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91)
话一出口,娜娜浑身僵硬。
空气凝滞。
她不敢回头去看迟欲他们的表情。
她露馅儿瞭。
迟欲神情複杂地看著娜娜的背影。
她仍然努力地挺直背,想要成为一个可靠的、值得信赖的人站在最前方战斗。
但是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因为支撑她的信念已经在自己的一句话裡烟消云散瞭。
娜娜走不出“贞寡村”。
因为她从来没有真的放下。
大妹有些糊涂瞭:“那是……”
“不是人。”
迟欲打断她的话,直截瞭当道。
娜娜已经慢慢地放下枪,任由自己日夜思念的人走近自己——
不远处的黑暗裡,隐约有影子蛇形靠近。
迟欲警惕地看著四周。
谢之殃握住瞭他的手。
迟欲忍不住看瞭他一眼,却在他身后看到瞭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的小树背后,因为满脸黑发,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裡还有个人——或者说,鬼?
那张长满头发的脸上逐渐裂开一个口子,就像是头皮被撕裂开一个口子,露出瞭竖直的、没有嘴唇的血盆大口、以及有粘稠的唾液黏连其中的尖锐的白色獠牙。
为瞭让迟欲能看清楚自己,那张脸夸张地旋转九十度之后,让嘴巴从竖直的方向变成瞭更好理解的横向。
没有嘴唇的口子上下开合,蛇一样的尖而软的蛇从尖锐牙齿中吐出。
鬼小姐在无声地说话。
“……不要相信它……”
突然,一隻手猛地抓住瞭鬼小姐的辫子——那是迟欲给鬼小姐编的辫子。
隻有头后的一小撮头发被编成瞭辫子,但是鬼小姐很爱护这个发型,因此就算过去好几天,那个发型依旧很紧很完整地固定在头上。
迟欲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麽要把那个辫子编得那麽紧,简直是给其它人提供瞭一个能一把抓住鬼小姐的把手。
但是好在鬼小姐的头发瞬间顺著那隻手生长蔓延,迅速将对方吞噬,然后一个金蝉脱壳,从脱落的一堆头发中钻瞭出来。
迟欲给她扎的辫子还在头上。
鬼小姐很爱惜地摸瞭摸,确定发型还在、没有乱之后,放心地跑开瞭。
她回头“看”瞭迟欲一眼。
那张嘴动瞭动。
“……不要相信它!”
迟欲点瞭点头。
“娜娜!”
他瘸著腿冲上去,把几乎已经要投向丈夫怀抱的娜娜给拉瞭回来——
娜娜如梦初醒。似乎才搞清楚这是什麽情况。
随著娜娜恢複神志,四周黑暗裡传来瞭嘶嘶的爬行声,但是声音很快消失,就像是有什麽正准备倾巢出动的东西又在一瞬间被撤回瞭一样。
那位丈夫脸上没有瞭笑容。
漠然地看著眼前的几人,那双黑色的瞳孔左右移动,最后落在瞭娜娜脸上。
就在他脸上的五官重新组合,又预备打一些温情牌瓦解娜娜的心防的时候,一声缱绻的“老婆”还没有完全出口。
迟欲就伸手遮住瞭娜娜的眼睛。
那些嘶嘶声又充满愤恨地涌现出来,但是不敢靠近。
丈夫的的眼珠子转瞭转,落在迟欲的手腕上。@无限森*晚*整*理好文,尽在
那根黑色的手绳上,血色的红豆正在缓缓转动。
贞寡村规则怪谈(完):终章
看不到那张脸之后, 娜娜似乎恢複瞭一些往日的清醒。
“你们没事吧?”
她习惯性地先关心起迟欲他们的情况。
迟欲摇瞭摇头,然后想起来自己把对方眼睛遮住瞭——
“那就好。”
娜娜却在他开口前先松瞭一口气。
迟欲有些诧异地看瞭娜娜一眼,但是没有说什麽。
他意识到有什麽东西正在以不可逆的姿态滑行下坠,而他能做的隻有尽量地拖延时间。
“我们得离开这裡。”
迟欲说。
“啊, 是的, ”娜娜低声重複, “你们得离开这裡。”
她说的“你们”。
“阿全,”娜娜柔声道,那大概是她丈夫的名字, 她请求道, “让他们走吧。”
对方回答:“我没有意见。”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从迟欲脸上转移、望向娜娜, 但展露的是同样冷漠且没有温度的眼神,没有一点想要僞装的意思。
身后谢之殃和大妹找到瞭一辆农用的三轮车。
“我以前在老傢总开!”
大妹欣喜地说。
谢之殃则从越野车上找到瞭扳手, 开始帮忙掀开啓动机后面的磁力开关, 然后用接线柱直接连接发动机,尝试打火。
“打著火瞭!”
大妹惊喜地招呼迟欲, “快来!”
三轮车突突突地发出老人咯痰一样难听的轰鸣声, 将这个寂静得像是墓地一样的小镇吵醒。
黑暗裡,有什麽东西陆陆续续地醒来瞭。
迟欲看瞭一眼这阴沉沉的小镇——小镇比在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小,零星的几座房子空落落地融入夜色中, 没有人气,也没有几盏灯, 隻有镇口这个位置有几盏灯——
比起小镇, 这简直更像是一个站台。
“你带著我往后走,”娜娜侧过头, 低声对迟欲道,“他不会攻击你。”
迟欲就这样遮著娜娜的眼睛缓缓后退, 走到三轮车边。
阿全则站在不远处,始终和他们保持著三到五米左右的距离。
越靠近出口,他的行动越迟缓。
隻要离开这个小镇,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应该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问题是,要怎麽在这一段距离裡摆脱它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