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98)
本来像是二十枚钱币一样的按键在注射后一一变色,像是二十轮鲜红的满月。
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副并不完整的血月月相图。
迟欲看瞭一眼,嘀咕道:“什麽保险箱啊,还有亲子关系检测的功能……”
不过迟念既然都能做出那麽奇怪的游戏,能做出一个要靠血液打开的保险箱也不是难以想象。
“好瞭,”鹿望东做瞭个轻便的手势,“现在可以打开瞭。”
迟欲捂著胳膊看向那个突然亮瞭二十枚小红灯的保险箱。
“没开啊?”
“我的意思是可以开瞭,”鹿望东解释,“同时按下二十枚按键就可以打开瞭。”
他现在倒是不吝啬于解惑瞭。
迟欲:“……”
迟念果然是想整他吧。
“你帮我按。”
“哦,不不不,这不合规矩。”
鹿望东拒绝瞭。
迟欲怀疑是迟念提前交代过鹿望东千万不要让迟欲好过。
对于迟欲质疑的眼神,鹿望东回以微笑。
又做瞭个请的手势。
迟欲不情不愿地捂著胳膊靠过去,然后伸出一隻手——一巴掌把保险箱拍倒瞭。
二十枚“血月”迎面倒地被压在最底下,全部被“按瞭”进去。
咔哒一声,保险箱开瞭。
迟欲又费力地单手把保险箱抬起来。
在抬起的过程中,保险箱门弹开,裡面的东西也掉瞭出来。
那是一本被保存得很好的“画册”,因为年代久远纸业有些泛黄,但是上面的图案依然清晰可见。
那是迟念小时候给迟欲做的“游戏”。
她在一个本子上画画,每个画面都暗藏玄机,迟欲必须用一枚糖来换取一次闯关的机会。
迟念小时候就很擅长“玩弄人心”。
她会设置一些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的画面,让迟欲的橡皮擦“勇士”轻易地破局闯关,比如说找出两幅画的不同,或者猜到画面右下角的石头是陷阱的开关之类的。
迟欲会为瞭继续游戏不断地“上供”糖果给迟念,然后渐渐陷入困难模式:
比如说画面裡有三个圈,迟欲需要猜出哪个圈不是圆形而是椭圆。
迟欲甚至不知道如何区分圆形和椭圆,就被迫要被迟念用圆规和褶皱的纸张轮番玩弄。
结局总是以迟欲的橡皮擦“勇士”被怪物吃掉为结局,代表游戏意志的迟念总是常胜将军。
这是小时候,没有游戏机或者漫画书、也没有朋友和父母陪伴的姐弟俩最迷恋的娱乐,没有之一。
迟欲翻开第一页,看到瞭迟念手写、他在下面标注瞭拼音的游戏标题:
《人类清除计划1.0》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为什麽自己受到游戏的时候、明明是第一次玩,却跳过瞭第一部,直接受到瞭第二部。
当时迟念寄给他的游戏是《人类清除计划2.0》。
当吃迟欲还以为是两款游戏没有剧情上的关联,游戏顺序不影响游戏体验,结果没想到隻是因为迟欲早就已经通关瞭这款游戏的1.0版本。
那时候迟念在电话裡说的话也在这时候重新浮现在脑海之中
“我会给你答案。”
这就是答案吗?
还是像游戏一样,这不过是得到最终宝藏的钥匙?
迟欲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时间也忘记手臂上的棉签瞭,在膝盖上平摊开这本画册。
裡面那些色彩鲜豔、笔画简单的图画充满瞭童真童趣,但是已经显露出迟念出色的设计天赋。
她是怎麽想到用这样大面积的色块来凸显气氛的?她是怎麽想到用图形的视觉误区来隐藏陷阱的?
迟念是个完全的天才。
迟欲的指尖拂过画册边角,小心地避开那些上过色的地方,然后轻轻地翻页。
这本画册充满瞭回忆。
在看到某几个“游戏”的时候,他忍不住笑出瞭声。
天啊,在喷火的恐龙的尾巴上,还有他当时被迟欲欺负哭瞭之后掉下的眼泪——
这是一个比较靠后的“关卡”,因此迟念把它设置得很难,迟欲不仅要通过给迟念剥一碗瓜子的方式来换取小木棍做的宝剑,而且每次需要额外的糖果来换取进攻的机会。
迟欲的糖果都没有瞭,却还是没能一击命中,“杀死”这头喷火伤人的大坏龙。
迟欲又是一个擅长拱火的,就像是现在的那些游戏産商一样,把关卡设置得不能轻易通过,然后一边鼓励一边趁机兜售道具。
迟欲花瞭一下午的时间来帮迟念跑腿。
但是换来的用巧克力袋子做的“盔甲”没有用,用葡萄充当的“水炸弹”也没有用,拿风扇制造的“风暴”也不能帮助他致胜。
疲惫和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让迟欲崩溃瞭,但是又不想哭,最后瘪著嘴、苦瓜脸半天,还是没忍住,落瞭一滴据迟念形容巨大无比的眼泪。
现在看看,小孩子世界的一大滴眼泪,现在看来却渺小得还不如半个指甲盖大。
当时,眼泪落在本子上,模糊瞭喷火龙尾巴的色彩。
迟念大概是心裡过意不去,特意给他放瞭水:“好吧,之前你不能杀死它是因为他的弱点不像一般的龙在头部,而是在尾部,又因为它是一头喷火的恐龙,最害怕水,所以,你的眼泪成功击中瞭它的弱点!打败它瞭!”
迟念真坏啊。
迟欲神情温柔地抚摸那一处模糊瞭的色彩。
这是迟念设置得游戏裡最困难的一关,严格意义上来讲,迟欲没能破解它,但是在迟念的防水下,橡皮擦“勇士”没有死掉,而是成功地活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