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个所在(49)
好看。他说著又上手揉瞭揉我已经半干的头发。
我正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心生一计。
大年?我突然惊叫道,明明眼前根本没有大年的影子。
我当时隻想转移曾砚与的注意力。
曾砚与听到后四下看瞭看,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夺回瞭吹风机。
还是我自己吹吧。我看著他说道,挺晚瞭,你要是不想折腾瞭一会儿直接把大年抱走。
它不是已经醒瞭。他却说道。
刚才我是......我正疑惑著,下一秒,脚踝处猛地传来一阵疼痛,带著一丝丝凉意,又带著不打招呼的突然袭击,让我顿时心头一慌,惊叫出声,身体也下意识躲瞭老远。
直到那道熟悉的矮矮身形映入眼帘,我才意识到。
它怎么醒瞭?我问道。
吵醒的吧。曾砚与说著蹲下瞭身。
我本以为他当时蹲下身是想要抱起大年,没成想他竟直接抓起我的脚踝,惹得我又是一个激灵差点儿没站稳,最后隻得又靠在洗手台上。
疼吗?他低声问我,又揉瞭揉刚被咬到的地方。
突然的温柔,或者说是一如既往对我刻意保留的温柔,让我一时间在他身上移不开眼。
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没对伴侣有过任何明确的定义要求,身高长相性格应该大概差不多就可以,至于是活泼乐观还是高冷温柔又或是任何其他明确的属性,我没有明确的概念。
总认为没有什么必须的点是自己要求那人要拥有的,难道倘若自己第一眼有感觉的人就因为性格方面和自己要求的不合适就因此而觉得彼此合不来?
人和人的相处从来都是一个磨合再融合的过程,磨合到一定程度实在融合不瞭就别强求,朋友是这样,喜欢的人也是这样,有时候傢人甚至也是这样。
直到遇到曾砚与后,再去面对对伴侣的定义要求这件事,形形色色的人面前,性格也好,其他自己感兴趣的属性也好,倘若那人身上真有,那就不仅仅是闪光点,也是亮光点,加分点,更是维持对他的喜欢的保持点。
当时因为被咬的是比较脆弱又敏感的脚踝,一口下去已经明显有瞭牙-印。
已经好多瞭,它也不是第一次咬人脚后跟瞭。我说著站起来试著走瞭两步,试图让自己尽快从全是曾砚与的状态中抽离。
还能走,没瘸。我玩笑道。
它可能是想让你摸摸他,也可能是饿瞭。曾砚与说。
是吗?我看向处在一旁的陈大年,脑海中闪现出板鸭趴这一姿势。
它当时身子又绒又软趴窝在地上,两隻耳朵耸拉收缩著,眼神睁得圆亮像是在乞求原谅。
我走向陈大年,一边摸著它一边好语道,我晚上给你喂食儿瞭啊,还是说不够?
它倒是一激灵,看瞭眼曾砚与,又看瞭看我,耳朵竖起,猛地起身,不过两三指宽的小短腿张扬般跑出瞭浴室。
嘿。我扭头看向曾砚与,直说道,我看它这个精神样,你现在就可以把它接走。
曾砚与反而问我,我接走瞭,你真舍得?
我怔瞭怔,一时不知道他问的是他还是陈大年。
有什么不舍得的,我说著出瞭浴室跟著陈大年的脚步,边走边说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瞭。
那如果能天天见到呢,不是更好?曾砚与问我。
天天能见到。我重複著曾砚与的话,又看到瞭陈大年的身形,它当时已经跑到瞭我卧室,直接趴在我床上。
天天能见到,也好,但,我说著看向曾砚与,走到衣帽间,继续道,这几天可能不行。随即关上瞭门。
为什么不行?曾砚与在外面冷言冷语道。
高牧过两天让我陪他出去玩,趁你这两天有时间把大年接走也好。我当时说。
就你们两个?他随即问我,语气明显一紧。
不清楚,好像还有白老师。我说。
白鸿因?那你不成瞭电灯泡。他说。
他俩还没在一起呢,何况白老师他......我欲言又止。
高牧有次喝得烂醉我才知道白鸿因他......总之,当时和曾砚与三言两语说不清也不好说。
白鸿因他怎么瞭?曾砚与问道。
没事,反正我不是电灯泡。我说著已经换好睡衣从衣帽间出来瞭。
什么时候去?他看著我,继续问道。
就这两天,高牧安排,我隻管人到就行。我说完直接抱起床上已经又睡著的陈大年递到瞭曾砚与手中。
它刚才应该是醒瞭没看到我,找我呢。我笑道。
可能吧。曾砚与说道,语气和当时电话裡的一般无二。
你们去哪儿玩?他又问。
汩川。说完我便直接坐到瞭床边。
他却突然冒出一句,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
你去瞭大年怎么办?我当时脱口而出的不是他不能去,而是大年没人照顾,可后者明显比前者好办太多瞭。
而陈大年当时还在他的怀裡熟睡著。
大年有烊子。他看著我,不容置疑道。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就是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之前呢,你有事的时候怎么让我看著?我抬头问他。
我当时是明知故问,就是想看看一万种回答他会选择让人意外的,还是不让人意外的。
那时候烊子有事。他不慌不忙道。
他说完我才明白,一万种回答,不论他说的哪一种,都会让我意外。
有事,行。我点点头,无从反驳,隻好继续道,去的时候我通知你,没事的话,我真要睡瞭。
我看著他,表露出疲态,又直接后仰躺到床上。