是想笑的,“她对我而言就好像是一个长得和我有点像的陌生人而已。”
“那你为什麽要进入游戏呢?是她要你玩的是不是?你为什麽要听一个陌生人的的话?”
迟欲沉默瞭。
好半天,他才低声道:“还能为什麽。”
因为她叫迟念,他叫迟欲。
“她是我姐啊。”
就算被抛弃瞭、就算从来没有被想起过,就算再见面也隻有利用和命令——
迟欲有些颓然地捂住脸,喃喃道:“她是我姐啊。”
他们是被丢弃的幼童和婴儿,在孤儿院长大,然后被收养,再一起森*晚*整*理长大。
那段记忆裡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一切都是黑白的,散发著潮湿腐烂的味道,隻有孤儿院角落的霉斑裡长出的小野花有一点鲜豔的色彩。
那朵小花被他宝贝地摘下来,别在迟念的辫子上。
那之后的很多年,噩梦裡黑暗无边无际,他睁开眼,眼前隻看得到这朵花。
十年之前,他再也看不到那朵花。
莫名其妙地,迟欲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抛弃瞭。
“我觉得很奇怪啊,不知道她为什麽就离开瞭,我很想找她,可是我又能感觉到她不想被我找到……所以我不敢找她瞭,但是现在她找到我瞭,所以我想,我想著,十年啊……”
现在人隻要没有生病或者意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偶尔锻炼的话,是不是能活到一百岁?
那麽和一百年比起来,十年可真是短暂。
那麽剩下的所有时间,他可以慢慢地去寻找被抛弃的真相,可以慢慢地去推理出答案——隻有迟念还活著,他总有一天能知道答案。
迟念打来电话的那天,挂掉电话,迟欲坐在沙发上想,啊,已经十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