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69)
“你那个伤……”
迟欲比较关心些薑已经变色瞭的白色毛衣。
“关卡外的伤,不碍事,进入关卡之后会慢慢消失的。”
些薑说著撩起毛衣, 露出线条分明的腰腹。
那伤口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迟欲红著脸瞥瞭一眼, 视线像是羽毛一样轻飘著掠过那狰狞伤口边的几条阴影。
他谴责自己, 人傢那麽大一个伤口不去看,看腹肌,真是道德败坏!
阿弥陀佛。
但不知道为什麽, 一遇上些薑, 他好像是有点……容易不知道原因地心猿意马。
难道是年纪到瞭?
迟欲不敢细想。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在这裡认识瞭一个朋友。”
些薑听他说瞭大妹的事情, 全程没有太多表情,隻是听到最后迟欲说, “……我得去找她。”的时候, 忍不住嗤笑瞭一声。
“朋友,”些薑把这个字在舌尖掂量著说出来, 让人想起海豚顶著小皮球的样子, “你还是这麽喜欢交朋友。”
迟欲觉得这句话没道理的,他从小到大可都没有什麽朋友。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是些薑说话的语气——真奇怪,些薑就算说瞭刻薄话, 也隻是有点像谢之殃,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就是谢之殃。
那麽自己之前是怎麽能够分辨谢之殃和些薑的?
以及这两个人到底是什麽关系?人格分裂?还是一体两魂?
他一思考, 就下意识地皱眉。
“跟你说瞭, 别皱眉头,”些薑看瞭, 提醒他,“小小年纪老头子似的, 跟谁学的?”
“我又不小瞭……”
迟欲下意识地反驳,却看到些薑愣住瞭,有些呆滞地微张著嘴,仰视著他,眼神裡像是有一颗夹心硬糖被捏碎,有什麽东西缓缓地流淌瞭出来。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却又落空。
“二十出头,还不小?”
些薑很快恢複瞭正常,攀著床沿,从地上爬瞭起来。
迟欲伸手想要拉他一把,却被忽略瞭。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把手撑在大腿旁边,然后感觉到另一侧大退下的床垫下压微微凹陷。
些薑坐在瞭他身侧。
迟欲伸出手,抬高,在灯光下比瞭几个手势。
“你说,竖起食指比一个一是什麽意思?
然后把这根比瞭一的手指翻面,然后弯曲是什麽意思?
食指和拇指捏一起又是什麽意思?最后所有手指抓紧握成个拳头又是什麽意思?”
这是之前大妹给他比划的那几个手势。
些薑回答:“她既然是做给你看的,那就是觉得你能看懂,你问我没用,每个人的理解能力和解读方式都不一样。”
“可是我……”
可是我也看不懂啊!迟欲刚想这麽说,话还没说完,些薑就抬起手,捏住他那隻举起来的右手的食指指尖和小拇指指节,然后就像是展开一幅画卷一样,透著光仔细观察他的手。
迟欲莫名有些不自在。
但是些薑大概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再做一遍给我看看。”
他隻是想複刻大妹做给迟欲看得那几个手势。
“你看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因为用瞭自己的手複刻,所以脑子转不过弯,”些薑说,“我再做一遍给你看,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
迟欲点瞭点头。
“不要想太多,就凭借你的第一直觉来解读。”
些薑提醒他。
然后开始複刻大妹做的那几个手势。
首先,竖起食指比一个一。
“一天。”
迟欲第一反应是时间。
然后把这根比瞭数字1的手指翻面。
一天的反面是……“一夜,”迟欲眨瞭眨眼,说,“晚上。”
再把这根手指弯曲,折下来后的手指长度减至一半。
“半夜。”
这就很简单瞭,迟欲想都没想就直接说瞭出来。
接著是食指和拇指捏合。
“闭嘴?安静?”迟欲有些不太确定,“……见面?”
食指和拇指捏合像是一张被迫闭上的嘴,但也像是两个分离的个体终于再见之后紧紧地靠在一起。
先不管这个,最后的手势是所有手指弯曲、握成拳。
这个手势在一般情况下可能被看做团结或者暴力的象征,但是莫名的,迟欲脑子裡闪过的第一个词语是“句号”。
“……结束。”
于是这几个手势连词成句,最后得到的大妹想要传达的信息是——
“今天半夜悄悄见面,然后结束一切?”
迟欲有点难以置信。
但不是对这个信息的内容,而是对于自己竟然真的能破译大妹的手势密语——
“会不会我理解错瞭?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但是至少这个信息听上去很合理,”些薑说,“照你说的,你那个朋友在食堂工作,有一定的自主活动权,但是仍然受到旁人牵制或者说监视,自由有限,并且很抗拒自己的工作内容。”
那麽想要在夜半无人时分出逃就是很合理的一个想法。
“重点是你相信她吗?”些薑问,“你目前是安全的鳄,没有立即离开的想法,所以对于这个见面的需求,明显是她更强烈,你可见可不见,而且贸然赴约说不定会让你陷入危险。”
些薑转过头,平静地审视著迟欲,又确认瞭一遍:“你确定要去见她吗?”
“我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在哪裡和她会面。”
迟欲回答。
“既然她没有提起,那麽要不然就是在你们二人心照不宣的场所见面,要不然就是她会自己来找你,”些薑说,“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