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426)
你为什麽总是对我笑得那麽…… 好看?
那麽多的为什麽最后在舌尖迸发出的隻有一句——“你真是个怪人。”
迟欲搞不清楚谢之殃为瞭什麽,隻能当他是个怪人。
迟欲终于说出来瞭:“你好奇怪你知不知道?”
谢之殃面无表情地看著迟欲,然后皱瞭一下眉,猛地跳下来,落在迟欲跟前。
迟欲下意识地后退,而谢之殃上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近到呼吸声盖过瞭夏夜虫鸣,已经听不到别的东西。
迟欲甚至怀疑谢之殃那鸦羽般的睫毛会轻扫过自己的面颊。
谢之殃凝视著迟欲的眼睛问,语气裡是有些愣头青的冒失直白:“为什麽?”
为什麽他就是个怪人?
谢之殃是很固执要个答案的。
“我们不熟,谢之殃。”
迟欲歪头想瞭想,还是忍不住说瞭出来。
迟欲老早就想问问这哥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其实不是很熟。
没有熟到互通姓名,也没有熟到拥有相视一笑的默契,更没有熟到醉后可以托付,最重要的是没有熟到为瞭对方而受苦。
“是吗?”
谢之殃上前一步,伸出手,把迟欲困在瞭土壁与他的臂弯之间。
青松的苦香气和泥土的芬芳一起笼罩瞭迟欲,迟欲听到他饶有兴趣地问自己:
“那你觉得怎麽样算熟?”
十日谈(某·终)
苍天在上, 黄土在下,星月闪烁,夜风微凉。
两个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微凉的空气中。
此情此景之下迟欲不得不承认,“……比如我们现在这样。”
谢之殃为瞭迟欲受苦, 迟欲来看望他, 谢之殃介绍给迟欲他耗费青春之地, 迟欲陪谢之殃躲避教官而逃到壕沟角落。
然后如此贴近、如此坦诚、
哪怕是孤僻如迟欲,在经历此种种之后,也不能言之凿凿, 说一句我们还是陌生人。
这样看, 倒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瞭。
但是感情本就是最难理清的一团乱麻、
迟欲叹瞭口气, 那声轻巧的叹息融入瞭夜色,转瞬既逝。
迟欲的脸颊贴紧贴上瞭一张滚烫的面庞。
谢之殃的耳廓可以蹭到迟欲的唇角。
臂膀被圈住, 谢之殃在迟欲耳边像是抱怨, 却有点隐秘的得意。
“你看看,你才是怪人。”
谢之殃语气中带著笑意。
迟欲肯定他是有些得意。
在那份得意之下却隐藏著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小心翼翼。
谢之殃大概这辈子没这麽低三下四讲过话:
“……你怎麽就看不出, 我有多麽钟意你呢?”
苍天在上, 黄土在下,星月闪烁,夜风微凉。
这是迟欲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表白。
如此大胆又直白。
想迟欲活瞭小二十年, 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竟然是在一个除瞭土就是草的沟裡?
迟欲洁癖发作, 想推开谢之殃, 可这人不知道吃什麽长大的,力气大的像头牛一样, 竟然没挣开。
迟欲临近气急败坏的边缘,最后都有些无奈瞭。
“你就没想过换个干净点的地方同我说这些、这些……话?啊?”
”没想过, “谢之殃颇有些坦然到无耻的地步,“倒是想过天为被地为床,就在这儿把你办瞭。”
迟欲耳朵都快羞掉瞭,天灵盖直冒烟,反问,“谁把谁办瞭?”
谢之殃一副无赖样,“你办我我办你都行。”
然后他把迟欲抱紧,脸埋在迟欲颈子裡,吹出的热气搞得迟欲怪痒的。
“迟欲,都两分钟瞭,你还没有拒绝我,那、那是不是能说明……
他声音带笑:“…… 我还有机会”
他比迟欲年长几岁,个子还高一些,要把头埋得极低才能做到这个姿势。
像一隻鸵鸟一样。不肯面对可怖的现实。
迟欲伸手去掰他的头,凶巴巴道,“你是鸵鸟?”
却怎麽也推不动。
谢之殃死死抱著迟欲,闷声闷气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是不想听我讲话还是不想听我讲拒绝的话?
迟欲觉得谢之殃其实挺赖皮的、
谢之殃自己倒是没有自觉,说罢在迟欲颈窝裡蹭蹭,似乎想把脸给嵌进去一样。
迟欲猜那块皮肤一定变得又红又潮瞭。
后来,在海上,迟欲躺在甲板上望著头顶的星河的时候,迟欲会忍不住地回忆谢之殃的温度和他身上的味道。
迟欲似乎感受到瞭,迟欲似乎闻到瞭。
谢之殃却不在迟欲身边瞭。
迟欲隻知道人喝多酒的时候会断片,但是迟欲不知道在不喝酒的时候也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之殃同迟欲坦白瞭他的心意之后的种种就像是被一块橡皮擦擦过一样,一片空白,迟欲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麽回应他的。
迟欲也记不得迟欲那天和他都去瞭哪裡,也记不得是几点分开的。
第二天,窗户外刺眼的阳光射进来,被被子照得暖洋洋的。
迟欲从床上爬起来,想拉上窗帘,却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上。
时间尚早,沉睡的街道却渐渐地开始醒瞭,阳光从那边的白色塔楼后边洒过来,慢慢照亮整条街道,商铺门早早地被推开,小摊贩的招牌也高高低低地树瞭起来,人声渐起,喧哗开始填补这条长街。
一辆绿色的巡逻车从街尾开过来,迟欲多看瞭两眼。
上面没有迟欲想见的人。
日子还是照样过,好像并没有什麽不同。
哦,不同倒也是有的。
晚上迟欲也开始忙碌瞭,不是忙著做酥炸糖油糕,是忙著帮老板收账——帮哪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