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个所在(39)
柏儿。高牧喊我道。
我急忙挡下瞭他要说的话,生怕晚一秒有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知道很多话已经收不回,但我不想我们这么多年从小到大的友情也收不回,我不想因为我的一些话和举动搞得我们最后连朋友也做不瞭,真的不想。我说道。
心口堵瞭两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后,虽然知道时机不合适,但当时根本想不瞭那么多。
曾砚与,你也是。我又看向曾砚与,继续道,衣服我没扔,还在柜子裡放著,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明天到班裡把你衣服拿走。你要是觉得今天晚上挨我这一拳心裡不舒坦,明天你补我一拳,我不还手。
我话说的明白,他俩却是怔住瞭。
乔铎快表演瞭,我进去瞭。终于说完后我也没继续留在那裡的必要。
那些话有用也好,没用也好,当时的我都认瞭。
进入礼堂后,一切仿佛照旧,所有的情绪波澜到瞭礼堂内被各种声音一一掩盖。
轮到乔铎表演时整个三班成瞭一个合唱团,樱儿和昊韬站在整个班级前无实物打著拍子指挥著。
女生在前排,男生在后排,乔铎和薛增靠在一起,冲我边wink边唱歌,不要太显眼。
直到全部演出结束后许久曾砚与也没有回来,本以为他已经提前回瞭傢,结果我刚出礼堂,就被某人喊停瞭。
那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曾砚与当时站在我面前,隔著十几节阶梯,他说,陈柏罔,衣服我拿瞭。
我看著他手中的衣服,兜上的微笑柯基狗图案在微光下还是那么刺眼。
你不生气瞭?我问他。
我再生气某人就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瞭。他说,不过,那一拳我还记著。
你打吧。我说著下瞭阶梯,走向他。
他顿瞭顿,说,行,你都这么爽快瞭,我也爽快点。
我看著他挥来的拳头,下意识闭上瞭眼,可最后,隻是额头被猛地弹瞭一下,不疼但让人一激灵。
我瞬时睁开瞭眼,面前的曾砚与,笑著,又伸手拍瞭拍我。
回傢,我送你。他说。
你送我,明早坐公交我还要早起。我说。
那明早我去你傢接你。他说。
真这么好?我问道。
我有对你不好过吗?他反问我。
他当时的一问,我意外愣住瞭,看著他的背影在长石板路上,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跃然而上。
怎么不走瞭?他转身问我。
曾砚与,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我说道,你生气不是因为我推瞭你,是因为高牧,因为我?
我如果对你有意思,你要接受吗?这是他当时对我的回应。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思的?我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喜欢变得敏感。
你先说你能接受吗?他说。
我是TXL。我说。
我知道,我在问你能接受我吗?他说著走近瞭我,咫尺间的距离,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肿起的嘴角,隻能是我当时挥的一拳。
那时的我们除瞭朋友这层关系外,我对他不是没有好感,隻是突然间我意识到瞭他对我有意思,我倒是慌瞭。
是他一时兴起,还是我太过敏感。
是我迟钝瞭,还是他蓄谋已久。
我不知道,也不敢相信。
所以我当时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曾砚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澜,但沉默瞭数秒才又开口。
因为高牧?你还喜欢他?他问,语气明显沉瞭下去。
不是,我对他......早就不是喜欢瞭。我说。
这种话放别人面前不会有任何毛病,可放曾砚与面前,我不确定。
两相沉默后,他直接拉过我的手,说,我先送你回傢,明早去你傢接你。
恍惚间,我应瞭。
可到瞭第二天,一早我便起瞭床,给他发完不要接我的消息后直接去瞭公交站。
之后的曾砚与时不时会明目张胆地看著我,我也同样看回去。
我和他之间变瞭也没变。
而校庆的馀温残存瞭不过一两天,又被期末考试的紧张氛围笼罩。
考试完还要再上三周才放寒假。
我当时没精力去想我能不能接受他,他也没有再提过我能不能接受他。
但他确实和以前相比更加肆无忌惮,好像我们之间仅剩的一堵围栏轻易就能被推倒。
他以前午休没事儿就直接睡瞭,那段时间他倒是不著急睡觉,没事干找事干,看各种辅助教材或者练习自己买的习题,直到我准备睡觉瞭他才睡觉。
晚上我留校继续练习,他也陪著我留瞭下来,我刻意延长瞭留校时间,他也照样陪著我。
一次,两次,三次后我终于忍不住说道,曾砚与,你挺闲啊。
他当时就静静地看著我,直说他想多和我呆在一起。
教室裡那时就剩我们两个人,他的话落在我耳边,尤其清晰。
我怔瞭怔,随即转移话题道,为什么?又和傢裡吵架瞭?还是......又没地方住瞭?
怎么,你这么关心我?他语气上挑道。
没有,你打扰我学习瞭。我顺口说。
我一没找你说话,二没吵到你,怎么打扰瞭?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继续道,还是你在想别的?
他说的没问题,我却慌张瞭。
而那堵围栏也早就摇摇欲坠。
终于意识到后,亲手推倒那围栏的人是我。
第十章:高牧
十岁那年我遇到瞭白鸿因,我的崇仰。
我最好的兄弟陈柏罔,和我算得上青梅竹马。九岁相识,十岁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