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个所在(26)
觉最后还是睡瞭,那女孩后来也再没出现过。
不过好像世界上大部分事情最后都会来个意外。
意外就是,曾砚与又主动提到瞭那女孩。
他说他找人查瞭那女孩。
我说你开玩笑呢。
他却直接递给我一份资料,文字和图片整整一摞。
我看到那女孩叫荀溺。
曾砚与,你有病吧,我都说瞭毫无关系。我顿时吼道。
那时完全没想到他会做到那一步。
他却说道,我有没有病你清楚。
我怔住瞭,意识到说瞭不该说的话后顿时哑口无言。
我没查她个人信息,就是瞭解瞭解。他又说道,随即摊开一页内容让我看。
我没看那些内容,直接收瞭面前一摞资料,问他那女孩的联系方式。
你要干嘛?他问。
道歉啊,道歉,我无奈道,你跟人没半毛钱关系,你背地裡调查人傢。
她又不知道,何况,我也没影响到她。他说。
那也不对。我说。
终于找到那女孩后才知道她工作的地方离我们公司并不远。
一番说明后,她却笑瞭,笑我是个怪人,不过她直说她挺好奇曾砚与,想见一见。
当时我隻觉得她和几个月前的她判若两人。
我说她性格和我有个朋友很像。
她开玩笑说那我这朋友肯定也不让人省心。
我说我那朋友都快结婚瞭,不省心也是她老公的事瞭。
她又笑瞭。
她说她也结瞭婚,不过后来又离瞭。
她说她和她老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自由拥抱。
她说她老公在离婚后没多久就走瞭。
她和她老公结婚是意外,她老公走的也很意外......
等我回到傢后,曾砚与正躺著看电影,我坐瞭过去,靠在他肩上。
她的事你都知道吧?我问。
他点瞭点头,侧过脸看向我,问道,那女人怎么和你说的?
我当时直接躺到他怀裡,捏著他的手心,馀光瞥见定格的电影画面,像十二月才会落下的雪,瓢泼大雪占满瞭半个屏幕。
她说她挺想见见你。我笑道。
不见。他低头看向我,对著口型说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那女孩算是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瞭。
毫无征兆地闯入,又毫无征兆地消失。
像生命中的一切都是过客,隻有自己才是真实的......
不过她那天说的话我一直没忘记。
她说她和她老公结婚三年,虽然第一次见面是因为自由拥抱,但当时两人谁也不认识谁,何况他老公当时因为是第一次做行为艺术,全副武装到除瞭声音外根本辨不出男女。
后来两人又是经人介绍撮合才结的婚,就是为瞭和大多数人一样,成傢顾傢。但日子一长,阿猫阿狗都能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她说她以为她对她老公即使有感情也很淡,淡到他老公去世才不过两个月她就要完全忘瞭他。
可她却突然害怕瞭。
于是她开始在意和她老公有关一切。
她开始每天到他常去的咖啡厅。
她开始喜欢上穿裙子。
她开始留意各种行为艺术,街头旁的自由拥抱,黄土大地上的婚礼,或是收集同一色调各种各样的物什......
她说她可真没劲儿,人都走瞭,她才开始在意。
我当时听著,隻是单纯的觉得反正一切最后都会好起来,可悲的心情早晚会被冲淡,回过神儿来再看其实没什么大不瞭的。
连她自己也说,她知道她早晚会有新的生活,新的傢庭,新的一切,而那个已经不存在人,她已经在遗忘的路上瞭。
她那时没和我聊多少,隻是讲明瞭她当初为什么经常出现在那裡。
而我自始至终隻把那次聊天当作纯粹的道歉和意外的倾听。
可命运这个字眼太玄瞭,就好像一个人活著的时候经历的某些事,是命运,是注定要经历的。
所以后来我再想起她的话,难免多瞭些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她讲过死亡早晚会被遗忘。
那也是曾砚与后来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大大小小纪念日这种东西,我不在意也不会去在意,那种日子的存在除瞭专属性外没多大意义。
可曾砚与把日子算的清楚,甚至会强制让我陪他,但更多的是他陪我,因为我总在忙各种事情。
那天他突然问我,从小到大,我有没有忘过什么重要的人。
我当时坐在地上背靠沙发隻顾著看面前的电脑。
不记得瞭,怎么瞭?我随口说道。
他却趴在我耳边,直说我记性不好,现在是不记得重要的日子,以后连重要的人都能忘。
我当即停瞭手中的事,托起他的脸,仔细揣摩著他,认认真真打量著他脸上每一寸模样。
记住瞭,完完全全,丝毫不落地记住瞭。我笑道,又亲瞭他一口。
他切瞭一声,而后直接拽过我,狠狠补瞭一口。
别闹瞭,这些排完就陪你。我松瞭口,刚把头偏向电脑,还没来得及看清电脑画面就被他的脸完全挡住瞭。
他瞬时贴近瞭我,又要亲上来,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反手将我电脑合上瞭。
我隔著他的身子想去挑开他的手,他直接一手抓著我,一手推开我,搞得我当时上半身有一半都仰在沙发上,双手又被他压在两边。
我承认我力气不如他,身高也略逊一筹,虽说那些动作我早就习以为常,但长时间处于一种劣势地位,总会让人有想反抗的心思。
于是我反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