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16)
说完就往裡走去,叫瞭姑娘把甜瓜分瞭。
“不是…… ”迟欲有些尴尬,还是硬著头皮叫住瞭她,“……你拿著这篮子也没什麽用,我、我可以把篮子的钱退给你……”
她看迟欲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仿佛迟欲是隻猴子似的。
“多浪费呀……”在她眼神的压迫下,迟欲声音减低,到最后几乎隻能用气声说话瞭。
那漂亮姑娘挑高她那画得细细的眉毛,走近来细细打量迟欲。
“真奇怪,是那老婆子的人吗?怎地奇怪得跟二姑一样?”
她饶有趣味道。
后面的姑娘哈哈大笑起来,更后面的姑娘也像是受到瞭感染,一起大笑起来。
一群姑娘大笑起来就像是波浪推著你一样,你根本就站不稳。
至少迟欲是稳瞭稳神才站住的。
“二姑是谁?”
迟欲问。
“二姑呀~”
那姑娘拖长音,妖娆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一个二郎腿,露出开叉旗袍下白皙的腿肉,说,“把二姑叫来。”
离她最近的姑娘于是往后传,“叫二姑来。”
她后面的姑娘又向后面的姑娘传,“叫二姑来。”
如此这般循环往複,像是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
最后走出来一个穿白裙的姑娘,头上簪著一朵绢花,看起来傻乎乎的。
人一走出来,迟欲僵在原地,嘴唇勾起,似乎是想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的,但但是眼角还没弯下来,一滴泪就沿著饱满的脸颊下落到唇边。
眼泪就那麽一颗,咸和苦却无边无际,像是饮尽苦海的水。
“迟念。”迟欲叫她,她却不看迟欲,隻是扑向桌上摆的甜瓜。
甜瓜早被姑娘们分得差不多瞭,隻剩几牙切得特别细的边角,卡在篮子的缝隙裡。
迟念去拿没拿起来,隻弄瞭一手甜腻的汁水,她急得跳脚,把手指往那缝隙裡伸,像是著瞭魔一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抱著要把自己手指杵断的决心去的。
姑娘们抱著她拦著她,两三个姑娘合起来都没她劲儿大,被她拖著一起摔到瞭地上。
迟欲却对此早有心得,熟练地从旁观吓傻瞭的的姑娘手上拿瞭一牙甜瓜,趴到地上去哄迟念,“迟念你看,我们有瞭,不需要篮子裡的瞭。”
迟欲一遍一遍重複,她开始像是没听到一样,下巴在地上都蹭出瞭血,却依旧挣扎著抓那隻篮子。
迟欲连叫瞭几声,她才透过凌乱的发看见迟欲。
或者说是看见迟欲手上的甜瓜。
迟念一下子安静下来,压在她身上的姑娘们也慢慢站起来,松开瞭她。
迟欲跟著站起来。
迟念一下子扑过来推开迟欲——然后抢走那牙甜瓜,欢天喜地地塞到嘴裡。
她吃得太急,卡在嘴裡,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几个头发都乱瞭的姑娘又慌忙给她顺气。
“你认识她?”
那个眉毛细长的姑娘走过来,迟欲听见旁边的人叫她琴姐,“情人?还是亲人?”
迟欲看著迟念:“她是我妹妹。”
迟念懵懂地转过来看迟欲,大概是记得是迟欲给瞭她甜瓜,她冲迟欲笑瞭。
那笑容是很甜的,却莫名让人想哭。
琴姐说:“可她是我们正经买来的,从湘潭那边买来的。”
“那是他、我表叔、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
迟欲忍不住高声道。
他鲜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却还是竭力平複自己的情绪,不吓到这些姑娘,低声道,“我们也不是湘潭人。祖籍湘潭的是我那个赌博成性丧瞭良心的表叔。”
琴姐吃瞭一惊,有些迟疑地看著迟欲一双泛红的眼,好半天才别过脸去,轻轻说,“……可她确实是从湘潭那边送过来的,一直想逃,被敲破瞭头,成瞭这个呆呆傻傻的样子……”
“…… 我知道,一路找过来,偶尔听到过一些……”迟欲情绪低落,对于自己的寻人过程也轻描淡写过去。
他不愿意说自己找得有多累,也不愿意说听到的迟念有多苦。
他铁瞭心,要让一切结束。既然要结束,过去就不必多谈。
迟欲慢慢朝著迟念走过去,边上的姑娘们迟疑著,下意识地随著他的走近散开来。
周遭的姐妹们突然就散开瞭——迟念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疑惑地抬头望著四周。
“……是哥哥,哥哥来接你瞭。”迟欲轻声细语,试探著走近迟念。
迟念却因为陌生人的逼近而害怕得往后退。
迟欲心疼她眼裡的防备,又伤心又著急,站定在原地,抬起自己的手,示意迟念也看看自己的手腕。
迟念有些笨拙地看著他的样子,然后下意识地摸瞭摸自己的手腕。
那上面有一道半个巴掌长的疤痕,柳叶一样覆在迟念纤细的手腕上。
迟欲声音略微有些发颤:
“你还记得这道疤吗?是小时候你爱漂亮,要摘树上的花配自己的花裙子,爬上去却又吓得不敢下来,我怕表叔骂我们,不敢叫大人来帮忙,就让你跳下来跳到我身上……”
迟念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似乎自己也搞不懂那裡为什麽会有一道伤口。
“……你跳下来瞭,手腕磕到瞭地上的碎石子……”
迟欲艰难地说著,迟念懵懂无知的样子让迟欲恨不能哭一场,心裡却又空荡荡的,像是干涸的井,再抽不出一点多馀的水。
“……腿……”
迟念沉默瞭很久,才像隻小动物一样抬起头怯生生看著迟欲,含混地重複,“……腿……”
迟欲有些欣喜,却又害怕刺激到迟念好不容易想起的记忆,柔声道:“对对,哥哥的腿被压到泥裡的碎玻璃上,划瞭好长一道口子,你那之后就不敢上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