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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个所在(46)

作者: 雾横江 阅读记录

不聊算瞭。他一副好像我欠瞭他的语气。

行行行,想聊什么。我说。

你还是TXL吗?他突然问。

什么?我说。

内心其实早就七上八下乱成一团,也大概猜到瞭他为什么会那样问。

TXL,你还是吗?他再次直接瞭当地问道,完全不给我回旋的馀地。

轮到我单方面保持沉默。

那个叫罗映的是不是看上你瞭?他又问。

你对他什么感觉?他继续问道。

那你对我什么感觉?高三,还有现在,你对我什么......

没等他再多说一个字,我已经挂断瞭电话。

当时不知道接下来或者明天会面对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自己当时靠在门边的墙上到底在想些什么......

五个多月前,八月的某一天,他以许漾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们公司酒会上,那是我们四年来第一次见面。

他当时变化很大,狼尾已经没有瞭,取而代之的是专业发型师打理过的偏分短发,衣服则穿瞭他以前最讨厌的黑色,黑色衬衫外搭黑混色複古毛呢大衣,就连一旁的顶流许漾站在他面前也降瞭一个惊豔度。

除此之外......他给人的感觉陌生又冷淡。

我当时正给小我一岁的后辈讲工作上的一些技巧,他突然从后面走瞭过来,很自然地搂上我的脖子,打起瞭招呼。

陈柏罔,好久不见。他说。

我当时能感到他刻意疏远的距离感,松开他的手臂后,我不得已偏头看向他,又瞟瞭眼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我这边,才问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他笑道,转而看向我身边的后辈。

怎么,开始交女朋友瞭?他说。

不是不是,陈哥隻是平时比较照顾我,你们先聊,我先走瞭。后辈急忙解释说。

你气场太强瞭,她又有点儿内向,你要没什么事,我和她还有些事要聊。我说。

聊什么?上——床吗?他突然俯身凑近瞭我,低声说道。

我当时差点儿下意识破口大骂出来,最后隻是把他推远瞭,扔下一句滚便离开瞭酒会。

本来也是为瞭凑数好看才来的酒会,上面走个过场后我待不待其实都无所谓。

我开个玩笑,你当真瞭?他追出来说道。

这种话也能开玩笑,你以前不会这样不尊重人。我忿忿道。

我以前?多久以前,四年前吗?陈柏罔,四年瞭,人就不会变。他说。

所以,四年,你变瞭?我当即问他。

那你呢,四年没见,你变瞭吗?他却反问道。

是我在问你。我说。

他当时怔瞭片刻,看向我的眼睛一瞬间扬起瞭笑意。

他笑瞭。

笑的莫名其妙。

一如当年那个终于能笑的笑,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不是清风明月般的爽朗敞快,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般的心安理得。

四年没见瞭,我就想逗逗你。他很快又收瞭笑。

逗我?曾砚与,你......

我当时话还没说完,他直接搂上我,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脖颈,整个脑袋紧贴在我耳畔,耳边被他温热的皮肤磨刻的直痒。

陈柏罔。他莫名喊我道。

干嘛?我当时被他紧紧圈住,目光所及之处,最近的是他的后脖颈。

陈柏罔。他又喊道。

你要干嘛?我彻底没好声道。

陈柏罔......

他却始终空喊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毫无边界感地连带著他哈出的热气一道掠过我耳边。

喂,你到底干叫什么。我忍不住烦恼道。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他说。

没必要。我说。

什么意思?他问。

没必要就是没必要。我彻底强硬起来。

他这才松瞭手。

四目相对,他当时的情绪很奇怪,突然的变化,像自嘲又像愤怒。

但依他的性格,我即使不想听他也会想方设法把他想说的话送到我脑子裡。

所以在他再次开口前我便逃走瞭。

我不是不想听,是害怕听。

要听他讲为什么高三一声不响就走瞭?为什么四年都不联系?为什么回来瞭也不吱声?为什么又要突然来惹我?为什么要说害怕我变瞭?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

况且就算问瞭,他真的愿意说吗?

他从来就是自己愿意说瞭才会说。

我虽然也会这样,但他总有能逼我说出口的办法,而我对他却是毫无办法。

淦!

他妈的!

老子管他那四年过的怎么样!

老子管他想不想回来!

老子管他还走不走!

老子对他那点儿好感早就没瞭!

老子又他妈不是纯爱战神......

那天之后曾砚与隻偶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次,就在我以为生活又可以照常过活的时候,他却直接出现在我们公司,成瞭我们公司新来的美学顾问。

我之后有去瞭解过他,曾砚与,二十岁拍摄的记录片《野鸟》获瞭大奖,同年入选全球十大最具期待导演,监制导演电影《走进有雾的森林》,正是那次和同事去看的电影。

那部电影讲的是一段终于划上完美句号的爱情。

籍籍无名,却比任何爱情都要完美......

再后来,他顺利成章地成为我的同事。

刚开始一切都好,我们保持著不温不火的老同学及现同事的关系,看他完全和酒会上的一切割离后,我索性也放下瞭酒会上的事。

直到某天下班后,他突然在停车场内拦下我,挡在我面前,一手狠狠拽住我手臂,冷声问我道,陈柏罔,你那天为什么突然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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