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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个所在(41)

作者: 雾横江 阅读记录

二十七。我说。

是他吗?下一秒,他拿出手机放在我面前。

一个身著白T恤的男的,未经打理的碎盖有瞭些许毛躁和翘边,但张扬的角度不偏不倚刚好完美修饰整张脸。眉眼间露出腼容的风度,简单笑著,就像被抓拍后看著镜头陡然一笑。整副模样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三。

隻有上半身,却绝对错不瞭。

我下意识夺过手机,点瞭点屏幕,退出图片,再多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哪儿来的?我立马问起曾砚与。

他就是你和陈柏口中的那个人?曾砚与说著又随意地倚靠在栏杆处。

我双手拿著手机,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游走,隻想多寻些蛛丝马迹,心中因为再次看到那人而颤抖地仿佛在逐步随著节奏佈鲁斯风格的节拍跳动,怎么也止不住。

那是八年来,又一次,我感到离他很近。

我三姐,这人是他们学校老师。曾砚与终于开口说道。

学校老师?我诧异道,哪个学校?

我问的心急,他却不疾不徐,反而又扯瞭些别的。

陈柏刚才和你说的话,你怎么想的?他问我道,我不知道你们三个发生瞭什么事,也没多大兴趣知道,但他一直把这件事放心上瞭,你要是把他的话听进去瞭,就好好想想。

你......我当时顿住瞭,以为隻是自己的错觉,他那瞬间和陈柏的说话方式很像。

我怎么?他反倒注意到瞭我。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的事,陈柏没告诉你?我疑惑道。

没有。曾砚与说。

他隻说欠你一个道歉。曾砚与又补充道。

他不欠我什么,我们当初还打瞭一架,谁也不欠谁。我说。

那你还不搭理他?曾砚与瞬间黑脸瞭。

你没和最好的朋友闹掰过吧。我解释道,和最好的朋友真的闹掰后你不会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即使再瞭解一个人也不可能真的理解他,理解他做的各种行为。

我没有最好的朋友。隔瞭好一阵,曾砚与才开口道。

从小到大?我加重瞭语气问道,陈柏呢?

他却并不回答,隻是看向不远处的礼堂,灯光透过内部层层玻璃笼罩著整座礼堂,全玻璃的礼堂像是散发著圣光,学子们的未来的圣光。

你要找那人在华大,还挺受学生喜欢。他突然开口道。

你是因为陈柏才和我说这些还是?我当时顿瞭顿还是问他道。

刚才他提到瞭白鸿因,我觉得耳熟,而且这名字又不是烂大街的。他以一副我应该不难理解的语气解释道。

你三姐经常提到他?我不禁问道,心底的颤动从微微减弱到一瞬间没来由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连我自己也捉摸不透的心悸。

天天挂在嘴边。曾砚与当时是这样形容的。

之后他就走瞭,多半是回瞭教室,而我因为知道瞭白鸿因的消息突然又觉得,阴差阳错,校庆也算没白参加。

昌南市华大经法系老师,这是我在那之后瞭解到的白鸿因的情况。

而我和陈柏,因为朋友关系自小便奠定的足够稳固,所以没再多障碍地,自然而然,我们又和好瞭。

隻是,又是阴差阳错般,我没能在高中毕业后顺利进入华大,反而在国外呆瞭两年,最后借著交换生的身份,终于能够进入华大。

回国后再和陈柏见面时他已经要大三瞭。

初中那时我回国得空便总要找陈柏,冬天滑雪,夏天游艇,所以那天吃完后我说想去码头吹风,他没多问,我们便又去瞭老地方。

到的时候,我注意到码头人流攒动,正是旅游旺季,又是看城市江景的绝佳圣地。

我惊讶于那两年国内旅游人数之多,他惊讶于江上的风何时开始这么冷瞭。

我让他冷瞭去裡面呆著,他却执拗地说还要吹风,于是,随便搭瞭个衣什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换游艇瞭?他当时问我。

江风把我们两人吹得凌乱,我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总感觉有太多的话想说。从前的,现在的。

我小舅刚送的,你是第一个上来坐的。我说。

我怎么又是第一个坐上来的。他笑道,眼神中总藏著不想让人轻易触碰的秘密。

那秘密他想诉之于口,又像是不屑于诉之于口。

后来我才看出来,那秘密关于曾砚与。

啊——终于回来瞭,不走瞭,以后都他妈的不走瞭。我当时冲著江面大声喊道,混杂在发动机和江风轰鸣而至的噪音中,如同盛大的鼓声不绝于耳。

心口在鼓声连续敲打下,莫名无比舒畅。

哎我说,你是不是还没忘瞭你那个白鸿因,太久没听你在我耳边提他,我都有些不适应瞭。陈柏也冲著空气大声喊道。

我是不敢提,我继续吼道,随即拿过桌上的酒水递给陈柏,说,这个有酒味儿没酒精,你喝瞭没事。

那你喝的什么?陈柏指瞭指我手裡的酒。

伏特加。我说。

糙,你喝实实在在的酒,让我喝白开水。他顿时苦笑起来。

没法儿啊兄弟。我也跟著他苦笑道。

那你说说你这两年为什么不敢提白鸿因?他挑眉问我。

我怕我直接跑回国内,到时候就不是在国外呆两年的事瞭。我无奈地看向陈柏,肆意说著。

这两年在国外你就没遇到一个合适的?你和我说心裡话,十年瞭,你其实就是喜欢他的吧。陈柏转头问我。

那晚,我们对著江面大声诉状,没什么内容,但就是想说。

若能再多看你一眼,滚烫的心,炽热的眼,你的泪滴落的瞬间,划过我的脸......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开口便呢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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