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18)
最后裹糖粉和桂花,整个小摊四周都是香甜馥鬱的。
生意不好不坏,反正算是多瞭一笔收入,挺好的。
迟欲每天大概能挣十元钱——水果店给迟欲三元,钟点房给迟欲两元五角,卖酥炸糖油糕刨除成本可以挣四元五角。
有时候卖得多些,能挣五六元。
迟欲吃饭用掉三块:
迟欲在另一条街的小食店吃饭,早餐一杯豆浆半张卷糖油糕,花去八角,午餐吃一荤一素的盒饭,用掉两元,晚上迟欲隻去打一碗粥,两角钱。
迟欲不吃自己做的的酥炸糖油糕,一吃就想傢,不敢吃。
最近生意变好瞭,不隻是酥炸糖油糕卖得多瞭,迟欲楼上的钟点房和楼下的水果店的生意都愈发地好起来。
听说是有一批士官学校的新生驻扎在港口。
因为年轻,并且有大量在军队裡花不出去的的津贴,他们成瞭这条街上拉动消费的主力军。
迟欲不止一次地看到有穿著制服的年轻士官搂著姑娘走进钟点房,他们从迟欲手上接过钥匙,迟欲从他们手上接过钱。
迟欲经常去给巷子裡的姑娘们送水果——但是他们搂著的绝对不是迟欲熟识的姑娘们。
迟欲有些不解。
但是在这个年代,读书比不上经商,经商比不瞭参政,政界又被军人用枪杆子抵著背,社会地位早已被分得明明白白。
姑娘们对前途一片光明的英俊士官们充满向往且前仆后继也就没什麽值得惊讶的。
这是卖水果的阿婆跟迟欲说的,楼下的水果店就是她开的。
她还指著嘴裡的几颗金牙告诉迟欲,那是她年轻的时候,一个大兵送给她的。
“他送你的是金牙?”
她眯起眼,嘿嘿一笑,那双浑浊的眼裡闪过一丝属于少女的灵动狡黠:“不,他送瞭我一副金手镯,后来他死瞭,我就把它打成瞭金牙,镶在瞭嘴裡。”
那几颗金牙极大地帮助瞭她,不仅是在咀嚼方面。
水果店的建成也托瞭其中三颗的福。
迟欲照旧在水果店当著帮工,在钟点房当著小厮,傍晚就支起酥炸糖油糕摊子。
迟欲的主顾多是些附近的主妇和一些嘴馋的女学生。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多瞭几个士官,他们穿戴整齐地站在迟欲的酥炸糖油糕摊前,搞得那些常常光顾迟欲的女孩子们都不敢上前瞭。
那些女孩子缩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莫名让迟欲想起迟欲的妹妹。
“你们训练结束的时候过来,我给你们留热的,好吗?”
迟欲大概摸清瞭他们的出行时间,于是试探著问。
这样至少能让他们不这样频繁聚集在摊子周边——总得给那些小姑娘们、迟欲的忠实顾客们一个买糖油糕吃的机会不是?
其中一个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很自来熟地拍瞭迟欲一下,说:“你可真上道!”
这张脸迟欲是很熟悉的。
迟欲经常在钟点房外看见他。他总是搂著不同的姑娘去开房。
迟欲在心裡把他叫做“钟点房”
另一个则把稍稍掀开帽簷,似笑非笑地打量迟欲。
这张脸也不陌生,迟欲经常看见他在楼下等那个“钟点房”。
“钟点房”很怕这个同伴:
比方说,如果这个人不在的话,“钟点房”小哥会订一个半钟头的房,但如果这个人在楼下等的话,订房时间就会缩水成半个小时,而且往往二十分钟左右,“钟点房”小哥就会急匆匆地出来。
很显然,在这段友谊裡,有人强势一些,占据瞭主导地位。
而迟欲还不至于蠢到分不出谁是大王小王。
所以迟欲是对著这个戴帽子的人问的,“可以吗?”
对方把帽子一抬,露出棱角分明的脸,然后他冲“钟点房”抬抬下巴,示意他们该走瞭。
但他自己并没有立马走开。
他还维持著转过头的姿势,并不看迟欲,隻是吐出三个字:“谢之殃。”
迟欲愣瞭一下。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清亮且脆,让人想起夏日裡的萤火虫在夜色飞舞后留下的影影绰绰的光点。
“我叫金让。”
那个被迟欲在心裡称为“钟点房”的人紧接著冲迟欲笑嘻嘻道。
迟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人是在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但是自我介绍完毕后,两个人仍然没有走。
迟欲有些迟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意识到他可能根本没看自己,就开口,“好,我知道瞭。”
他把这个名字,连同另一个人的,一起记住,想著晚上要给他们留几个糖油糕,那麽大概得多发上一些面。
十日谈(某·中)
两个人站在原地, 不知道在等什麽。
“钟点房”似乎是搂著谢之殃的肩膀调笑著说瞭什麽,谢之殃不耐烦地把他推开,然后两个人才走。
他们一走,那些小女孩儿立马围瞭上来, 七嘴八舌地和迟欲说话。
刚放学的女孩子们是有无穷多的话要讲的, 学校、老师、食堂、班上那个漂亮到让所有人都想去交朋友却又没有人有勇气去打上一声招呼的金发留学生——
像是吞下五月间的脆李子一样, 青涩的校园故事瞬间麻痹瞭大脑。
迟欲一边应付女孩们,一边计算著面粉油盐的用量,大脑飞速旋转, 很快就把这二位的名字瞬间忘到瞭脑后。
也忘瞭自己说过的要给他们留个热的这种话。
等到瞭快收摊的时候, 谢之殃一个人来瞭。
他走路很特别——明明是个穿制服的, 走得却不是那麽端正,步子迈得也快, 飒飒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